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降臨如黑神(1 / 3)

佐助來到大廳的時候,心情是極度不悅的,倒絕不是因為麵前上演的殺戮不符合美學,而是因為殺戮中央,那小人兒沾染了太多的血跡,佐助那一刻認真的發誓:“如果鳴人有傷一分的話,在場的所有人絕對是不用想活了!”

鳴人的頭發在持續幾小時的揮殺中,原本金色的頭發此時已經染成了血紅色,白皙的臉上由於剛斬掉了一個合成獸的頭顱,血液噴在他的側臉上,原本血腥的視覺,此時卻平攤了份妖豔。

佐助輕輕一笑,嘴角難掩興奮。他優雅的起身,仿佛沒有使力,卻輕鬆地一躍數米,來到鳴人身後 ,此時,鳴人離兜隻有短短數步,而原本上千的合成獸都躺在了地上。

鳴人迅速轉身,他眼神渙散的看著黑衣的佐助,此刻,由於長時間使用妖狐的力量,腦海中隻剩下殺戮,再無其他,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傻到與佐助正麵對決的。

看著那紅色的鐮刀迅速向他襲來,佐助輕輕抿著嘴角,竟然若無其事地空手擋住了那砍下的紅鐮,趁著鳴人走神的瞬間,迅速移到鳴人身後。

佐助伸手捂著鳴人嗜血的雙眼,聲音宛如秋後的涼風,又如同幽穀間的溪水,空靈而悠遠,“汝夢中之所見,血色大地實為虛幻,汝耳之所聞,愛麗絲敲響的鍾鳴,亦為虛幻,汝感之悲戚,煢煢孑立亦為虛幻,汝當摒棄虛之假象。吾執子之手,當與偶相守。”

他溫柔的抱著懷中逐漸昏迷的少年,眼神仿佛千年的寒冰融化時的溫暖愜意,仿佛臂彎裏的,就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他自認為這輩子什麼都不缺,年紀小小就被公認為天才長大,甚至超越了他的哥哥宇智波鼬,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就算是宇智波家的老頭子,他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這輩子過得瀟灑而自在。

但,卻不幸遇到了鳴人,一顆心搭上不說,人家好歹不領情,佐助常常在想,如果無法擁有鳴人,那麼就算他擁有一世界的愛,又有什麼用?

正當佐助沉醉在鳴人難得的乖巧中,地板劇烈的震動起來,突然,在天花板的某一處,突然塌下下來,一束宛如月光的光束直接打在地麵上,大蛇丸好像從天而降的神明,沿著光束優雅的落在地上。

“怎麼?小少爺這麼快就來迎接逃跑的男寵了?”帶著獨特的調笑聲,大蛇丸緩緩的走出刺眼的光束,站在與佐助相鄰的位置。

聽到大蛇丸語氣中明顯的諷刺,佐助皺了皺眉,“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談條件的立場?”他一向討厭商人,尤其討厭他們討價還價。

傳言佐助心狠手辣,可是,卻極少人知道,他的心智極其純淨,在他的觀念裏,沒有陰謀算計,更沒有不擇手段,力量便是一切,強者得到所有,敗者遭受剝削,極其簡單的遊戲規則。

大蛇丸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了幾聲,“嗬?不知小少爺是否已經認清了自己的立場?”

佐助諷刺的一笑,“第一,聽語氣你是覺得你的力量在我之上了?”佐助挑眉,眼神中一道犀利一閃而過。

“那麼你是覺得在解決了這上千合成獸之後,還有在我之上的餘力了?”大蛇丸自信,就算佐助的力量是黑神中最強的,但在對付完上千的合成獸之後,餘下的力量還是有限的,更何況他的經驗也絕對在佐助之上!

“……隻是,事實往往超於預料。”佐助嘲諷的看著大蛇丸,低頭,帶著暖人的驕傲,眼神溫柔的將鳴人沾血的側臉擦幹淨,“這上千的合成獸,是鳴人殺死的,而不是我,所以,你可以放心,不會因此讓我的實力受損,影響您的興致。”

佐助這句話說的格外諷刺,他不用抬頭也能想象到大蛇丸蒼白的臉色,“第二!”這才是重點。

佐助抬頭,一臉微笑,“你自傲的速度是多快?能快得過風嗎?”

“你什麼意思?”大蛇丸冷笑,仿佛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變得浮躁不安。

“憑你的速度,能在3秒鍾內逃出這片廢墟嗎?”看得出大蛇丸的猶豫,不用說是他,能在三秒鍾逃出廢墟的人,就算是人才輩出的弑神也算是苛刻的要求,“如果三秒鍾內,逃不出去的話,就等著被炸死吧!”

