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劍飛第一次見麵就覺得香雪海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有一種讓他觸電心跳的感應。但由於時間倉促,未能充分顯露,這次再次麵對她時,那種一見鍾情,觸電心跳的感應使他燃燒沸騰不止。當聞聽出手救助之人就是香雪海時,心裏自是激動萬分,起身便行起大禮來。“香小姐,救命之恩,無法答謝,請受我一拜。”
香雪海沒想到他會行跪拜大禮,急忙起身攙攔住了他。“過公子,那不過舉手之勞,算不了什麼的,請不要多禮了。”回頭狠瞪了小紅一眼,暗怪他多事生非。
那小紅則裝作不知,暗看二人如何傳情。
香、過二人,一個真心實意要謝,一個含情脈脈不讓,一時間兩人互相攙扶著爭執僵持在那裏。然而,就在這一拜一攙之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充電感覺,迅速傳遍二人,頃刻間,兩人的心猛然一縮,一股在劫難逃的奇妙感,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小紅目睹二人眉目傳情,難舍難分,又豈肯放過這點火煽風、推波助瀾,取笑挖苦之機會。頃刻間,嬉皮笑臉道;“小姐,你們這是幹啥,行個禮擱當這樣拉拉扯扯,情深意長嘛,何況這也不是互拜的時候呀!”
二人猛聞他言,羞得急忙便鬆開了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低著頭尷尬極了。
小紅得意極了,不依不饒道;“過公子你可真有福,碰上我家小姐,要是碰上我的話非讓你趴在地上磕幾個響頭不可。哎,可惜我這輩子還從未遇上這樣的好事,要不然那可多幸福呀!”
過劍飛道;“小紅大姐,眼氣了,眼紅的話,以後說話就積積德,別那麼刻薄了。要不然,你就會找不到婆家的。”
小紅道;“去你的吧,你什麼話。”
香雪海插話道;“眼熱,怪自己的命吧。”
小紅道;“小姐,我沒說什麼,你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幫別人說話呀!”
“怎麼了?誰讓你開玩笑作弄人啦。”
“小姐,我開玩笑怎麼啦,可沒有胳膊肘往外拐,幫別人講話呀!”小紅起身伏到香雪海肩頭輕聲耳語道;“小姐,是不是想在白馬王子麵前,充分表現一下,贏得他的歡心呀!”
香雪海被說中了心事,臉騰得一下便紅了,“你這丫頭,真該打。”抬手起身便向小紅打去。
那小紅又豈肯讓他抓住,笑嘻嘻飛身便閃躲開去。“小姐,你好不害羞啊!”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看我怎麼收拾你。”頃刻間,二人便追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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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小姐別追了,我投降,我賠禮成不成。”
香雪海停住了追打,沉臉問道;“陪禮,怎麼陪?”
“小姐,罰我上街買西瓜去如何?”
“這個主意不錯呀!”過劍飛立刻讚同道;
“好吧,哪像你想了半天,也拿不出個好主意來。好啦,不耽誤你們說悄悄話了,我上街買西瓜去了。”小紅做了一個鬼臉,一溜煙似的,出門上街去了。
“這丫頭,還沒說她一句,就對了十句,嘴可真夠厲害的。”
“他呀,刀子嘴豆腐心,不過隨便說說,其實心裏什麼也沒有。”
“看得出,哎,雪海,那天你在天水是怎麼回事呀?”
