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難,尋找躲起來的人更難。
萬德勝調查到的消息雖然已證實徐懷春沒有死,可他查遍了徐懷春的親朋好友,就差沒把天翻個個來,也沒能找到徐懷春,再加上一夥來曆不明的人也在尋找徐懷春,事態的嚴重性,不由不使他愁緒萬千,心焦百倍。他真怕別人搶先一步,自己就白忙活了。然而,幾天來東查西問的結果,又讓他頹喪失望。
“萬兄,今天回來這麼早,是不是已有徐懷春的下落了。”
他剛一踏入房門,等待消息的陸不海便迎問起來。他苦笑了一下,“那裏,要有的話,我也不會這樣頹喪了。”
又是一個失望,陸不海提起的心隨機又沉了下去。
“陸兄,劍飛有消息嗎?”疲憊不堪的萬德勝落坐後,心煩意亂地問道;
“還沒有,這小子不知幹什麼去了,一去就是五六天,連個信也不留,真讓人擔心。”陸不海憂心忡忡嘀咕道;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萬德勝,也許二者都有吧。
“那古府最近有動靜嘛?”
“香雪海、明正、明清三人時刻監視著呐,沒有。”
萬德勝推測道;“沒有就好,我想劍飛不會有事的,一定是他為了監視、跟蹤古府什麼人,來不及通知我們,才沒有和我們聯係的,要不然恐怕古府早就有動靜了。”
“這也許,可萬一他行動中、、、、、、”陸不海擔心道;
感覺良好的萬德勝安慰道;“你放心,我相信憑劍飛的膽量與才智,即便真遇到什麼事,他也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
“但願如此吧。”陸不海暗暗保佑,心中自不希望過劍飛有事,當然兩人誰都不希望他出事。“萬兄,你那方麵怎麼辦呐,既然徐懷春沒死,為什麼會找不著他呐?”
“陸兄,能怎麼辦,隻有還繼續查找了。”
“可萬兄,繼續查找,你也得有個重點呀,要不然,一概而論,就太籠統了吧。”
“重點當然有,那就是徐府。”千思萬緒的萬德勝道;
“這麼說,你已肯定徐懷春沒走,仍住在自己家裏。”
“可以這樣說吧。”萬德勝道;
“那為什麼,你不查徐府呐?”
“查了,而且我都夜查好幾次了,可又怎麼樣,他躲著不出來,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衝入徐府翻箱倒櫃、一屋一屋搜吧。”
“是不能一屋一屋的搜,那就不會玩點手法,反客為主逼他出來。”
“逼他出來,怎麼逼呀?”萬德勝詫異地問道;
“怎麼逼?”陸不海笑道;“你可以綁票呀?”
“綁票,綁誰呀?”萬德勝問道;
“當然是徐懷春的兒子徐明啦,你說還能綁誰呀?”陸不海提醒道;
“綁他能行嘛?”萬德勝有點懷疑看。
“怎麼不行,那徐懷春就一個兒子,如果我們綁了他,父子連心,徐懷春是決不會躲著置之不理的,他定會站出來的,你盡管放心去辦吧,我保管你馬到成功。”
“行,那我什麼時候實施計劃呀?”
“這個當然是越快越好了,你不是說有一夥人也在尋找徐懷春嘛,不管他們是好是壞,我們都要搶先在他們前麵,找到徐懷春,不然,勝算的把握就不大了。”
“那好,今晚我就行動。”
“那最好,不過,這事盡量要做得天衣無縫,不能讓人看出破綻,否則,會前功盡棄的。”
“我明白,你放心,我、、、、、、”
“萬爺,徐府出事了。”
正當萬德勝商定行動計劃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從外麵跑了進來,劈頭蓋臉到;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萬德勝吃了一驚,詫異地向監視徐府的那人問道;
那人喘著粗氣道;“萬爺,官府突然包圍了徐府。”
“包圍了徐府,為什麼呀?”
