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這裏的人五大三粗,唐瓷皮膚白皙,容顏秀麗,這麼柔柔一笑,更加溫雅,目光流轉,仿佛春水般靈動多情,晃的人心上仿佛燕子掠水一樣,讓人心頭舒坦。這種感覺男人從來沒有過,一時間竟是愣住了,呆呆地望著他。
“大人?”唐瓷輕輕停止為他搓澡,微微偏頭,眉目含笑著問,“大人我身上有什麼麼?”
男人望著他秀麗的臉,脫口而出:“中原人都長的和你一樣好看麼?”
唐瓷微微一怔,微笑道:“不,我隻是一般的,中原還有很多美人。”
男人盯著他,無比中肯地道:“不,我覺得你就已經很好看了。”
唐瓷輕輕一笑,繼續為他搓背,岔開話題:“大人,右王殿下府中的花是什麼花?”
“很高的,有刺,花很豔麗,叫……叫……”男人想了想,始終想不起來花名,隻得道:“等你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的。”
男人說到做到,第二便帶著唐瓷回加亞圖,唐瓷以“這個是我朋友,或許能幫的上忙”的借口讓男人帶上江鬱,老板雖然舍不得,卻也隻得放行,畢竟沒有簽契約,況且這位大人可是大人物,他可惹不起。
這兩個年輕人,用中原人的話來講,就是前程似錦,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吧!老板站在門前,看著兩個年輕人騎著駱駝穿行在繁華的街道上,愣愣地想。中原人,特別是漂亮的中原人,在迦樓國皇室可是千金難求。
幾人從清晨出發,走了大半日的路,滿眼都是金色的大沙漠,熾熱的太陽照耀在沙漠上,騰起一片金色霧氣,搖曳縹緲,卻是十分壯麗。
那個男人名叫締亞,至於官位,相當於中原的九品官,連司直都算不上。司直……唐瓷愣愣地想起遠在京城的徐夢之,微垂下眼簾蓋住眼中的心思,他……想必很生氣吧,自己不僅越獄,還帶走了江鬱,當初明明都是三人行的,現在卻有一個落單了,他……想必每天空閑的時候都會罵自己吧!
江鬱在後麵趕上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唐瓷抬起頭微微一笑:“沒什麼。”
江鬱看著走在前麵的締亞,低聲道:“你不是說不用找馮姑娘了麼?”
他們當初本來是三個人進到大漠的,但是在紮哈爾圖的中途被風暴吹散了,他和江鬱被埋在了黃沙底下,等他們被路過的商隊救起,已經和馮群青失散了一天時間,商隊的人說當時隻有他們兩個,馮群青要麼是被沙漠中的禿鷲叼走了,要麼就是被人救走了。對於唐瓷和江鬱來說,自然是選擇相信後者。在從京城逃到大漠的一個月裏,馮群青那古靈精怪不屈不撓的印象已經深深刻進了兩人心裏,老天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那人收去。
兩人到了紮哈爾圖四處打聽,果然聽到有人說見過一個少女,外貌和馮群青相似,在街上晃悠了好半天,跟著一行人走了,至於去哪兒他卻是不知道了。唐瓷兩人聽到馮群青沒事,心裏總算安定了,唐瓷的病也漸漸好轉,為了不坐吃山空,兩人便在旅店做工,一邊賺些錢生活,一邊也好看看有沒有馮群青的消息,或者是蘇塵口中的葉大的消息。
白天的沙漠雖然熱,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風,唐瓷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袍,頭上還戴著鬥笠,聞言前後看了看,覺得沒人偷聽,小聲道:“我不完全是為了那丫頭,聽說圖亞加有很多寶石商人,我想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個人。”
江鬱疑惑地望著他:“誰?”
唐瓷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江鬱俯耳過去,唐瓷頓了好一會兒,方緩緩吐出四個字:“……不告訴你……”
江鬱狠狠瞪了他一眼:“唐瓷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