香雪海聽他問起天水之事,臉不由自主便紅了,猶豫了片刻,才微微道來。
那是一個天空沒有飛鳥,也沒有雲彩的一天,火辣辣地看著這個瘋狂淒涼的世界,弄得人們熱汗淋漓,渾身不舒服。但天水城的大街小巷,仍是人來人往,熱鬧不凡。說書的、賣唱的、耍猴的、賣藝的,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香雪海、小紅二人,一邊吃著零果,一邊在人群中穿梭觀看著,不時地大笑不止,行走間,忽然一陣痛哭欲絕的哀求聲,從前麵一堆圍觀的人群中傳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悲傷痛覺呀,二人詫異不覺,擠進人群,觀看究竟。隻見一個六十多歲,頭發胡子全白的老頭和一個老太婆,正跪抱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
“楚爺,我求求你,行行好還我女兒吧,用不了兩****就會還你銀子的。”
“孫老頭,哭沒用的,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懂事的還了銀子,我立馬就會放你女兒的。”那漢子肥頭大耳,濃眉鼠眼、一臉的橫肉、油光發亮,麵對那老頭的哀求,並不憐惜,一腳便把他踢翻在地,趾高氣揚、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圍觀的人們一個個氣憤填庸,敢怒而不敢言。
那老頭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聲淚俱下地哭訴道;“老天爺呀,你為何不睜開眼看看、、、、、、”一口氣沒上來,撲通一聲,便栽倒在地,嚇得那老太婆哭喊著,不知所措。
圍觀的人們目睹老頭昏厥過去,急忙上前,又是掐又是擰地幫著救護起來。
香雪海在旁邊見此情景,也覺氣憤可惱,但又不知是何原因,隻好強壓住怒火,向旁人查問起事情的根由來。“大爺,借問一下,這老頭怎麼啦,為何當街跪求與那大漢呀?”
那老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見不她是本地人後,又偷偷望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這才悄悄低聲道;“姑娘,你有所不知、、、、、、”
原來這老頭姓孫,雙名有福,是北街十字街口孫傻子水餃店的老板,他為人老實厚道,從不與左右鄰舍慪氣鬥罵,且做事公平合理,不愧不怍,最是循規蹈矩,是個難得的大好人。因他經營的水餃店,童叟無欺、肉鮮皮薄、味香餡飽,讓人吃了還想吃,且久吃不膩,深得這一方眾鄉親的喜愛與讚譽。並因此招來了不少的顧客,轟動了天水城,使他那三間店鋪,每日客滿為患,財源自是滾滾而來,生意是越做越紅火。
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不料,卻因此給他引來了一場橫禍。
這北街住著一個財主,姓楚名天財,仗著會兩手拳腳,經常是偷雞摸狗、欺男霸女、坑蒙拐騙、作惡鄉裏,自是虎過留皮,雁過拔毛,是這一帶有名的地頭蛇、門蹲虎。他眼見那孫有福,每天大把大把進錢,不由得眼紅如血,嫉妒起來,便想把那水餃店據為已有,於是便暗中勾結幾個街皮無賴,尋機生事,敲詐勒索,硬說孫有福的餃子有毛病,吃壞了肚子,讓其賠償損失。那孫有福逆來順受,又一向和事為好,便忍氣吞聲賠償了他們,誰知,他們並不罷休,又把他的店鋪打了個一塌糊塗。孫有福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並不與他們理會,可萬萬沒想到,那楚天財壞事做絕,得寸進尺,見那孫有福軟弱可欺,竟然強行霸占了孫有福的水餃店。
這水餃店本是孫有福的祖業,即便那孫有福再有肚量,也不能忍下這口惡氣,於是便上告官府,以求公斷。
