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六章 離開(2 / 3)

“是。”她艱難地吞回喉裏的哽咽。“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站起身,她將背挺得僵直的向外走去,不願在他麵前有一丁點的示弱。

“昨天晚上對不起!”心痛的看她,他沒有追出去,隻是淡淡地,對身後的女子道。

“你不需要說抱歉,我是自願的,你也不用自責。”走至他跟前,徐湘芸抬頭看他,“要遲到了,我先上班了。”

她總是那麼冷靜,跟她一起似乎再浮躁的心情也能瞬間平息。

……

水珠順著單薄的葉子緩緩地滴落在泥土裏,葉兒上的水珠在烈日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

放下手上的噴灑器,她以手背擦了擦額上細微的汗珠,拿起剪子修剪著院裏的花草。她以為這樣不停的做事就不會再想起他,可連連浮出腦海的片斷像放電影一樣清楚的告訴自己忘不了他。

自從那天見過他之後,他更是不曾再回來,偶爾回來也都是夜半時分,她知道他討厭她,不想見她,所以每次她都裝作熟睡,因為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永遠不回來!她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遺棄的舊玩具,待在那隻屬於自己的角落裏,不再有人問津。

叮鈴鈴……

門鈴聲這時響起,響亮的聲音提醒了她,自己不是無人問津,至少她還有朋友、親人……

“進來吧,門沒鎖。”繼續修剪著麵前的花草,她不用抬頭就已經猜到是誰。他不可能會這時回來,即使回來他自己也有鑰匙,如玉現在正在上班,也不可能來看她,唯一有可能的隻有淩楓。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衝動了!”聽著急促的腳步聲,嶽小崎好笑的回過頭。

“我一直都這麼衝動,你不知道啊!”看她一臉閑適,顏如玉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以為是淩楓,沒想到是你。”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嶽小崎讓她到屋裏坐下,倒了杯茶給她。

“怎麼?今天沒上班?”她牽嘴,“有事?”

“請假了。”接過她遞來的茶,顏如玉憤憤地用力磕到桌上,後把她拉到沙發坐下。

“怎麼了?今天生這麼大氣?”看了眼溢出杯沿的茶,在看著一臉想找人打架的顏如玉,她調笑的道:“你弟又惹你生氣了?”

“什麼我弟又惹我生氣了!你知不知道南總要跟我們公司的徐秘書結婚了?瞧你還有閑情在這裏調侃我!”

“她們結婚是早晚的事。”雖然表現得滿不在乎,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有多痛。

“什麼?早晚的事!”她一臉驚詫,對於嶽小崎的話開始感到有些消化不良。“難道你見過她,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見過幾次,可能她才是他要找的終身伴侶吧。”她笑得淡然。

“瞧你一臉清心寡欲的模樣,也不曉得剛剛我在辦公室看到他們親親我我時,心裏有多氣憤,要不是你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讓他知道你懷孕的事,我真想衝進去問他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明明都有你了,還搞大別人的肚子,現在居然還要和別人結婚,他把你當什麼!我早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激動的拍著沙發,顏如玉端起杯子,一口氣喝掉整杯茶。

“你說她懷孕了?”半晌她才道。

“你不知道這事?”

“嗯。”

“看你一臉淡定,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我隻知道他們好上了,卻並不知道她懷孕的事。”雖然努力表現出淡定,但由自己口中說出別人有了他的孩子,她還是心痛難耐。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不可能真的委屈自己,成全他們吧!”凝睇著好友漸漸變得圓滾的肚子,一向剛烈的顏如玉不禁紅了眼眶。小崎不讓她告訴他,自己原還以為她是另有打算,沒想到她的打算竟是要成全他們。

“唉!”拍了拍顏如玉的肩膀,她免強笑道:“還能怎麼辦,如果他喜歡的是我,說什麼我也會努力爭取,可問題是他喜歡的不是我,得到了又能怎樣,他要是像現在一樣,幾個月不見我一次,那我跟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而且我還有你們嘛,大不了生了小孩以後,找個愛我的已婚男人嫁了,我還是可以幸福的過日子,總比現在什麼都不是的好。”她本是笑著說的,可到最後卻忍不住掉了眼淚,原來她還是不夠堅強啊!

顏如玉不知該如何說,隻能攬著她肩輕拍著,這樣算是安慰吧!

“你幫我在外麵打探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最好是便宜點的。”

“怎麼,你要搬出去?”

“嗯,以後他結婚了,這樣見麵總是會尷尬,我原打算過段時間,可現在看來是不走不行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過幾天吧!我還想處理一些事情。”她的腦海裏閃過那扇禁門裏的水晶棺材,也許……

“砰!”

巨大的聲音在伸手不見無指的夜空裏響起,隻聽“嘚”的一聲,室內隨之一片通明,歐陽正南瞪視著那個蜷縮在床上,已經熟睡人兒,怒火高漲的上前,粗暴的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突然被嚇醒,嶽小崎慌張的望著他,“你、你幹什麼?”

“現在知道怕了?”他一臉嘲諷,形象猙獰的瞅著她。

“說,我妹的遺體在哪?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先放開我再說。”護著被擰住的手臂,她痛得滲出冷汗。

“說。”依言放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色沒有絲毫和緩,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碎石萬斷一般。

艱難地爬坐起來,她逼自己忽略掉肚子的不適,強自振定的望向他。

“我把她送去火化了。”

“你說什麼?”此話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地插進他的心髒,痛到他不能呼吸。

用力的搖晃著她纖弱的肩膀,他不相信她竟敢這麼做。

“我說、我把她送去火化了,骨灰就在水間棺裏。”她沒有絲毫的閃躲,直直看進他的眼裏,等著他的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