“原因我不清楚,我看情況很奇怪,又打聽不出什麼原因來,怕有什麼閃失,就急忙回來報信了。”那人解釋道;
“大白天官府包圍徐府幹什麼?”一時間,萬德勝想不出理由來。頃刻間三人出來客棧便奔徐府而去。
徐府門前確如那人所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臨大敵般戒備森嚴地站滿了如狼似虎的官兵。三人剛一靠近,那官兵便驅趕上來。眼見無法進入徐府,三人尋視了一下便悄然向圍觀的人群走去。圍觀的人群小聲亂嘀咕,並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加入。萬德勝細聽了一通眾人七言八語的議論,他也未能從中聽出個前因後果、所以然來。不得已隻好向一個年歲與己相差無幾的老頭打聽道;“老哥,借問一下,這徐府咋啦,官兵為何包圍它呀?”
老頭打量了她一下道;“是這樣的,聽說一個越獄犯跑進了徐府。”
“一個越獄犯跑了進去,大白天,那罪犯怎麼逃出來的呀?”
“這,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奇怪,一個越獄犯怎麼會大白天從監獄裏逃出來呐,再說官府的大獄與徐府相距有五六裏之遙,他怎麼會跑進徐府還沒捉著呐?一切的一切真是不可思議,萬德勝沒有再問下去,他深知再問也是白搭。他拉了一下監視徐府的那人,走到無人處,低聲問道;“哎,你在這監視時,發現有越獄犯逃進徐府嘛?”
“沒有,絕對沒有。”那人肯定道;“我一直都注意著徐府的動靜的,根本沒發現有外人進入的,更別說什麼官府追捕的越獄犯了。”
這就奇怪,既然沒有逃犯跑進徐府,官兵為什麼還要包圍徐府搜查呐?看來,這裏麵必有什麼陰謀詭計。
夜,又是無星無月的夜。
萬德勝、陸不海,原定晚上實施反客為主之計把徐懷春給逼出來,但由於白天徐府發生的事,他們不得不改變計劃,暫緩執行。為了解開白天官府搜查徐府的謎團,探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剛一黑下來,兩人便全副武裝,出了客棧,向徐府而去。
然而徐府的戒備還沒有解除,四周仍布滿著殺氣騰騰的官兵,看來,白天的搜查還沒結束。陸不海、萬德勝二人尋視了一圈,眼見後院比前院防守的還嚴,隻好決定從前院進。然而,他們還是等了很大時間,才趁崗哨換崗之際,飛了進去。
院內黑呼呼寂靜一片,即無人聲,也無燈火,詫異的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後院摸去。
當兩人行進到二進院的天井時,從二進房的過屋裏傳來了談話聲,並慢慢向他們走來,二人急忙閃身分開,躲向兩邊,觀其動靜。
、、、、、、
“胡兄,那方我已安排好了,咱們怎麼辦啊?”
“白四,外麵的事怎麼樣,你都布置好了嘛?”
