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艾絲一個人猙獰地大叫著,無法接受現實,“能把所有物理性質的攻擊都轉移走,這樣的男人,我如何殺死?”
艾絲的雙腿劇烈顫抖著,她無力地坐在了地麵上,怔怔地盯著屏幕中,向這邊慢慢靠近的常仁。一時之間連炸彈都忘記了引爆。
校外的警笛聲響個不停。薛二從車上下來,一臉的怒氣:“才剛離開沒多久,就給我搞出一場恐怖襲擊。誰在跟我過不去?常仁那個男人嗎?”
“應該不是。”旁邊的流說道。
“我也知道不是。”薛二皺著眉頭說道,“可是絕對跟他脫不了幹係。果然,留著他還是太危險了。”
“你說的話也很危險。”流在一旁提醒道,“這可不是一個警察說的話。”
常仁的存在,已經是個潛在的危險。就算他本人什麼都不做,也會引發災難。他簡直就是災星。
“小鄭,給我喇叭。”
薛二接過了助手遞過來的喇叭,開啟了最大的音量:“裏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趁現在,趕快投降。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監控室裏,腦袋一片空白的艾絲在聽到了警察用喇叭放出的喊話後,一下子驚醒了。現在就放棄還太早了,一定還有辦法殺死常仁。她想著,打開了學校的波音喇叭,向警察聲明:
“你們才要給我聽著,我在學校裏安放了炸彈,你們警察要是敢進入學校的話,我會立刻引爆所有的炸彈。一切後果,我才不管!”
……
“警察來了……”劉意琳盡量擺出輕鬆的微笑安撫著受到驚嚇的學生。她在現在才有餘裕,對班上的學生進行一次點名。她數了一下,發現少了兩個人。
劉意琳向學生們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殷戈治和劉美美?”
學生之中,有人回答說:“殷戈治上節課下課後就不見了。劉美美剛剛出去了。”
劉美美在爆炸聲停下來的時候,就以為暫時安全了。便在劉意琳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偷偷爬出了教室。她想找到殷戈治,不見到殷戈治她就無法安心。殷戈治會不會有危險?這樣的想法在她腦子裏清晰地呈現,怎樣都消抹不去。她不斷祈禱著,她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親眼見到殷戈治的平安無事。
劉美美在走廊上小跑著,她低著頭,無意中在牆角的隱蔽處發現了不少的奇怪的東西,這些都是遙控炸彈,紅色指示燈一下一下閃爍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安放的。她回憶起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當時,這個女人從走廊走過,卻沒有人太當一回事。
她使勁地甩甩頭,把這些念頭甩出腦袋,她隻想著殷戈治。
從教學樓跑出來後,劉美美左右環顧著,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不知道在哪裏才能找得到殷戈治。她想到了尚且身處教室之時,曾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操場上。似乎是新來的教師,、她親眼看見,很多次爆炸就在那個人的身邊發生,但他每次都安然無恙地站著。
找到那個人的話,也許可以向那人詢問一下,問他殷戈治在哪裏。
“好像往行政樓的方向去了。”劉美美不顧一切地抓住不切實際的可能性,往行政樓那邊跑去。她遠遠地看見了常仁。
警察的與艾絲的談判通過喇叭傳遍了整個校園。薛二的唯一目的,在於炸彈魔的動機和安撫住校內的師生。警察代表著正義,警察代表著勝利,警察代表著安全,這是必須成為公民對社會秩序的信仰手段。
劉美美心中充滿了希翼,因為警察來了,警察會救他們的。她麵色紅潤地奔向了常仁,耳內忽然鼓了氣,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相對著,警察的聲音似乎變得遙遠。她遠遠地向常仁招手呼喊著,她正想問常仁有沒有看到殷戈治,一個十四歲的男生,本來帥氣,本來陽光,本來灑脫……但最近變得有些憂鬱、有些寡言、有些沉痛……還有幾點始終如一——善良、體貼、溫柔……
她的餘光瞥見了一顆貼在樹上的炸彈,她從這顆樹跑過,紅色指示燈的閃爍似乎突然變得頻繁變得急促……
霎那之間,她什麼都聽不到了,也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