佐助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是在講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但大蛇丸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因為早在剛才,他就注意到這個房間有第四個人存在,也就是說,炸彈很可能就是這第四個人埋的,並且目的很可能是要玉石俱焚。

“你想要什麼?”從佐助提出第二個問題開始,大蛇丸就知道,佐助是不想要他的命的,否則,絕不會提醒他,有人事先按了炸彈,“難道你們打算重新開始潘多拉實驗?”大蛇丸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你錯了,我們的目的是研製爵晶的升級版。”

眾人知道爵晶是壓製弑神的最好辦法,傳言該石開采困難,世界存量稀少,但隻有黑神極少數上層知道,這是黑神刻意放出去的假消息,為了平息弑神可能的恐慌,實際上的情況是,爵晶是經過藥物合成的,存量是無限的。

因為弑神的能力逐漸提高,對於初級的爵晶已經具有一定抵抗性,所以,才要開發密度更高的爵晶,為了更好的管理弑神,防止他們的背叛。

“瘋了!你們都瘋了!”大蛇丸痛苦的喊道,他想到自來也臨終的話,他想到那些活潑的孩子,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想到實驗室外,大批大批死去的屍體在大火中燃燒的模樣,他想到鳴人空洞的望著窗外,幽幽的問他,師傅呢?

佐助依舊諷刺的微笑,大蛇丸說的不錯,他確實瘋了,早在見到鳴人的那一刻,聽到那首《羽化》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清醒過,從來不願過問黑神高層的他,在元老院的會議上,以繼承人的身份提出要改良爵晶的藥性,從而更徹底的杜絕了弑神的背叛。

他是瘋了!

但,那又怎麼樣?

縱然知道他瘋了,有誰?在拯救他……

一抹璀璨的微笑,“是啊。你能阻止我嗎?可笑的是,連你都已經背叛了自來也,有了要保護的人!”

大蛇丸一震,背叛嗎?原來他想要保護紅蓮,保護兜,就是已經背叛自來也啊,“就當我還紅蓮他們的。”他歎了一口氣,有些自欺欺人的想,這隻是單純的還債。

“你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吧?”佐助微笑著起身,冰冷的看著大蛇丸,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銀色的槍對著大蛇丸身後的位置“砰砰”開了兩槍,“看樣子,某人也等不急了!”

隨著話音的著落,一個紅色的遙控器從半空中拋射出來,落在血泊裏,消失不見,緊接著,白瞬間移動,猛地衝向大蛇丸。

麵對麵攻擊,白自然處於下風,很快,大蛇丸與白廝打起來,由於是近身戰,兩人都不方便用槍,選擇了冷兵器,兩人動作極快,幾乎隻能聽見“鏘”的金屬碰撞聲,除此再難看清動作。

佐助站在原地,嘴角詭異的抿起,雖然兩人速度快,但兩人身手在他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他舉著槍,看似隨意的開了一槍,實際上……

打鬥突然停了下來,本來大蛇丸抬腳要踢白的腿原本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卻因為白突然停滯的動作,狠狠的踹了上去,緊接著便是狠狠的一擊!

白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槍是一擊打在心髒上的,大蛇丸的那一腳無疑又是揣在心髒上,好在大蛇丸最後還念在舊情上,收了一半的力,否則自己當場就躺這裏了。

“卑鄙!”白吐了口鮮血,不恥的罵道。

佐助輕笑,他優雅的走到白的身邊,“我卑鄙,知道嗎?這個房間裏,沒有人比你還卑鄙了!”佐助血色的眼中的眼睛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你什麼意思?”白一震,他實在好奇,自己從什麼開始比佐助還卑鄙了?

天大的笑話!

佐助的腳黏在白的右手指上,隻聽“啪”的一聲,碾碎了白的小手指,頓時十指連心,白原本陷入昏迷的意識,因為疼痛,馬上清醒了起來。

“你明知道自己不是大蛇丸的對手,所以你利用鳴人對你的珍惜,事先安放了炸藥,想要在鳴人麵前上演一場玉石俱焚的假象,炸死了最好,要是炸不死,你就利用鳴人身為弑神的能力,想要借刀殺人!”

佐助的眼神逐漸陰冷起來,看似無害的一個人,最後為了仇恨不惜利用朋友的心意,讓鳴人眼睜睜看著他死去,讓鳴人因為仇恨陷入瘋狂,借鳴人之手,手刃大蛇丸,然後一輩子陷入自責當中,永遠記著自己多麼無能為力。

“嗬嗬!”白笑得淒慘,他沒有解釋,也無需解釋,隻覺得心好痛,那些相惜的日子,當真是一去不複返了,不過也好,這樣夢馬上就要醒了,馬上就可以見到再不斬了。

呐。

何謂悲傷?

少年狂亂的發在為誰舞為誰泣?

縱然瘋狂又怎是另外一個夢魘的糾纏

風與雨編製的,是童話抑或噩夢?

愛麗絲的夢魘?

是逃避,抑或救贖?

