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從表麵看對陳浮生倒是大為有利,他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不拘兩人誰勝誰負,都勢必要消磨幾分法力,完全可以以逸待勞,等到局勢分明之後再出手。
隻不過他心中亦有自己考量,才會出手收了金烏的替身法衣,想要引神箭重創這個半妖半饒家夥,然後提前入局。
為得就是集兩人之力,先將法力最為霸道肆虐,一個不慎就要引發災的金烏斬殺,然後與那少女來一場“君子之爭”。
這樣對他而言不見得是件好事,相當於將先手拋棄,和那少女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隻不過對方沒有接受罷了。
輕輕搖頭,陳浮生轉瞬便明白了此女心思,他對於這位第六魔王轉世的少女來,來曆莫測,遠不如對那金烏殘魂了解清楚,若是為敵,也要更加難纏許多。
反過來,若是她先將陳浮生鏟除,道法大成,即使今日走脫了這金烏殘魂想要重新鎮壓斬殺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不過,閣下也太過覷了我。”
陳浮生眉毛一挑,原本直落的琉璃錘在空中一旋一轉,帶起一片清靜琉璃光,不去以硬打硬,和那斬魔之箭生撞,而是以守代攻,將身周護了個嚴嚴實實。
如燕盤旋,那斬魔之箭氣勢洶洶,然而當距離法寶不過一線之隔的琉璃錘一心隻想周旋時,它亦無可奈何,反而那琉璃錘在陳浮生手中不緊不慢劃出一個又一個大不一的圓圈,氣機銜接,彼此無間,綿綿不絕,反而有著將這降魔之箭裹挾進入其中的趨勢。
一麵漫揮灑手中琉璃錘,陳浮生一麵將外放法力收歸己身,從撐立地的神人重新恢複原身大,而錘勢卻也因此更加綿密,到得後來,徹底連為一片,氣勢毫不外泄,反而詭異塌陷下去,使得這少女越發感覺這支與神魂相連的神箭不能收發由心。
“不能這樣下去。”
少女分心兩用,此時她上百道分身大勢已成,哪怕被那金烏焚燒二三十具,隻要一道尚存,沒有在一瞬間被盡數斬殺,就可以重新幻化出來,自行布下陣勢,故而倒把大半心思放在了陳浮生那邊。
眼見此景,好看眉頭就是忍不住一皺,三人處境相當,都不是真身鬥法,分身承載的修為法力有限。
隻不過陳浮生手中有一件威力不在法寶之下的琉璃錘為他加持修為道力,那高冠男子體內更是封禁了一具上古金烏的屍身,隻要沒有被血脈徹底汙染,法力亦是可以是浩瀚無窮。
她雖然也有些類似手段,但真比不上陳浮生二人,單是借用維持前兩世成就神通就已耗去不少。如果淪為比拚修為法力的消耗戰,與她大為不利,所以方才她才要同時對兩人出手。
手指微動,少女正要另行施展什麼神通出來,就聽陳浮生聲音灑然響起,“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位道友,你也品鑒一下在下這記神通如何。”
心中一動,想也不想,這第六魔王轉世的少女就要將那支道法所化的降魔之箭召回。
可是卻哪裏能夠。
陳浮生手上動作一停,錘勢為之一滯,不單單是氣勢,而是虛空真正在陳浮生胸前塌陷下去一塊,然而之前布下的那道道大圓圈卻是去勢未竭,隨著慣性,一一投入其中,使得這處裂縫越張越大,吸引吞噬之力也是越發強烈。
光芒大作之後,這支降魔之箭發出一聲靈性哀鳴,複又一黯,身不由己地投入這處虛空凹陷當鄭
右手五指一鬆,陳浮生放開琉璃錘任其懸停其上,看著這件法器光輝流轉,定住這片虛空,使其不能再肆意擴張,然後複又鬆開左掌,任那件法衣重新化作金虹向著主人投奔而去,飛速放出青紅二色絲線,沿著那處已經停止擴大的裂縫主動進入其中,然後分化萬千,青絲為經,紅線作緯,縱橫交錯,在這處域外虛空之地形成一張不知多少為方的大棋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