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知道我要什麼,不是嗎?”舒宇靖憑空出現,怒意未消,眸中燃燒著濃濃怒火,直盯著孟紫欣,似乎要將她撕碎燒毀。
“你也知道我要什麼!”孟紫欣冷冷的看著他,毫無暖意。
“你答應過我的事。聖女,你應該沒有忘記吧?”舒宇靖冷笑著。
“我曾答應過你的自然會做到,異能消失後,禁錮你的結界自然也會消失,你渴望的自由就會得到了。”孟紫欣平靜的訴說著,半點悔意都無。
“看來我們是沒辦法溝通了。”舒宇靖暗自垂首,低斂了眉眼,一道流光閃過,似乎下定了決心,舒宇靖不再憤怒,反而冷靜下來,手指微屈,成召喚式。
孟紫欣盯著他,屈指彈向掌上碧光處,發出錚然龍吟。冷冷的道:“你自幼繼承魔之陰血,窺破魔族法術,勤修自今,力量該不低於我才對。可你卻隱藏實力——為的就是這一戰麼?”
舒宇靖的臉漸漸泛起奇異的笑意,他道:“你我本是龍鳳之人,享受著無上法力,受眾生敬仰。但我萬萬沒想到我巴洛神族的聖女竟然是多情之人,癡念纏綿,終身為情所困。哼!你不配成為聖女!”
孟紫欣道:“那依你認為,情與力量,哪個更為重要?”
孟紫欣的眸底漸漸浮起悲憫之色,自古情字最傷人。多情卻被無情惱也好,兩心相許齊白眉也好,紅塵中人的一顰一笑,哪一處不是為情而動?修道之人,修為再深,縱使能窺破天機,也終窺破不了自己的緣與孽!
誠如她,倒底該如何,她心是矛盾的。消除異能,這倒底是為情還是為族人呢?如果不是在外界生活數年,看到日異月新的燦爛文化,她斷不會為巴洛神族的人感到悲憫。因為她一直被禁錮著,感受不到悲憫。
舒宇靖心一動,腦海倏然閃現出顏雲那燦爛無憂的笑顏,縈回纏綿,揮之不去。舒宇靖貪戀那抹笑,貪戀那份溫暖,貪戀那種歸屬感。但心底蟄伏已久的心思卻在一旁陰沉沉的說:“隻有放下一切,你才能得到你夢想已久的力量,那力量,你不想要了麼?”舒宇靖的眸中閃過一抹痛苦,強用靜心咒將顏雲的影象驅除。
“你會後悔的。”孟紫欣暗自歎息,為顏雲,也為舒宇靖。
“但你卻是必死無疑的!”初見孟紫欣的印堂發黑他還不信,用靈台感應後才赫然看到死亡的征兆,舒宇靖狂笑起來,挾帶著小人得誌般的得意。
“是麼?”孟紫欣呢喃著,死亡那又如何呢?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生是偶然,死是必然,因為生命還有死亡,所以才加倍精彩,才叫人珍惜。那麼等死亡到來時也是要笑著迎接的吧。
她屈指成召喚式,呢喃著咒語,將鳳凰神獸召喚出來,一時間鳳啼聲驕,焰色閃閃。
早有準備的舒宇靖不落人後,幾個咒語一出,隻見空中憑空升騰起大片黑霧來,錯亂翻滾,漸漸擴大,黑壓壓的一片籠罩在地獄上空,與陰邪之氣相纏繞結合。龍咆聲嘯,如驚雷般砸了下來,擲地有聲。隻見偌大的黑霧漸漸化為一條巨大的毒龍,嘶鳴翻滾不歇。
“你把殷佑普甘召喚出來,看來靈力不低。”孟紫欣低笑著,毫無懼意,毒龍的攻擊力強,耐力久,是個棘手的對手。但強的神獸往往是心高氣傲,不甘屈於人的駕馭的,一旦駕馭它的主人受挫,它極有可能反噬主人,重回遠古洪荒中去。
舒宇靖神色微變,似也想到了這點。他靈力本不弱,但之前開啟宮門時消耗大量的魔之陰血使他本體受挫。但他是極為驕狂自信的人,一個飛身便立於毒龍之上,幻化出丈長寶劍,催動劍身,刹時長達數丈,光華纏繞,殺氣森然。
孟紫欣躍於鳳凰之上,並不急著出招,反而一笑,似自言自語般道:“我在乾坤鼎曆劫時悟出一劍。”她緩緩舉起無形的劍,凝睇著道:“心劍合一,我能將所有人或物斬入我心中構想的地方去——無論它的靈力有多強。所以,不管你隱藏了多少實力,隻要你出招慢半拍,就會被我斬入滅魂九天!”
滅魂,顧名思義就是人的魂魄會消失,那麼人的魂魄消失後他會怎樣呢?化為無物,消失於天地輪回,或者……對了,九天!九天乃神之所居,若能緣化升九天,便能封神封魔,但……幾率小之又小。
舒宇靖的臉倏然慘白,笑意全失。他隱藏實力,但聖女又何嚐沒有?而她,居然悟出那麼可怕的一劍!難道這是天意?繼承魔之陰血的他仍然比不過繼承神之聖血的她嗎?神壓魔,自古以來便是,但同生於巴洛神族……他不甘心啊!
他大喝一聲,掌上光華刹時化為一團暗紅色的光芒,緩緩流動,宛若鮮血,散發出陣陣腥味。舒宇靖出手向來狠毒不留情,此時心裏又是懼怕,又是憤怒,致使一招緊接一招,咄咄不留人反擊的餘地。但孟紫欣也絕非弱者,有著鳳凰神獸和強大靈力的她毫不躲避,見招拆招,伺機將他斬入她構想的滅魂九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