少年虛弱的閉上眼睛,身體縱然痛苦,可是,嘴角依舊是那麼安詳的笑容,縱然佐助再氣憤的黏著他的手指,他也依舊安詳的微笑,直到最後一口氣。看著白咽氣。佐助笑得有些暖昧,“放心,你死了,他是不會知道的,在他的記憶裏,之所以發狂是因為你與大蛇丸同歸於盡,在他的理解裏,這是你的歸宿,他沒有半點的自責。”

佐助優雅的走到鳴人的身邊,將他抱在懷裏,語氣溫暖,“鳴人,好夢。”然後,他起身,如同披靡萬物的神明。

“大蛇丸,我希望三天後你能來北區報告。”

沒等大蛇丸回答,佐助有自信他一定會來,甚至不需要威脅,因為早在他有想要保護的人那的一刻開始,無形中就已經給自己戴上了項圈,其名為束縛。

然後,他轉身,將仍在昏迷的我愛羅抱在懷裏,“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縱然知道那人不會回答,但佐助眼中還是難言興奮。

“因為隻要你存在一天,鳴人就會是我的,我獨一無二的。”他抬手,捏著我愛羅下頜,用力之大,恨不得捏碎他,“所以,你絕對不能死,更不能見他!”瞬間消失在房間裏,當真沒用3秒鍾。

其實這個世界,如同一場盛大夢境,夢魘中,我們愛著,我們感受著來源於四周的愛與恨糾纏的線網,為了得到,不擇手段的傷害,卻輕而易舉的忽視了四周,原本的夥伴,躺在冰冷的血泊裏,當姣好的容顏血肉模糊的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是在墜毀的。

——隻是,因為日積月累的“假裝”遊戲,讓我們忽視了那一刻來源於內心最原始的呼喊。

選擇恨的同時,要敢於承認內心的愛,敢於複仇的那一刻,要敢於承受那被黑暗淹沒的窒息感,所以,鳴人是堅強的,是無敵的,他勇敢的接受這一切,同時認同抵背臨敵的夥伴,所以,鳴人強,並不是強在是第九個潘多拉寶盒仙狐的寄宿者上,而是,他強大的內心。

夜,終於挨到了黎明,最為黑暗的時刻。

廢墟裏沒有光,隻有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強烈的死亡氣息籠罩著寂靜的堡壘,然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帶著清脆的聲響,然後,慢慢地可以看清一抹微弱的光,逐漸靠近。 聖潔的長袍邊緣沾滿了鮮血,卻讓原本潔白的禮服上,平白增添了一層豔麗的花邊,君麻呂看著眼前的景象,麻木的在一堆屍體間穿梭如流,這些場麵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他知道白不打算讓他沾染這些黑暗,他清楚白的用心良苦,卻從來沒想過這場以普羅米修斯主導的戰爭,會打得這麼慘烈。

如果他是白,早已經料想到了這樣的慘劇,相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佐井的條件,否則,今天躺在這裏的將不單單隻有合成獸,或許更多的會是他們視如手足的兄弟。

隻是,人在麵臨一些畫麵的時候,還會有衝擊感,還會悲傷,會懊悔。

——所以,君麻呂在見到鳴人和白躺在大理石上的那一刻,心髒如同被人捅上了一把匕首,反複的翻攪,痛的無法呼吸。

耳邊是白上一刻故作驕縱的聲音,他說,來,叫聲“哥”,聽聽。

那一刻,第一個想要確認的,並不是鳴人,而是白,那是他視兄為父的兄長,那是教他做人處事暗殺格鬥的老師,那是處處照顧他的老大,隻是,此刻的他,躺在地上,一絲不動,全無平日的活力與溫暖。

君麻呂從始自終都隻是將頭埋在白的胸口上,小聲嗚咽著,黑暗裏,套在君麻呂食指間的代表第一階級的戒指諷刺的閃著微光。

當黎明閃過最後一絲掙紮的那一刻,鳴人已經不知何時站在靠牆的位置,眼神深邃,又堅定,他看著差不多保持了很長時間的君麻呂,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這個世上,因為有無數的人,所以有無數的路,或許相交,或許背離,或許失之交臂,但,卻是任何人無法幹涉的選擇。

鳴人輕輕拍了拍君麻呂的肩膀,抬頭的少年眼神中,同樣閃爍著堅定,因為他知道,他的命,是白用一切換來的,他放任身為自己的克隆w和再不斬歡好,甚至最後放任他們私奔,都是因為有他這個包袱在,所以,白撒不開手,追尋自己的幸福。

隻是,這次他終於得到了解脫,這場噩夢終於要醒了,相信當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在私奔的那天晚上,隻是不同的是,這次陪在再不斬身邊的,是確確實實的白,更加不會有大蛇丸的追殺,這次他們會到對麵的島嶼上,安詳的一直到老。

鳴人微笑著牽起君麻呂的手,無聲的穿過屍橫遍野的廢墟,或許,我們一輩子都在受傷,但,依舊可以相信,有些傷,一定會在下一個日出前,複原的。

就像身後盛大的火焰,鳴人堅信,明年的春天,這裏一定會春意盎然,綠意叢生,你看,人果然如同狂草般,春風吹又生。看著身旁的少年,鳴人溫和的笑著。

……

篇外係列。

寧次。

錯別。

離上世紀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地圖上再也無法分辨亞洲、美洲、歐洲,板塊與板塊已經衝撞了太多次,每一次的結果,都已經讓原本恐懼的人們逐漸麻木了。

隻是,死去的人已經死去,而活下的來的人,還想要繼續不擇手段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