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夢裏歎浮華(3 / 3)

玉王爺被他氣地不輕,哆嗦道:”你、你知不知道太子、、已經派人去將野人山包圍了,隻等一聲令下,那些人都會以‘同黨’的身份被逮捕,你若執意要與唐瓷扯上關係,你、你、太子或許真的會殺了你的!”

江鬱驚訝地道:“你說太子把野人山包圍了!”

“正是!”玉王爺放開他,“野人山上有股匪力,專門跟朝廷作對,太子本想收拾他們,可惜一直沒找到具體位置,這次他得了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不僅如此,太子還懷疑野人村就是他們的哨點,你可知銜玉樓之前那位雲藏姑娘,太子的探子查到,那雲藏本是野人村之人!”

江鬱隻覺雙耳‘嗡’然作響:“他!野人村的村民淳樸老實,怎麼可能是土匪!他是太子!他說是就是麼!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也能成土匪!村口的王兒媳婦,一個四十歲的老婦女,還是聾子,村後劉大爺,七十幾的老人了!能當土匪麼!”眼淚滾落下來,“你們是皇室,生命也好,真相也好,曆史也好,隻要你們高興,你們想如何就如何,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你們會站在那個高高的位置上!因為有我們在下麵!若是沒了我們,你們什麼也不是!你們永遠都是孤獨者!見不得別人好!”

“不是這樣的!”玉王爺打斷他,“至少我不是!至少我不是!至少對於我來說還有很多很多重要的東西!”

江鬱笑了,滿是嘲諷:“是,你是好人,因為你把我救了,但是,你為何要救我?不就因為你想上我麼?”

“我……”

“不稀罕——”

玉王爺站在堂中,愣愣地看著那人轉身,單薄,孤獨,倔強偏又心明如鏡,在他踏進屋外暖暖的陽光中時,連陽光都變地如此清冷蒼白。

既然你們都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無妨,即使我孤身一人,我也要拚一拚。江鬱攥緊了拳頭,麵上一片絕然。

集市上人聲鼎沸,擁嚷嘈雜,一人自江鬱身邊走過,輕輕撞了他一下,江鬱神色一變,匆忙離開,兩人遠遠地跟在他身後,見他進了一間四合院,彼此打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點點頭,轉身消失在街上,另外一人左右環視見沒人注意,偷偷地摸進了院子。

東宮,一翠綠色衣裳的少女蹲在地上,無聊地撥弄著腳邊的草,一人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眉眼如玉,溫潤明朗,淡淡開口:“丫頭,那草和你有什麼仇,你偏要這樣折騰人家?”

馮群青扭過頭,笑容嬌憨:“我和它並沒有仇,隻是它長在這裏,影響到池邊的柳樹了。”

太子笑:“那柳樹隔了那麼遠,如何會被影響到?隻怕是你討厭本宮又不敢犯上,所以拿那草出氣罷了!”

馮群青笑了,帶著點點狡黠:“殿下,這顆草長在這裏,同那纖細柔美的柳樹十分不搭調啊!”

太子若有所思看著她,把玩著手中的玉:“丫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馮群青從地上躍起,一片真誠:“真的沒什麼!”

便在這時,一灰衣人從遠處走來,太子看了他依眼,對馮群青道:“既然你看本宮不順眼,本宮又有事要處理,就先讓泰伯送你回去好了,等本宮把手上的事處理好了,再派人去接你。”

馮群青綻顏:“那民女就告退了!”

太子見她如此幹脆,略為不滿地道:“就算你再想離開,能不能別表現地這麼明顯?”

馮群青:“誒——”

“算了,你走吧!”

“是。”

見馮群青離開,太子朝那灰衣人揚揚下巴:“何事?”

那人跪道:“殿下,奴才剛剛看到他去了徐大人府上。”

太子不以為意,冷笑:‘就算去找了徐夢之又如何,本宮要他死,任何人也救不了他!況且夢之為人剛正不阿,決不會為了任何人徇私。’說完又道,“把他看緊點兒,野人山的頭目還沒找到,他很有可能和那些人接觸!一旦發現,就地正法!”

“是!”

馬車上,馮群青一臉苦惱之色,小喬看不過去,問道:‘怎麼了?小姐?’

馮群青重重歎息一聲:“還能什麼事?還不是因為他!”

小喬拿眸子瞅著她:‘說起來,葉公子也離開京城半個多月了,小姐想他也是正常。’

“不是啊!”馮群青以手掩麵,聲音含混不清“殿下出兵野人山,要知道,裏麵也有我的資產啊!可惡!”

小喬聽得不甚清楚:“啊?小姐您說什麼?”

“沒什麼!”馮群青正色,思襯:無論如何得把野人山的大夥兒救下來,太子殺人不眨眼,要真落他手上,那些人隻怕死得連骨頭都不剩!這太子也太狠了!用一個市井小老板來個一石三鳥之記,渭河改道,礙事的趙空,威脅他的野人山!可惡!混蛋!

小喬見著自家一向天真善良的小姐眼中閃過陰沉狠厲之色,不由頗為忌憚往後縮。

徐夢之家。

“你走,今天你說這事我就當沒聽到。”徐夢之沉臉正色道。

江鬱急道:“他也是你朋友!”

徐夢之麵色不改,理直氣壯道:“但是我也是大理寺司直!身為司直,怎能知法犯法!你沒站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永遠不能理解我的做法,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也不會幫你的。”

江鬱臉上充滿了鄙視,疑惑,嘲諷:“你是司直,我想問你,明知阿瓷是被太子冤枉的,你為何不去抓了太子來審問?難道他是太子你就沒辦法了麼?難道你的律法隻是針對普通百姓麼!徐大人,你好,你好得很!”

江鬱甩袖而去,徐夢之氣地麵色發白,隻覺心口如刀絞般疼痛。他一手撐著桌麵,看著江鬱負氣的背影,低聲呢喃:“江鬱,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不能用你說的方法去救……”

劫牢,那樣你讓我置律法於何地?太子可以罔顧人命,但是我不能,他可以知法犯法,但是我不能,世上有一部分人總是活在法律之外,但那不是你,更不是我,劫牢,你讓阿瓷以後如何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