“大哥,按你的吩咐全好了,隻許進,不許出,否則,格殺勿論。”
“好,走。”說話間,那幾人掉頭回去了。
躲在暗處的萬德勝聽得其中一人的聲音,有些耳熟,眼見他們剛露個頭便又掉頭回去了,急忙和陸不海一齊飛身上了二進房的屋頂觀看他們要幹什麼。
二進房與三進房的天井裏,燈火通明,刀影閃爍、人影憧憧,如同看大戲似的,聚集了徐府的男女老少,他們一個個立在那裏,鴉雀無聲,隻有四周的火光吱吱呼呼地響著。怪不得進得院內沒有燈光也沒有人,原來,他們都到這裏來了。詫異間,就見一個人側對著他們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木台了上,向徐府的家人們叫道;“眾位,不要害怕,我們把你們叫到這裏,隻是想弄清一件事而已,至於其他的,隻要眾位通力合作,我們是不會為難大家的。”
語音未落,人群中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便開口道;“顧大人,你們是不是一屋一屋挨著搜過了,有沒有還用得著我們說嘛,即便真有你們所說的逃犯,你們折騰了大半天,他也早跑了,也絕不敢躲在府裏不走的。進一步說,我們徐府與那逃犯無親無故,也犯不著為救他鬧得滿府上下雞犬不寧的,大家說對不對呀。”
“對,徐管家說得非常對,我們犯不著鬧得雞犬不寧,包庇一個素不相識的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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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附和聲此起彼伏、連續不斷。
“眾位,告訴你們,我們現在談論的已不是什麼犯人的事,而是你家主人徐懷春,有人告他販賣煙土,倒賣槍支,經我們查證已經屬實,我們這次就是為抓他而來的,眾位窩藏包庇犯罪之人,可是要犯法的,你們要認清這個理,別禍到臨頭方悔遲。”
“顧大人,你要是來抓我家主人的話,那可就太晚了,他已在一個月前死了,您要真抓他的話,那也隻好到陰曹地府去了,這件事大家都可以作證的,是不是呀。”
“不錯大人,這件事我們都可以作證的。”眾人同聲附和道;
“哈、哈,你們還想合夥騙我們是不是,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已經作了充分調查,那徐懷春根本就沒有死,而且就藏在這徐府裏,要不然,我們是不會興師動眾,把你們叫到這裏來的。眾位,隻要你們與我們通力合作,找出徐懷春,不僅有錢花,而且還有官當,比你們在這裏當奴仆強多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們好好想想吧。”
一時間,院內鴉雀無聲,無人接他的話茬。片刻後,那姓顧之人又開了口,“徐管家,這事你看、、、、、、”
“顧大人,小人鬥膽說句話,你說他根本沒死,我看這不可能的,他死後是我入的殮,親手封的棺,怎麼會有假呐,那一定是別人信口胡侃的。”
“胡說的?徐管家告訴你吧,徐懷春的墓,我們去過了,那裏麵根本就沒有屍體。”
“什麼?沒有屍體,那不可能吧。”
“徐管家,不要在演戲了,快老實告訴我們徐懷春躲在什麼地方吧,否則,對你沒有好處的。”
“顧大人,你這話問的,我家老爺已死去一個多月了,你讓我怎麼回答呀。”
“徐管家,看來你是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顧大人,我不是不想和你們合作,而是根本沒法回答你提出的問題。”
“這麼說,怪我了,真不好意,那你在徐府幹多少年了?”
“大約二十來年了吧。”
“這麼說,徐府上下你都熟悉了。”
“差不多吧。”
“那麼請你把徐懷春的夫人及他的兒子徐明叫出來好嘛?”
“這、、、、、、對不起,老夫人走娘家沒回來。”
“沒回來,那徐明呐?”
“他不在這裏。”
“什麼,不在這裏?胡兄,你過來一下。”
霎時間,一個大漢聞聲走了過來,“顧兄什麼事啊?”
“胡兄,他說徐明不在這裏。”
“什麼,不在這裏?”那胡姓之人吃了一驚,轉身對跟著他的一個大漢厲聲問道;“朱二,這怎麼回事,徐明怎麼會不在這裏呀?”
“大哥,這,我也不知。朱二詫異道;
“你怎麼做的事呀?”
“大哥,我們剛才趕人集合時,他還在呐。”
“蠢材。”胡姓之人轉身動問道;“徐管家,那你總該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吧。”
“這位大人,你這話問得真奇怪,從你們進府就限製了我的自由,我就沒有和我家少主人見過麵,又怎會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呐。”
“不會吧,你在這裏幹了二十多年,熟知這裏的角角落落,怎麼會不知道,他可能躲在什麼地方呐?”
“大人,我又沒跟著他,怎麼會知道他躲在什麼地方呐,也許,他離開這裏出府了吧。”
“胡說。”那朱二厲聲反對道;“從我們進來直到現在,還沒有放出去一個人,他徐明又怎麼會離開這裏呐,你最好告訴我們,徐明躲在哪裏,否則,沒你好果子吃的。”
“大人,我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呀?”
“不知道。”胡姓之人冷冷道;“徐管家,你考慮清楚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人,沒啥考慮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你就是殺了我,那還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