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手術
常建信呼地站起來,一袖拂向梅新,梅新哪知這老頭的厲害,防備不足,功力上又差很多,立時被封住十多處死穴。其他兩人竟茫然無知,見老頭出去全然不在乎,奚珂延笑道:“其實梅新說的有些道理,他們寬州府的政務與物理均落後我們很多,卻依然不屑於那些切近的追求,一心做人德的光輝大夢,下藥不對症,可笑,可笑!”重錘很快答道:“大凡事物,認知時一分為二,含三抱一,把握時體行中庸,適度合宜,不能等心慌醫好了,才發現自己變得氣短。”“你還是認為科學民主不好?我偏要用科學的利刃,以民主之價值統一全世界,看你這行將衰亡的文明如何解救!”“不是說科學民主不好,我隻是覺得它們不會照耀,而人又不能沒了思想和精神。再說那文明,根本就不是行將衰亡,而是綿延不絕,千百年來易施泰最最殘忍下流的殺閥、曲解、閹禁都沒奈它何,至於那科學的利刃,我看隻會斬斷揮舞之人的手腳!我勸奚大人眼睛向下,別光盯著當官的看,大師在民間,大義在民間,大美、大愛在民間!真性情還活著,就算科學坐著光箭也夠不著、遮不住、打不到那個高懸天際的‘仁’字,哪一天它不在了,所有的人恐怕早已無法逃離,便先煙消雲散了。”“你們不說‘學而優則仕’嗎?不看當官的看誰?”“嘿嘿嘿,現在當官的,那就是臭臭屙在黃表紙上,無論看起來多麼輝煌,也隻是顏色相似而已,還老兜不住。”
龔巨一旁拍案而起,正要辯駁,忽聽身邊“咚”一聲,梅新倒在地下不省人事,奚珂延掏出懷裏小柿餅一樣的玩意,在梅新身上這兒聽聽那兒敲敲,最後直起身道:“他身體有多處結實腫瘤,必須馬上手術,否則會有性命之憂!”接著又有條不紊地安排道:“來人,趕快通報梅莊的人前來!龔巨,馬上回去取我那一套行頭來!這位唐老先生,麻煩你趕快騰出一間教室,來不及了,我要在這裏手術!”唐華心裏一笑:“人死在我這裏咋辦?再說多晦氣啊。”“別迷信了,今天就免費讓你們的老師學生一齊來見識我們科學醫藥的手段!”
賈屠仁暗中將這一切聽得真切,心道:沒一個好東西!民主就是光明正大地不要莊主的家天下,而那西門重錘說的什麼‘法製健全、渠道暢,還不照樣把莊主這個一把手曬一邊了?不就******是民主嗎!好啊,好你個大學,竟說、不,竟明著討論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寬州府還是不是莊主的天下了?!看我回去稟明莊主,將你們一一哢嚓了!忽然他又掠掠幹幹淨淨的下巴,想,何必呢,寬州府現在就是個受氣布袋,誰知道還能撐多久?再說做這種“功狗”得好下場的沒幾個,遠不如一心當好麵首這個角色。對了,今天回去我應當把整垮大學的事推給“海豚音”,他已經失寵了,肯定也想盡量表現自己其他方麵的忠心和能耐,另外也得把事情的性質稍微說輕一點,既不至於莊主發怒,又可讓那個倒黴蛋放心地接了這活兒。我自個呢就一心一意抓住害醜這個寶貝,哦,他真是個美弟,幹淨漂亮的少年,一個狐媚的男子,莊主一高興,說不定又連拔我三級,噢不,最多也就能拔兩級了,正一品,哈哈哈哈!接著他又想起了熙狐:心裏一陣騷癢:美人,女孩一樣的少婦,狐狸,謎一樣的女人,女人的美讓她一人給占全了,小心肝——
“賈大人!”一個低沉神秘的聲音,嚇得賈屠仁蹦了好幾蹦,一看是自己帶來的廚子,拍他一巴掌道:“你******想害死我!哎呦我的小心髒!哎呦——”那廚子扶他站穩道:“賈大人,聽說一個洋人正在教室裏對一個梅莊的人開膛破肚,飯菜已備妥當,我們幾個去看看?”賈屠仁想起來了,興奮道:“一塊去!護著點老爺,不然回去就取了爾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