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告訴你,我愛你。
“媽,你在哪裏?喂,喂,喂,媽,你說話呀?”柳淺柔焦急地對著電話喊。
“你媽現在我手裏,不要報警。少廢話,準備好10萬塊現金,等我電話。”
被綁匪掛斷電話,柳淺柔有些慌亂地滑動手機裏的聯係人,思考了一秒,果斷地撥下了號碼,“喂,是我。”
仿佛聽出她氣息的不穩,張靖有些焦急地問,“柔柔,出什麼事了?”
“我在JUST咖啡屋。你過來再說。”
掛斷電話,柳淺柔,撥了李茵茵的號碼,請韓晢到醫院裏幫忙穩住梁焯,最好不要讓他知道,跟著擔心。
做完這一切,隻剩下等待了,這時,深深的後怕就像猛獸出柙,濃濃的不安襲上胸口。
她突然很想很想見到他,哪怕看到他一眼,也會很安心吧。
可為了以後的幸福,柳淺柔拚命告誡自己堅持下去。
看著手機顯示發送成功,她舒心一笑。
等我。
張靖甫一進門,便看見一向笑意清淺的柳淺柔,好看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他大步邁到了她的麵前,“柔柔。”
柳淺柔看著張靖,目光憂傷,忙將綁架事件說給他聽。
張靖聽罷,略一思忖,“這事,估計和梁焯的母親有關。”
“……”柳淺柔默然。
“這事……不好報警。如果扯出以前的事,現在很多事情都會很難辦的。”張靖表情凝重。
“……我知道,這裏麵的關係……太複雜。”牽涉的人物,都太有分量了。
柳淺柔慢慢攪著杯中的咖啡。
張靖迅速聯係朋友,派人取來現金,又怕人查了綁匪的情況。
……
接到綁匪的電話,確定地點後,柳淺柔提著現金,就要往外衝。
張靖自是曉得她的倔強,定是要親自去的,“我陪你去。”頓了頓,“我會小心的,不讓他發現。”
張靖和柳淺柔來到那個地方,發現竟然是一個廢棄的垃圾場,罕有人煙,髒亂不堪。
小心穿過花花綠綠的垃圾,兩人悄悄接近那扇破敗的門,柳淺柔聽見母親熟悉的聲音,生生忍住了淚。
張靖看到淺柔忍泣的模樣,心不由抽痛,他從門縫裏看見裏麵隻有一個男人的影子,示意柳淺柔打電話。
綁匪接通電話,確定話音是從門口傳來,見是一個人,便開了門。
說時遲那時快,張靖猛地衝了上去,扣住了男人。
柳淺柔急忙奔過去,拿下柳母嘴裏的破布,解開被綁住了手腳,一回頭,發現綁匪竟然是一個土裏土氣的50歲上下的農民,滿是溝壑的黝黑的臉,憤怒不甘,一時惘然。
“出了什麼事,讓你出此下策?也許,我可以幫你。”柳淺柔看著被張靖死死按住的男人。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冷冽,“不要你的假好心。你們這麼大富大貴的人,怎麼會了解我們窮人的苦。”
柳淺柔看著眼前憤怒無比的男人,眼底湧起的那抹絕望,嚴肅地說,“大叔,你錯了。我們家也沒有錢。可是,我們會靠著自己的勞力讓自己衣食無憂。過心安理得的日子。”
“哈哈……漂亮話人人都會說,可是漂亮事情不見得人人都能做到。”
柳淺柔看著眼前倔強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他說的,漂亮的話一套一套地說,可糊塗事也一件一件照做不誤。
任性離開家鄉,遠離愛自己的父母。
麵對深情相待的愛情,一次一次狠狠地傷害了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很對。
一時萬般滋味在心頭。
張靖看著慌神的柳淺柔,眼神望向柳母,“伯母,請先和柔柔離開,我稍後就來。”
看著相攜離開的背影,張靖一向溫和的臉,變得冷酷異常,目光如刀,“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夠公平的,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實力。要想活得有尊嚴,就要自己去拚。你越想活得出彩,付出得就越多。天底下,沒有免費的事。”
“難道,我們就活該被欺壓,被玩弄,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嗎?”蒼老的男人臉色醬紫醬紫的,目光淩亂。
“哦。那你當年毀壞刹車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對夫妻,有一個跟你女兒一般的女孩?”
男人的臉色一下慘白起來,聲音有些酸楚不甘,“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要不幹的話,我的婆娘就得病死。如今,我不這麼做,我的女兒一輩子就被毀了。”
說到這裏,男人瘋狂大笑起來,“都這樣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我蹲監獄,讓你們這幫有錢人也不安生……哈哈,我早從報紙上知道了那個女人有個有錢的老爸,這會還有個有出息的兒子……我們一家,沒指望了,哈哈,有人陪葬也不錯。”
張靖忽然為這男人的無知而悲哀,歎了口氣,他指指旁邊的箱子,“你拿去給女兒整容吧。”
男人有一瞬間的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