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
甘願。
無可自拔。
梁焯有些凝重地看著他,默然無語。
張靖盯著畫著可愛貓咪的保暖瓶,目光空洞洞的。
靜靜的偌大病房裏,隻有時鍾不緊不慢地“滴答——滴答——滴答——”不解世人煩憂。
良久,直到兩人的脖子仿佛僵硬了,梁焯艱難吐出,“我不會放手。”
聽到這樣的話,張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他從來都不在他們之間。他的愛情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他的花開,他的花落,一個人的獨角戲。
不是不感動的。畢竟能說出此言,定是重情之人。
不是不可悲的。他以為隱藏得很好。
不是不好笑好氣的。愛情真的會讓一個男人變傻,方寸大亂,盡說些傻話。
張靖狠狠捶了他一拳,最終隻說了一句話。
梁焯默然。
“柔柔,你有看今天的商業周刊嗎?那些都是亂說的,你別相信啊!那些都是不負責任的記者瞎編亂造的,你可別傻了吧唧的相信啊……”電話一接通,李茵茵就開始嘰裏呱啦了不停。
柳淺柔本來就有些頭痛,給她一折騰,更是難受,深吸一口氣,“我剛起床,這會還迷糊糊的呢!你嘮叨什麼呀?”
“嗬嗬……這樣啊……那就好。”李茵茵這下有些心虛,她這叫什麼來著?哦,唯恐天下不亂。
柔柔,我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周刊?什麼記者?”柳淺柔迷糊中到底還是抓住了一些字眼。
“嗬嗬……我好困呀!哦哦,我要睡著了,柔柔再見。”
柳淺柔隻聽到一聲“小笨蛋”的男聲,就被茵茵掛斷了。
她揉著蓬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地翻開今天的商報,頭版赫然是——“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珠寶大亨笑談炫舞青春合作事宜。”
一輩子不長。我願意等你的。一輩子不短。我能有機會牽住你的手的。
“我可把伴郎的位子給預訂了啊。”
梁焯自是懂得他的話中之意。
此刻冬日的陽光正明媚,卻毫無溫度可言,風冷冷貼上臉,冰冰的。
真的。她不美,至少比她美的人多得是;她也不乖,甚至倔強;她也不頂聰明,有些小通達罷了;她也不熱情,也不溫柔,隻是溫溫的,淡淡的,懂事而已。愛看書,一埋進書裏,就迷糊得可愛。
每每看到柳樹下,低著小腦袋瓜,縮進書裏的小身影,他的心就癢癢,好想把她抱在懷裏玩。
覺得這樣安靜的寶貝,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