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晴的反應同我一樣,二殿下看著城門上掛著的十具屍體想了一下,“一起做吧。”
我被二殿下的這句話更是嚇了一跳。但是看到他們臉上的堅毅我突然鬆了一口氣,我們是同伴不是麼,不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
城上有埋伏很久的禁衛軍,但是他們沒有黑影不死的生命,他們對於我們來說不堪一擊。
刀光血影。我們把十具屍體從高聳的城牆上解下來,溪晴吹了一聲口哨,馬蹄聲部斷。溪晴果然是有準備的。我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周到。
十八名衛守,十具屍體。雅布跪在地上,他嘴裏吐露出聽不清的文字,而盛新和客西伏在地板上。這樣的儀式除了他們三人以外我們都站得很遠。除了躍昀叼著狗尾巴草歪腦袋看一片的風景,其他人都緊張的盯著不遠處的他們。
“看,那是不是狼也。”躍昀的叫聲把我們吸引過去。
“狼也!”溪晴叫了一聲。遠處的那隻似乎感應到了回了一下頭,但是很快就又往前走,溪晴追了上去,她看見狼也很快追上了一名著黑色鬥篷的人的身邊,黑色鬥篷蹲下來拍了拍它的頭後起身又向前走去。
我總感覺他的最後一個動作似乎有回頭看我一眼,那一眼隻針對我,不關於其他任何人。我突然想起了跟在深幻身邊的繁月,想起他薩幻族特有的黑色瞳目裏出現的那場血光衝天的殺戮。
從我踏上這條路的開始,我便知道一切已經開始失去,但是我肩負著整個族人的命運,無從選擇。
客西從懷裏掏出半張羊皮紙,接著盛新也拿出半張遞給了客西,客西眼角微微對著他笑:“這是我們潛伏在鬼城的目的。”他把兩張羊皮紙放到桌麵平整的攤開。羊皮紙上畫著鬼城防布圖。
雅布看了一會然後食指按住圖上寫北門的地方,“早前為了防止北方遊牧的侵擾,父親在這邊開拓了一片湖,湖下喂養著食人鄂說是用於防守敵人突然來襲,其實是……”他的食指從北門劃到城中心,“我們從這邊進攻到鬼城中心。”
我的頭有些暈眩,好似有一雙眼睛在我的後麵逼視我,我雙手撐到桌麵上,薇安緊張的問我:“你沒事吧,桀,桀?”
桀,就算是我一相情願,請你讓我呆到你身邊,隻要這樣,讓我一直陪你。一個女生背對著我,風輕輕吹動,她單薄的如同放在她身邊的燭燈那般搖曳不止,我看見她右肩上隱約舞動的薔薇花。心一絲絲被牽動的痛,她是薇安,我認得她的花。
“永遠不要忘記我,我很愛很愛你啊,就算被你怨恨也不想你忘記我啊。”我的耳邊一直吹進這句話。不要忘記誰呢?我努力想睜開眼睛,無能為力。那感覺好像是砧板的肉。
“毒血攻心,幸而還沒到達頭頂還有意識,可是照常理米修花是沒有這麼強的威力,頂多就是會經常出現幻覺。”
“客西,你救救他。”
沒有聲音,空洞的黑色想要同化一切與它不一樣的東西。我站在那裏,抬起頭。然後那黑色突然像是中間被人撕開,一位著金色花瓣裙的女子從天緩緩下降。黑色快速的被褪去,那女子腳尖點地,接著繞著我開始跳舞,不停的跳舞。
那女子跳舞的時候臉上是微笑,接著聽見她清脆的笑聲,那笑聲好似雪山上涓涓流動的溪水。我隨著她轉動,手慢慢伸向她,她微笑的對著我,在即將觸碰的那一瞬間,有人喊道,“不行!”
我一下清醒過來,仿佛被人從頭上冷冷的澆下一臉盆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