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的遭遇,我剛剛都了解了。富家公子追求你的女兒。你的女兒不應,被他潑了硫酸,公子父母通過潛在關係,阻止你女兒的傷情鑒定,不能進入審理程序。你們不願接受那對父母妄想息事寧人的錢,卻不得不為昂貴的醫療費擔憂……無意中,你看到了報紙……接下來不用我費口水了吧。”
男人放棄了掙紮,半晌抬頭,目光痛楚難堪……“我不甘心……”
“不甘心,你能怎樣?”森冷的話,從門口傳來。
梁焯臉色冰冷,“今天,我放過你。以後,請好自為之。張靖,放了他吧。”
柳淺柔推著臉色煞人的某人,往BMW走。身後跟著捂著胸口的韓晢,被張靖搗的。
看著前麵的倆人,他(自動忽略了柳母)有些哀怨了。人家英雄救美,他過來湊什麼熱鬧呀?還不如跟茵茵拌嘴呢!
韓晢想著未婚妻茵茵,然後想到了某人負傷,需要他扶著坐輪椅,然後發覺,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茵茵在一起久了,也是不是腦殘了……
柳淺柔低頭瞧見某人的冰山臉,擠出笑,“焯,這是我媽。媽媽,他是梁焯。”
柳母剛剛經曆了一場虛驚,還有些沒緩過來,有些沒精神,但看到女兒喜歡的人,心中還是歡喜的,見梁焯坐著輪椅,臉色蒼白,輕聲說,“柔柔,你跟小焯去醫院。我自己打車回家,給小焯褒點營養湯。”
梁焯心中立馬敞亮亮的,露出乖巧的笑容,“謝謝伯母。改日,我一定親自拜訪。”
張靖溫雅一笑,“伯母,還是我來送你吧。”
柳媽見著,也便不再推辭了。
張靖俯看著梁焯,笑容有些壞和得意,“我現在可是你的債主啊。記得,10萬塊啊。”
“……”
柳淺柔紅了臉。
隻是,再見麵時,親愛的,我要告訴你,有一句話,我忘了跟你說,我愛你,卻不再愛你。
A座401病房裏。
梁焯懶懶靠著床,麵無表情地瞪著柳淺柔。
柳淺柔倒是很自在地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燙。”
“冷。”
“我不渴。”
柳淺柔放下杯子,背著耍脾氣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決定暫時無視他,隨手拿起旁邊的報紙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這廂,梁焯瞧見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依了,吹胡子瞪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手中的報紙。
柳淺柔嘴角微揚,報紙遮住了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可愛模樣。
秒針滴答滴答著,某人開始抓狂了,“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聯係我?為什麼第一個聯係的人不是我?”
哦,終於肯談了,不別扭了,柳淺柔有些好笑。
“你說我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聯係你?帶著傷呢,還跟著折騰啥?你再英勇神猛一把,我們這婚還不得結到猴年馬月呀!”柳淺柔聽著某人的抱怨,心思一轉,嗔怪道。
現在回想起,他躺在血泊裏的情景,柳淺柔覺得自己的心還是會喘不過氣,悶悶的痛,那麼清晰綿細的痛,提醒著她,是多麼地愛著眼前的男人。
聽到這,梁焯趕場子了,眼睛不由一亮,“淺淺,你這是在向我求婚麼?”
“……”
“是啊,那你嫁是不嫁?”柳淺柔索性豁出去了,厚著臉皮問道。
梁焯麵無表情地垂眸,“不嫁。”
柳淺柔聞言一呆。
空間裏瞬間蔓延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忽聞一聲笑,“我娶。”
一個深藍色的盒子伴著鏗鏘有力的倆字,被投進了某人的懷裏。
盒子開了,是一對精致美麗的袖口,第七對鳶尾花袖口。
梁焯咧嘴笑,立馬扣在了袖子上,臭美得很,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合不合適。
柳淺柔傻笑。
鳶尾花開在天堂路上。
他們也走在了幸福的路上了,雖然還會有摩擦,誤會,傷心,但有愛無懼。何況,生活本來就是百味雜陳的大容器。
而她他都有信心調出以愛為主打的美味人生。
柳淺柔往前邁了一步,抱住了他的頭,“親愛的,我要告訴你,有一句話,我忘了跟你說,我愛你,卻不再愛你。”
明顯感覺懷裏腦袋的呼吸一窒。
柳淺柔嘴角牽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傻瓜,那是我一直愛著你啊。”
放開某人,卻見他鄙視的眼神,臉上明晃晃地寫著,“笨蛋。”
瞥見一旁的手機,想到那條短信——“等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柳淺柔的臉飛上了兩朵紅雲。
“給我削個蘋果吧。盡量削好看些,有點技術含量啊。”
柳淺柔拿著水果刀的手有些抖,竟然敢諷刺她說話沒水平。
梁焯看著嘟著嘴的淺柔,眼底一汪溫柔。
他終於等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