可誰曾想,那楚天財用錢買通官府,並與之勾結起來,串通一氣、狼狽為奸,大堂之上,用一張假房契把孫有福真的房契給換走了,那孫有福無了真的房契,自然敗訴。可那天殺的楚天財奪了餃子店,並不放過孫有福,反說他無事生非,誣告、陷害自己,讓官府治他的罪,那官府受了他的錢財,自然替他說話,一審下來,杖擊三十不說,還法銀五百。
可憐孫有福上告不成反受其害,全部家產盡被楚天財********,強行霸占不說,還落了個賠銀五百的處理。擠身於破廟的孫有福那還有錢賠償這五百兩銀子,可那天殺的楚天財不依不饒,非要他立馬就給不成。他眼見那孫有福拿不出銀子來,於是今早他便以頂債為名,帶領十多個街皮無賴,強行搶走了孫有福視若掌上明珠的女兒孫麗娜,這孫有福哭訴無門,也實在無法,這才不得不跪求於當街,乞求楚天財放了自己的女兒。
俠肝義膽的香雪海聽罷,頓時氣炸連肝肺、怒風衝冠,牙齒咯嘣直響,心裏暗罵道;這個無人性的敗類,本姑娘我決不輕饒他。頃刻間,走上前,對淚流滿麵哽咽不能成聲的孫有福道;“大叔,不要悲痛了,你且回去吧,救女奪店之事,我替你想法子。”
那孫有福剛緩過氣來,猛聞此言,仿佛烏雲中見到太陽,汪洋中見到船兒,伸手便抓住了香雪海的雙手,當他從迷蒙的淚眼中看到是一個如花似玉,弱不禁風的姑娘時,禁不住連連搖頭道;“姑娘,謝謝你的好心,你不行的。”
香雪海眼見他不相信,急忙安慰道;“大叔,不就一個楚天財嘛,別說一個了,就是十個、百個,本姑娘也不放在心上的。”
孫有福眼見就她一個人,自是不信他的話,但心地勸道;“姑娘,那楚天財不僅會功夫,而且還有幫手,你一個人恐怕不行,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僅就不了人,還會害你的。”
“大叔,你放心好了,別說他會武功有幫手了,就是有千軍萬馬我家小姐,也會救出你女兒的。”小紅輕蔑道;“告訴你吧,我家小姐也非等閑之輩的。”
孫有福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聽從她們的話,止住了悲痛,忐忑不安地會破廟等候消息去了。
香雪海勸走了孫有福,又向剛才那人詢問了一下楚天財以及他家中的情況,便回客棧準備去了。
天剛一暗下來,準備停當的香雪海二人便離開客棧,奔楚天財家去了。
楚天財自從串通以趙老大為首的十多名街皮無賴,施詭計霸占了孫有福的餃子店後,看到每日裏的進款如流水般源源不斷流進自己的腰包,心中那個得意自是無法比喻。當他把孫麗娜搶回家中後,看到孫麗娜那如花似玉、嬌小美麗,淚中帶怒、怒中有美,凹凸成形的模樣時,心中的欲火頓時升騰起來。使他不由自主便想如非非,椿樹底下做起春夢來。
天一黑,便擺上酒席,命人把孫麗娜帶入了自己的臥室。當孫麗娜剛一踏入房門,心懷鬼胎的楚天財便笑臉相迎,把她請進房內,並親自鬆開了他身上的繩索,皮笑肉不笑,厚顏無恥地巧言令色道;“小娜妹,委屈你了,快請坐,哥哥我給你壓驚賠罪。”
切齒腐心的孫麗娜看著眼前這個人麵獸心,說人話不做人事的人渣,氣得恨不能上前一口吞了他。她不知這賊想幹什麼,但他清楚這人麵獸心,狼心狗肺的楚天財,是決不會做出人事來的,麵對著他的巧言令色,她怒目而視,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想入非非的楚天財自從把孫麗娜搶回家後,對他的美貌早已垂涎欲滴,今見他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心中還以為她動了心呐。頃刻間,色迷迷地把臉酬了上去,皮笑肉不笑道;“娜妹,別生氣啦,其實,那事也不能怪我,不過,這事隻需你一句話,什麼都可以煙消雲散的。”
“是嘛,我這就答應你。”切齒痛恨已極的孫麗娜舉起右手,照準楚天財那張厚顏無恥的臉上便打了下去。就聽“啪”的一聲,五條血紅的手印立刻便印在了楚天財的臉上。
那楚天財沒料到,她敢打自己,氣得手捂著火辣辣疼痛難忍的腮幫,兩眼一瞪,惡狠狠吼道;“好你個孫麗娜,大爺我本想給你條生路,沒想到你不知好歹,竟敢打我,真活膩了。實話告訴你,今日你最好乖乖順從與我,咱們萬事皆休,否則,我讓你欲死不能,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