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隊伍(2 / 3)

成了精的黃皮子這東西大概能看到人的內心,知道人最恐懼的是什麼,利用這一點施壓產生幻覺,讓人看到自己潛意識裏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如果我看到了悶油瓶為了齊羽而對我下殺手,是不是意味著我本身恐懼著悶油瓶會拋棄我選擇齊羽做他的同伴。

之前在山洞裏那個說我是替身的的確是齊羽,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的目地已經達到了。他的“替身論”已經深深影響到了我,而悶油瓶與他的互動在我看來就是一種默認的舉動。我怕自己真的是替身,更怕悶油瓶的抉擇。因為我恐懼著悶油瓶會為了他而抹殺我,所以才產生了那樣一種幻覺。

平心而論,如果我真的是齊羽的替身,悶油瓶殺了我也無可厚非。就像老癢和他的複製體站在我麵前,如果一定要抹殺掉一個,我肯定毫不猶豫的選複製體。

想的太出神沒注意到周圍人在說些什麼,直到胖子推了推我:“天真,你愣著幹什麼,還在想怡紅院的頭牌?”

“滾你娘的,”我沒工夫跟他抬杠,直直看著悶油瓶,問出我最想問的問題:“你不是在青銅門裏嗎,為什麼會出來?”

他沒有回答我,齊羽倒是開口了,他說:“青銅門隻是一個騙局,真正的終極,不在那裏。”

我一愣:“什麼意思?”

齊羽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了一眼我們,慢慢道:“這是一個局,騙了所有人,我們.”

“齊羽,”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悶油瓶打斷了,我有點驚訝,悶油瓶看著我們,語氣很冷:“到這裏為止,與你們沒有關係了。”

明擺著是拒絕的話一下就聽的我上了火,我冷笑道:“那怎麼行,我還沒找到謎底。”

他別開頭淡淡道:“回去吧,這裏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我盯著他:“我已經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

他似乎是沒想到我這麼說,有點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老子找了你兩年,別告訴我你不懂。”

他皺了皺眉,我很少看見悶油瓶這個表情,他輕聲道:“我有我的使命。”

“不能帶上我?”我覺得剛才的氣氛夠詭異了,沒想到現在氣氛更詭異。除了我們兩個所有人都沉默著,他娘的要是現場搭個台子幾乎可以當一出戲看了。小花肯定看的很帶勁,我心裏暗暗想。

“不能。”簡介有力的回答,真他娘的不愧是悶油瓶的風格。我一下站起身來,把胖子嚇了一跳,我看著坐在地上的悶油瓶,心裏是止不住的憤怒,我指著齊羽:“那他呢,你打算帶他一起完成你的使命?”

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我點點頭:“這樣。”然後我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震驚的舉動,在往後的歲月裏,每當我想起這件事,仍能感受到自己當時深刻的無奈,大概是悲哀的有些絕望了,竟然從心底生出了瘋狂的偏執。

我從靴子一側拔出那把用來當暗器的匕首,抵著悶油瓶的喉嚨:“別TM墨跡,都是大老爺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我不勉強。但是你別想又消失,我說了帶你回去,在帶你回去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我拿出三叔老痞子的風骨,無賴道:“當然,你可以打暈我,就跟你兩年前一樣,不過我會在這之前殺了你,就是死都好過你進那狗屁終極。我知道我身手比不過你,你可以在這之前先用這把匕首結果我。不過小花是我的發小,他肯定不會放過你。論身手也不見得比你差,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讓他打斷你的腿,抬也給我抬回去。”

他沒說話,胖子張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看著我。我猜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於是就俯下頭,在他耳邊說:“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我跟著你,你把我當齊羽的替身。你打算帶他去做的事,我陪你。怎麼樣?”

4

老吳家做事的原則,賠本的買賣是絕對不幹的。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拿刀逼著人做生意,而且怎麼看都是我虧。要是照這樣做生意大概一個月就會把祖宗的基業賠光。爺爺他老人家地下有知看到會詐屍的。

我最恨從悶油瓶嘴裏吐出使命兩個字。狗屁使命!使命這玩意兒奧特曼可以說,蜘蛛俠可以說,變形金剛都可以說。一個普通人跟著瞎湊什麼熱鬧?以前我就納悶,去青銅門守個大門還能變成使命了,張家人腦子沒病吧?難道他們的畢生目標就是培養自己的下一代成為一個優秀的保安,跟狗似的,自身是有多缺乏安全感啊才能要人一代代的去守個破大門。去他娘的。

我的刀抵著悶油瓶的脖子,他神色未變,我卻漸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殺了他的。我隻是太憤怒,無法置信經過這麼多事他還是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轉念一想,其實悶油瓶一直都是這樣,拒絕我們進入他的世界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從來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對於這個人的認識也僅限於:身手好,不會老,粽子見了都要跑的地步。再深入一點就一片空白。我要是為了這個就殺了他就太不值得了,小爺還得去坐牢。犯得著麼?悶油瓶這個人軟硬不吃,你不可能指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喂他喝一碗心靈雞湯後等他良心發現痛改前非,自然也不能指望他因為一把刀抵在脖子上就說:“好吧,Followme,let'sgo!!”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我做出了一個這樣牛逼的舉動自然不能很猥瑣的算了,我看著他,心說要不要真的給他刻個唇印在脖子上,一定很有趣。

小花突然開口了,他看著悶油瓶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有關解家,我不會罷手。這也是我的事,與你沒有關係。吳邪也是老九門的後人,你有什麼資格替他決定結束一切?”他笑了笑:“還是說,你在怕什麼?”

