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武林謎案(二)(3 / 3)

媽的!“煙鬼咳血”還差不多!熙狐給丈夫治好右臂,趕過來看熱鬧,半天擠不到跟前,正打算退往遠處看,一抬頭,看見了秀才卞鍾黍,在人群外漫無目的地溜達。恩人多清瘦啊,女人是打心底裏真的心疼:一臉菜色,衣服咣當,神情悲戚。盡管如此,熙狐仍抑製不住的高興,因為又見著了,而且是正麵迎頭相遇,忙堆起盈盈笑意,還生怕哪兒不合禮數,殷勤地上前問道:“問卞秀才好,姐姐這裏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卞鍾黍大感意外,興奮激動正要還禮,瞥見了美人身邊的瞎子,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陰晴不定:他是看著高雄的偉岸有些自卑嗎?迷戀熙狐的美色心有不舍?想起偷窺過二人的****而略感羞憤?不知道,隻見他低下頭來,想走又邁不動腳,一副欲言又止、舉棋不定的樣子。熙狐拉過瞎子道:“這是我丈夫高雄,我們都是外地人,那天,真的很感謝你慨伸援手、費心照料!”秀才含含糊糊地“唔唔”兩句,就要奪路而去,熙狐美目顧盼道:“這麼多人,是要幹什麼啊?”於是秀才就再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了,隻是有些悲愴。

“幹什麼,舉孝廉啊,就是民選後備幹部。”高雄道:“哦,就是海選啊,怪民主的,難怪石咀驛鎮這麼繁盛。”秀才冷笑道:“民主和繁盛有什麼關係了?再說這兒是演戲,和民主也沒什麼關係的。”高雄問:“哎?什麼是民主?是替民眾做主的意思嗎?”女人插話道:“我跟著主人在利雅堅府轉的時候,好像聽人說起過,大概是‘大家說了算’的意思。”高雄這下不高興了,而且很憤慨:“原來民主是這麼個玩意啊,大家說了算,那不盡扯淡、亂套了嗎?能辦好什麼事?”秀才恨恨地接道:“民主是天底下最不自由的形式,是最不負責任的和稀泥的伎倆,也是最堂而皇之的****。我最痛恨民主了,尤其那還是假的。”“是啊,事情就應當由最擅長的人去辦最合適的事,人又不是畜生,各自把哪條前後腿舉起來或放下去就能解決問題了?笑話嘛!”熙狐看二人能談得攏話,非常高興,自己也想了一會兒道:“嗯,我覺得也是,不過民主也不應該是怪物吧,見著了也不用那麼不自在。”高雄笑道:“我也是個窮光蛋,要不定要請這位小兄弟喝上幾盅。”女人高興壞了:“好好,我叫害醜去準備一下。”

“可是害醜在哪裏呢?他也沒錢啊,也得舍了自己的臉皮讓別人請他送他,唉,錢這玩意,離了還真不行,明兒我就打工去!”熙狐這樣想著,還是舍不得放走秀才,也不好意思自己掐自己,隻在心裏歎口氣,默默地喊了聲害醜的名字。然後一個美少年就出現了,他驚奇地看著秀才,又不解地瞧瞧熙狐,心裏忍不住哼了一聲,道:“這不唱戲呢,看完戲再喝不遲吧。”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附和:“看戲,先看戲,我原本就是來看熱鬧的。”說完心裏暗自發誓,要自己掙錢花,那多自在啊。

這時,忽聽台上有人嚎啕大哭,熙狐著急,高雄一把將她架到肩膀道:“看看,誰家死人了?”原來是一名候選人在“哭窮”,聲淚俱下地表演著:“我兜裏經常連半兩銀子都不裝,十天半月地吃不著個肉,爹娘撒手不管,媳婦長得醜,連仆人都一個個病怏怏的,書房可小可小,買不起蠟燭,也借不來煤油,沒奈何隻好鑿開牆壁,借老爹屋裏的燈光看書,誰知道他剛娶了第七任小妾,天天洞房花燭,害得自己一個字都學不進去,唉,我苦哇!”說完雙手捂住臉,咧著個大嘴蹲那裏捶胸頓足,又一陣哭號。熙狐傷心道:“沒錢真折磨人,看把這大個男人為難成什麼樣了。”“裝的?還是真這麼單純?”秀才驚訝地看著這個女人,不禁深深地咽了口水,又浮想聯翩起來。

“十分,十分,九點九分,十分,哦,六個十分!一號選手共總得分六十九點九分!好吉利的數字,讓我們祝賀他取得好成績,並祝願他父親身體健康,祝願他的仆人早點把病治好,好不好?大家鼓掌!好,最後我們還是要再一次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這位人窮誌不短的優秀青年,一號選手,婁義生!”說完“咣”又敲了一聲鑼。高雄笑道:“螻蟻生的?那肯定是個怕死的軟蛋。”熙狐不滿道:“自己沒文化,別詆毀人家讀書人!唉,我要有錢,就幫助這些人,多好啊。”秀才又咽了一大口口水,向她看去一眼道:“我認識他,也知道他確實認得好幾個字,他是台上正中間那個婁主任的親侄兒,也算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了。”“哇,一家讀書人!”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無比欽羨讚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