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風香月清人
當風香月明白師兄要辦的兩件事,不由心裏竄出一絲疑慮:殺死沙駝府武人的,不會是本門那位小神吧?可他自己拿著《五百解言》呢,還搶它幹嘛?正亂猜想,迎頭撞見敗下陣來的沙雲亮,沙雲亮嘿嘿笑道:“又是倆!老頭,再做一次好人吧?跟我回帳篷去?”風香月也不言語,拔劍便刺。沙雲亮竟然打不贏這女孩!他又去揪那功力淺薄的老頭,誰知老頭像泥鰍一樣也揪不住,惱羞成怒地朝弟子們瞪一眼,眾人一擁而上,要捉尤天誌二人。尤天誌場子裏轉了幾圈,便又站了去一邊,風香月舞著舞著,覺著奇怪,停下一看,又是那日的奇怪場景:所有人沒了內力,功力淺的十數人都是一副痛苦的、失戀後的表情!
想起昨晚在華蓋堂聽講武學的情形,風香月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好心又愛管閑事的師兄所為!也難怪他非要查清那些人被殺的真相!可那事要真是吳息吹幹的,他斬蜂穀的人藏了,誰找得到啊!忽然心生一計,對師兄耳語一番。果然,在她倆假裝離去後不久,吳息吹便現身出來,對沙雲亮道:“我是斬蜂穀第五代弟子,你現雖敗了,但人多,我也不占什麼便宜,就讓你免費見識一下‘劍出一位’的招式!”剛一把劍,就聽尤天誌喊:“劍下留人!”吳息吹當然知道這老頭現在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忌憚隨之而來的風香月,於是再不多說什麼,轉身跑開。
尤天誌以為,這件事已經算是落實過了,便護送沙雲亮往帳篷處走來,遇見沙駝府大批人馬返回,無一不想是他們的師父擄了二人,都道:“正好再換回師妹!”卻見沙雲亮哭喪著臉,挽留老頭道:“我知道您心好,就讓這位神仙姐姐幫我們解了咒語吧?”風香月別過臉去,尤天誌道:“她是我師妹。”“原來是神仙妹妹,我說咋漂亮的像姐姐一樣,幫我求求她吧?我們一定立馬走人!”風香月“呸”他一口,眾人立時圍了過來,便要出手,風香月也拔劍出鞘!沙雲亮惶恐地喝止他們,忽然又明白過來什麼,衝老頭道:“師妹?那你不也會那咒語?”尤天誌無奈道:“什麼咒語啊?我隻是為了躲避你們,以“平”字訣心法,按照對人德的體悟,無意中解析了你的拳法功力而已。”“那心法不就是咒語嗎?快說說?”風香月見師兄向自己看來,不滿道:“我不同意!那是為了救你命才教你的,憑什麼傳給那些為非作歹之人!”
尤天誌倒不覺有什麼麵子上的尷尬處,一臉天真地站在那裏,點點頭道:“嗯,罷鬥了再說。”沙雲亮滿口答應後又求,一沙駝府武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悶吼一聲,舉刀向風香月砍去,沙雲亮飛一樣地去拽他,可惜功力全無,被拖倒在地,好在那人發現師父倒地,及時收手。沙雲亮奮不顧身地站起來擋在風香月麵前:“誰要殺她倆就先殺了我吧!”這話說的可夠大義凜然的,旁人聽來,絕對是一路見不平、急人所急、義薄雲天的主,誰會想到他其實是擔心自己的徒弟都被解去功力,惹來殺身之禍,被一鍋端了?尤天誌看看他:“就這樣吧,罷鬥,之後我想辦法,肯定讓你恢複功力!”
沙月遙心裏是有愧疚的,隻是這份愧疚中並沒有要報恩之類的負累,所以看起來比較輕鬆,大家就都以為她是沒心沒肺的“月妖”。因她現在功夫了得,實已超過向月問,風香月又得看著尤天誌,故而江月清也留了下來,韓雲濤便有事沒事來找,豈料月妖就是月妖,對韓雲濤一見鍾情。沙月遙的大獻殷勤讓韓雲濤傷透腦筋,好在江月清並不太在意,便極力與心上人顯示出更加親密的舉動,以示自己心有所屬,誰知這個月妖竟以為他的舉動是解風情的瀟灑哥,時不時也想跟著親密,江月清的怨氣這就顯露出來了,冷嘲熱諷不說,對她也各方麵為難,動不動就加點她的穴道扔一邊不管。這一切,令一旁的向月問頗感不滿,認為江月清“獨占”、顯擺、小氣、甚至是放肆,再說二人沒有見識過“釋懷劍”的厲害,都覺得這個沒功力卻運氣傻好的“霸女”遠不如風香月,更無法與林穀月比了。
晚上,林穀月對江月清道:“我想起件事來,想找曹邁說說,你看我現在去適合不合適?”江月清笑道:“去吧,這裏有我呢,早該去了。”恰此時韓雲濤來約,江月清又多封了沙月遙幾處穴道,便出去了。沙月遙旁邊嘟囔一句:“人家小夫妻都沒那麼瘋!濤哥還沒成她的呢,就又粘又騷,嘚瑟成那樣!”向月問道:“是啊,狗皮膏藥你貼在暗處啊,真讓人惡心!”沙月遙突突笑道:“原來你的醋勁比我還大呢,隱藏夠深啊。”“韓大哥人是不錯嘛,起初我看他心裏一直朝著那‘霸女’呢,也隻能歎自己晚遇見他幾個月。”“什麼呀,照我說濤哥現在就是一無轡韁的種馬,誰套著算誰的。”“你好色啊,光想著那事,難道就不講感情了?”“想啊,用感情套住他啊?”“那也不能那樣講,套住他專門做那事、生孩子?”“是你老往那兒想了還是我往那兒想?”二人忽然都笑了,向月問最後一捏粉拳道:“對,套住那批種馬,讓霸女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