悶油瓶猛地轉過頭盯著他,連我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小花在他倍有壓力的目光下仍若無其事道:“吳邪要跟著你,我是站在他那一邊的。瞎子,你怎麼說?

突然被點名,黑眼鏡輕笑一聲:“花兒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跟。”

胖子歎了口氣道:“我說小哥你在別扭什麼,咱們仨可是過命的兄弟。天真這小身板沒個胖爺我保護怎麼成,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非辦不可,就捎上胖爺我一道吧。活了大半輩子,兄弟的事不管還TM是男人嗎?”

我在心裏暗叫一聲好,就差沒鼓掌喝彩了。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是以人緣好出名,我一直覺得這算不上什麼光榮的事,現在看來卻不盡然。也許我是得到了他的真傳。有一種一呼百應的滿足感,真他娘的刺激。

我還在等著悶油瓶的回答,就看見阿染突然站身來,看著悶油瓶很認真的說道:“哥哥,吳小叔很關心你哦,我都看見他枕頭下是你的照片,你就讓他跟著你吧。”

這句話一出,我感覺各種意味不明的眼光全部聚集在我身上。手上的刀差點沒掉下來,沒想好該怎麼解釋,我聽見齊羽的聲音,他說:“起靈,讓他們去吧。”

我有點懷疑,看見他微笑著道:“有些事情,遲早會知道的。他做什麼選擇,就要做好承受的準備。”他突然抬頭對我道:“如果這一次你還能活著出來,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

悶油瓶顯然是對齊羽自作主張的舉動怒了,他說:“不行。”

齊羽低下頭笑:“起靈,不要再固執了。”

我聽他一口一個“起靈”,叫的很親密的樣子,已經平息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上來了。聲音就冷下來道:“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我是在說交易,不過這筆交易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當然我不介意用武力解決。四對二,你們有刀,我們有槍,不用點到即止,死傷自負。”我笑了一下:“要不要提前簽生死狀?”

悶油瓶沉默著,林鍾突然弱弱的開口了:“我說.。”他咽了一下口水,小心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繩子已經斷掉了,我們已經沒辦法出去了啊。”

我愣了一下,差點笑出聲來。沒有人開口,半晌,小花笑了起來:“既然這樣,啞巴,這裏好像沒有別的出口,你打算讓我們困死在這裏?”

悶油瓶沒理會他,反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情緒,我來不及揣測就聽見他緩慢道:“我不會管你。”

我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在手上把玩一轉,笑道:“謝嘞,這事兒不勞您費心。”

我知道他是妥協了。

5

一共八人一狗。

自從悶油瓶妥協後後,我和小花趁著休息的空當互相交換了手上掌握的信息。小花和黑眼鏡被人敲暈拖到這個窟窿洞裏卻沒有受傷,如果不是悶油瓶他們幹的就隻能說明這洞裏還有別人,至少現在看來他沒有打算傷害我們,當然不排除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我看見的陳皮阿四是同小花他們一起消失的。他們沒有和小花一起出現,要麼是自己單獨行動,要麼是被神秘人擄走遭遇不測,我個人認為第二種猜測不太可能,因為老家夥不是那麼容易就**掉的。上長白之前他就做了萬全之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那種勁頭著實讓人心驚。

我們這一邊,從一開始就被引著進了洞。繩子被割裂後前進途中發現一麵牆,一切順其自然的有些過分。

山洞裏存在大量的黃皮子,雖然暫時安全但是仍然存在隱患,這種畜生能迷惑人的心智,十分棘手。

意外發現悶油瓶和齊羽,齊羽稱青銅門是個騙局,這件事情似乎牽連到許多計劃之外的人,包括老癢。悶油瓶在兩年前沒有進青銅門,或者說沒到十年之期就出來了。

林鍾這個人不簡單,一直在刻意隱藏,能夠很好的破機關暗道,目前沒有加害我們的舉動,但是不能排除可疑的身份,不可信任。

阿染有很多秘密,正在觀察中,不可信任。

最複雜的莫過於齊羽這個人了。我對他沒有好感甚至算得上深惡痛絕,我覺得他的傷害值可以直彪血屍禁婆一類。但是悶油瓶跟他看上去關係匪淺,如果他是悶油瓶這一邊的人,應該也不會對我們出手。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要遠離這個人,很危險,跟這個人比手段我絕對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