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的對吧?沒有證件,別人不可能會聽你的把她火化!”不停搖晃著她的身體,他希望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隻是在跟他開玩笑。
“我沒有騙你。”我找到了那份醫療證明,然後辦了假證件。”成功推開鉗住她肩膀的手臂,她冷冷地道:“你可以選擇把我送去警察局,我無話可說。”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嘶吼著,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這麼不要命。
“我不管你跟你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吼回去,“我隻知道,隻要她在,對你來說,那永遠都是一個噩夢。”反正都是一樣的下場,她也不在乎把心底的聲音全吼出來。
聽見她的話,他的臉色似乎和緩了些,“你知不知道,是我害死了她,生,我不能保護她,死了連她的遺體也守護不了!這算什麼?算什麼?”他痛苦的抱著頭,無力的坐在床邊,揉亂了那一天原本整齊的黑發,也揉痛了她的心。
看見他痛苦,她的心裏同樣的難受。拉下他的手,她輕輕地捧起他的臉,“人死如燈滅,你應該讓她早日入土為安,不要把什麼過錯都怪罪在自己的頭上,我想你的妹妹、父母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過得如此痛苦。”
“你懂什麼!”推開她,他激動的起身。
“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如果不是我、媽媽就不會死,爸爸也不會死,如果我早點告訴妹妹實話,妹妹也不會死!”他痛苦的吼著,半長的頭發沒有昔日的整潔,淩亂不堪的豎了起來。
“不,那不是你的錯!”急切上前抱住他即將的身影,她傷心的噫語。
“滾開,我不要你在這裏假惺惺。”扒開她的手,他一臉冷漠的向外走去。
“不!我不讓你走。”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她知道,這一刻隻要他走了,以後他們可能就不會再有交集。
“你想怎樣?燒了我妹的遺體還還不夠嗎?”
轉身,他鉗住她的雙肩,詭異的笑著,“以為我真的不敢把你送進監獄?”猛地推開她,巨大的力量讓嶽小崎不幸撞上櫃角,歐陽正南卻笑得搖搖欲墜。“不信可以試試。”語畢,就要轉身。
“啊……”痛苦的聲音與之響起,她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巨烈的抽痛一波一波緊接而來,令她的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肚子好痛!送我、送我去醫院。”她臉色蒼白的向他求助,就怕他轉身,真的扔下她不管。
可隨之感覺到腿間不斷湧出的熱流,她驚恐地低頭,看著那攤攤的血色,緊張、害怕得竟哭了出來。
聽見聲音,他緩慢的轉過頭,當看見了她落淚的臉和那裙子下麵的一攤血跡,他整個人突然變得呆泄。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嶽小崎害怕的抽泣起來,下腹傳來的疼痛遠遠不及她心裏的害怕,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禮物,也是他們共同的結晶,沒了這個孩子,他們之間就真的再沒有任何牽連了。
“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望著一動不動的歐陽正南,她痛苦的爬到床邊,留下一路的血痕,摸起桌上的手機,淚眼朦朧的查看著上麵熟悉的電話號碼,可模糊的眼卻怎麼也看不清上麵的字幕,隻能無助的靠著桌子痛苦失聲。
也許是她的眼淚和一路的血跡將他喚醒,他倏地上前抱起她,瘋也似的向外麵跑去,在這一刻,他知道,不管他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不管她曾做過什麼,他都不能扔下她不管……
醫院。
寬敞的病房裏寂靜異常,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得特別的清楚。
僵持的氣氛使兩人都快無法呼吸。
“對不起!”沉默良久,他才突然冒出一句。
睨著他布滿愧疚的臉,嶽小崎牽起蒼白幹燥的唇,“醫生說了,是我自己身體不好,才會導致輕輕一摔就流產,怪不得別人。”既然都沒了,她也沒必要再讓他也痛苦,也許是命中注定,老天連他們最後一條線也拆了。
“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出院以後就搬出去。”盯著歐陽正南良久,她才吐出這句已經放在心裏好久的話。
“你要走?”倒了杯水撫她喝下。
“嗯,我男友不希望我繼續在你這裏上班。”她低下頭,怕自己的心虛被他看穿。
“你男友?是上次看到的那個人?孩子、孩子也是他的?”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收緊,仿佛要把杯子捏碎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生氣,他現在喜歡的不是徐湘芸嗎!可為什麼聽見她跟別人在一起,他的心還是會抽痛。
看他隱露緊張,她蒼白的唇角浮起一抹諷笑,“放心,反正不是你的。”謊話脫口而出,想收已是不及。
“是嗎!”他自嘲的苦笑,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都未曾再開口。
“小崎,你怎麼樣了?顏如玉一衝進病房,就看見她虛弱的倚坐著。
“沒事吧?幹嘛那麼不小心!”說完後看向一旁的歐陽正南。
“南總。”點頭示意,她又把視線調向嶽小崎,“孩子沒事吧?”
此話一出,兩位當事人的臉色都驀然一變。
“孩子、孩子沒保住!”是她不好,連自己的小孩都保護不了!她真的沒用,要是她每天多吃一點,不要總是沒事找事做,孩子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流掉!
看她流淚,顏如玉的聲音也變得哽咽,“沒關係!你還年輕,以後多得是機會嘛!”
眼見她們相視而泣,歐陽正南倦怠的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我兩天沒回公司了,你在這裏照顧一下她,你的工作我會交給他人代理。”雖然明知自己現在太沒人性,可如果他再繼續呆下去,可能真的會崩潰!見她們那麼傷心,而他就是一切禍事的罪魁禍手,可他心裏竟還泛起一絲絲的慶幸,是因為那孩子不是他的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這般自私,他要跟別人結婚了,心裏卻還想著獨占她,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