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漆裟袈正要開口反擊。
“啊!好了,好了!大家也累了回去休息了!”學生會會長田朔海趕在戰火點燃的前一刻打圓場。
“是啊!是啊!”
“快11點了!”
“明天還要上課呢!”
……
男孩女孩們默契十足的分別將兩位前輩擁入人潮裏推向相反方向離開。
“哎!言諾,你幹嘛老找裟袈碴呢?以前你不是還猛追人家嗎?受了什麼刺激……”語重心長勸慰杞言諾的田朔海被杞言諾惡瞪一眼才倏地噤聲,猛然想起,這個問題不知道從何起已成為杞言諾不願提及的禁忌。
黑幕中,月牙兒露了臉,淺淺淡淡的輪廓恬靜淡漠的,凝視著杞言諾憤然離去的背影,田朔海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連續禍害了學院五年的大膽小賊終於在漆裟袈引領組建的誌願衛校隊團結一致,耐心蹲守的第四個夜裏,抓獲單槍匹馬便勇闖虎穴的可惡小賊。破了趙錢孫李高等學院建校以來無護衛人員屢遭盜竊未曾生擒賊人的記錄,開了學生誌願護衛學校圍捕成功的先例。
趙錢孫李高等學院是這個小城裏唯一一所由全城百姓集資投建,僅有五年曆史的年輕院校,在各個係統尚未完善,經費不足的情況下憑著滿腔熱誠苟延殘喘培養了兩屆自強不息的有誌學子,是所有考不進稍微理想一點的其他高等學院的學子們唯一的希望,專門為不願放棄求學夢的差等生而設。
與趙錢孫李高等學院僅隻兩街相隔的螢火蟲商業小街,夜裏收檔後在街頭的小吃檔裏辦起了檔主聚會,各大檔主褪去白天一副職業性討好的笑容,相聚盡情的狂歡,一大群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紅男綠女,個個喝得紅光滿麵,仍意猶未盡的讓店家繼續上酒上菜。
“好,我輸,我喝!”風韻猶存的女檔主豪邁地舉起酒杯一飲見底。
橘黃的光暈裏,映得女子滿麵春風——漆曉波,螢火蟲商業小街裏“漆婆情侶飾品屋”的店家,漆裟袈的媽媽,獨立的商業女性。
“不行了不行了!”漆曉波放下酒杯後不住趔趄,痛苦的皺緊了眉頭。
一係列嘈雜的聲音把不大的檔口填得滿滿當當,擠出了街外,回蕩在夜裏靜謐的螢火蟲商業小街裏,漸流漸微弱,仿若流不到地麵的星光,在遙遠的半空中行銷匿跡。一個蓬頭垢麵的青輕流浪漢行至螢火蟲商業小街,好奇地往小吃店裏張望了一會兒,拿起門口一疊無人問津的晚報,邊翻閱邊往與白天擦肩接踵熱鬧非凡形成強烈對比的街裏走,在一個黑黝黝的巷口停住,猶豫了一下拐了進去,攤開報紙一層一層鋪在地上,挨著牆坐下。
“不用了!在咱的地頭,誰敢欺負我呢!沒關係,拜拜!”漆曉波醉醺醺的告辭,推掉別人想送她的好意,東倒西歪的往街尾走。
漆曉波踉蹌著走在無人的街上,嘴裏含糊不清的哼唱著調不成曲的歌謠,自娛自樂乎。
路燈投下一圈圈旖旎的光暈,飛蛾撲著翅膀變成小小的影團,忽閃忽閃不願離開,漆曉波興奮地邁著變形的無規則舞步,一直走過,那惡獸之口般黑黝黝令人不寒而栗的巷口。
忽然——一聲男士駭人的吼聲在漆曉波身後爆發,漆曉波猛地回身!
初春的夜裏,依然浮蕩著冰涼的霧氣,隻見一個不修邊幅,形似野人的流浪漢狂奔著撲向漆曉波,漆曉波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頓時酒醒了大半。
還未容她驚叫出聲,那外表令人不敢恭維的流浪漢莽撞衝到漆曉波麵前,慌不擇路躲到她身後,哆嗦著不敢抬頭。
漆曉波徹底呆愕,一顆冷汗由頭皮沿頸後肌膚滑落到背後,毛細孔忽地瞬間張開,汗毛麻麻的豎立了來。漆曉波僵著脖子緩緩回頭,盯著那頭不知多久沒梳洗打理過而糾結成塊的頭發,倒吸了口冷氣尖聲驚叫,同時飛起一拳直向那黝黑駭人的臉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