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京城,車水馬龍,燈飾如晝,翡翠樓燈火通明一片繁盛之景。靠近街道的二樓,一身錦衣博帶容貌似玉的男子坐在上座,斯文優雅地夾起一塊兒魚肚放進身邊之人碗裏,體貼地笑道:“徐大人連日為了渭水的事奔波,皇上命本宮好好兒款待大人。”
這說話的男子自然是太子,被稱為徐大人的人,除了徐夢之還能有誰。見太子對自己如此殷勤,不由勾起嘴角冷笑:“食君俸祿忠君之事,何來辛苦之說?”他本生得極為精致,冷笑時卻十分狠毒,犀利,斜溜了太子一眼,他眼中冷笑更盛,陰陽怪氣地笑了,“今日也沒有別人在,殿下有事便直說吧!”
太子眼中閃過一縷精光:“徐大人不愧是徐大人,竟能洞悉到我真正的意思。的確,今日請徐大人來,更重要的事是想請徐大人幫我拿回駐防圖。”
徐夢之冷道:“恕下官無能為力!”
“你知道的對不對?”太子強忍掐死他地衝動,起身走到他麵前,臉上浮起高深莫測的笑,“徐大人,江夫子和唐老板曾在野人山小住了幾天,聽說和那裏的人混的不錯,野人山無人不為徐大人的風姿傾倒,對大人的話是言聽計從,大人又怎會無能為力?”
徐夢之冷哼一聲:“殿下說笑了,這天下哪兒有官和匪關係很好的?”
太子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拒絕,微微皺眉,卻是俯身至他耳前,低聲道:“皇上命我半個月後出使大漠拜訪迦樓王,商量和親之事。”
徐夢之聽聞大漠兩個字,微微一怔,麵上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斂了驚喜換為憤怒,道:“皇上英明,換我朝永世安康。”
太子知他無論如何不願鬆口,索性挑明自己的目的:“據我的線人來報,那兩個人似乎現在在右王府邸,隻是右王為人冷漠,不知他們的日子過的如何?”
徐夢之麵現惱怒之意,斜眉一挑反唇相譏:“聽說馮姑娘成了左王的貴賓,左王待她極好,馮大人知道了想必也會很高興,畢竟這有可能發展成為一段千古佳話……”
太子聞言震怒,顫抖著手指冷冷地指著他:“你……你……”
見太子震怒,徐夢之反而覺得無比開心,起身一禮道:“殿下時候不早了,下官告辭了。”
太子見他離去,眼中滿是殺機,護衛從房上躍下,請示道:“殿下,要不要把徐大人……”
太子煩躁地揮手:“徐大人不能動!且不說現在皇上十分看好他,再來朝庭很需要這種人才,隻是忤逆了本宮的意思而已,而且他也不是僅僅針對本宮,有時甚至連皇上也被他氣的不輕,就算要收拾他也輪不到你我!”
護衛雖是不解,卻也聽命不敢對徐夢之下手。太子負手立於窗前,目光透過重重景色一直遙遙望向西北,西北的夜空漸漸凝出一張嬌僑的臉,少女怯生生地看著他,既不敢怒又不敢言:“殿下……”
燈下的馮群青仰天打了個噴嚏,身邊的小童忙關切地問:“姑娘是否需要添衣?”
這個小童是左王專為了她命人在市集上尋來的,不過八九歲的模樣,卻十分精靈,一雙湛藍的眼滴溜兒一轉,腦中便想出一個鬼點子,甚得馮群青喜愛。
馮群青擺手示意不用了,毫無形象揉了揉鼻子起身走至門口,愣愣地望著頭頂的星空,眼淚悄悄滑下來:可能……爹又在惦念她了吧!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唐瓷好言好語勸慰江鬱:“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右王殿下竟然會把你送給老板娘,不過也隻是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不會很長,你忍忍就好了,啊!”
江鬱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憑什麼讓我去!我又沒和他簽契約!我是自由身自由身!他憑什麼隨意就把我送出去!皇家的人都是這樣!無法無天抬過分了!”
唐瓷知他又想起了玉王爺和太子,聲音愈發的溫和:“好了好了,我有空會去看你的,那個老板娘人不錯,你就好好兒跟著她,她不會虧待你的。”
江鬱臉紅脖子粗,怒罵:“唐瓷你混蛋!把我支開是為了搞什麼妖蛾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右王家那些寶石了麼!你個守財奴!萬惡的商販!”
他一直堅定不移地認為,他之所以會被右王送出去,完全是因為唐瓷想支開他,好敲詐或者是欺騙右王手中的寶貝,要麼就是為了獨占那些玫瑰花,隻要他把那些花養活,到時候他要啥右王豈不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