棋盤一成,便自一震,有黑白氣息自虛無中自行生出,彌漫盤旋,化為黑白棋子,落在經緯交錯處,轉瞬間已是連應了兩三百手,局勢糾纏分合,一股莫名的氣機便自生出,將那斬魔之劍牢牢束縛禁錮,然後投入棋局演化當鄭
看著臉色驟然灰暗下來,卻猶不死心,仍在試圖以秘法溝通召喚這記神箭的少女,陳浮生嘿然一笑,不出的快意。
早在這少女動用生死棋法時,他便發現,對方雖然不知得了這門道法,但是隻知其用,不知其本,許多精微奧妙之處不能發揮出來,甚至不得已借助扶桑神器之一的那麵石鏡來推衍這金烏轉世身的形藏。
這記遁劍訣所化的降魔之箭亦是如此,運轉之時,許多生硬晦澀之處,被當做真實飛劍法寶一般驅使,才會如此輕易地被他錘勢裹挾,不能發揮出無上道劍的精髓。
本來陳浮生以為這位第六魔王是早知這遁劍訣同生死棋法源出為一,卻又各自演化的淵源,故而接連兩次轉生,除去一統扶桑之外,便是主動身死道消在這兩門道法之下,以秘法煉入己身,為得就是將這一門道法真正修成,現在看來,卻是陳浮生想得有些差了,對方或許當真不了解其中淵源,故而才會明知陳浮生在生死棋法上造詣勝過自己的情況下,卻如此隨意地放出這門神通用來對付陳浮生。
“這下子可算是真正為他人作嫁衣裳了,不過對這遍照大千日月光明清靜琉璃錘而言卻是一個莫大的機緣。”
陳浮生心中暗念一句,然後提聲喝道:“琉璃兒,時日已到,還不快些入內,真正成就法寶之身。”
幾乎陳浮生話一開口,那柄懸在這處虛空黑洞之上的琉璃錘便急不可耐地重新幻化為童子之身,然後駕起一道遁光投入其鄭
它的位階可要比那生死棋法強出不知多少,又有這生死棋局的陣勢加持,接連一十三記點出,落在那支箭矢的同一處位置,氣機銜接緊密,絲毫沒有疏漏。
雖然有著虛空阻隔,但是神魂牽係之下,外麵那名少女仍是忍不住噴出一口精血,氣勢也隨之現出一絲散亂出來。
在那生死棋局中,更是大變,那道神通所化的降魔之箭已經徹底崩毀,複本還源,化為一道隻是看上去就覺繁複非凡,無窮奧義流轉的神光在這棋局當中橫衝直撞,左突右進。
可是有著那琉璃兒坐鎮,卻是掀不起絲毫風波來,反而被那一道道黑白氣息洗禮,氣息浸淫其中,遁光越來越緩,直至完全停滯,懸於其中,生出一種莫名變化出來。這卻是琉璃兒身具的那道遍照大千日月光明清靜琉璃錘神通所不具備的能力了。
“就是現在。”
感受著那道神光之上新生萌發與自己契合無比的神意氣機,琉璃兒雙眼一亮,手一揮,放出一道淨琉璃光華,隻是一卷便將那道神光帶至身前。
然後,把口一張。
沒有什麼鯨吞之勢,那道神光就如乳燕歸巢,輕輕盈盈地躍入這琉璃兒口中,然後落入腹中,隻是須臾,便與他氣機水乳交融,化合為一,不可分割。
這一下才是真正生出巨變。
無量光從這琉璃兒腹部突兀放出,將其本就淨若琉璃的身軀更是折射映照得通體透徹明淨無比。
然後,一聲清脆聲響,就見這具宛如琉璃打造,精致完美無可複加的身軀上從腹部一點生出裂紋,轉瞬間密布全身,蛛網也似。
隻是法身被毀,琉璃兒臉上卻是絲毫不見憂色,反而歡喜異常,法力湧動,那本就裂紋密布的身軀徹底崩解開來,散落為一地琉璃殘片,唯有最中一道光華依稀維持童子之身。
仰頭看,琉璃兒一身法力猛然漲到極致,然後體外光華一放一罩,將那些破碎琉璃殘片盡數卷起,衝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