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山穀中停留數日之後,易簡一行人便告別宮孤月,沿著天元山脈的邊界往銅鎖關而去,易簡已經與宮孤月約好,在把萬蕭銘送出景國之後,便會去幫他尋找煉製龍灼丹的方法,因為時間比較緊迫,對於煉製丹藥他還是第一次,心裏沒有什麼底,所以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一路上淨月都在笑著司馬翎德被易簡嚇走的情形:“易大哥你知道嗎?這老頭子在千門的時候,一天到晚都板著臉,除了訓人就是打人,哪有像如今這樣灰頭土臉,當你報出你和姓宮的兩人姓名時,他的臉都綠了!”
“你開心就好。”易簡聳聳肩,揮著鞭催動著拉馬車的馬匹。
“開心,我太開心了,我早就看這老頭不順眼了,這些年我深居簡出就是為了躲他,沒想到我一入江湖,他居然還真能找到。”淨月笑眯眯道。
“這也是我奇怪的,你說不隻被朝廷的人掌握了行蹤,現在連你爹都找來了,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很危險呢?”易簡如是說,至於宮孤月,易簡已經問過他,他還真的是純屬猜測猜出來,並在曙城靜待,沒想到還真的等到了易簡的出現,因為發現城中天師等人的異樣,所以為了不妨礙,他也不急著出手。
“你在想什麼?”淨月好奇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好像不管走到哪裏,都被人控製著一樣,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手在操控,像傻子一樣走在棋盤上,而我們隻是最普通不過的棋子。”易簡無奈道。
“那會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操控呢?”淨月並沒有去懷疑易簡的話語,玉手托著香腮,困惑道。
“原本我隻是猜測,而且毫無頭緒,但是當宮孤月尋找我的來意我知道之後,我突然明白過來。”易簡注視著蒼茫的平原,答道。
“明白什麼?”
“龍涎……這個關鍵的切口。”
“宮孤月為了龍涎而來,不過就算是我和你每天在一起也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所以,這個人定是知道龍涎在你身上。”淨月分析道。
易簡伸手一點淨月光潔的額頭,笑道:“你果然很聰明嗎?”
淨月被易簡這親昵的動作,渲得麵頰嬌紅:“那麼誰知道你有龍涎?”
“四個人,我、川、萬蕭銘……”易簡微微一頓,“還有……”
“是他!”淨月已經明白易簡的意思,易簡、陸川、萬蕭銘都不可能,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托付易簡護送萬蕭銘,狡猾的千手神相,諸葛源。
“真不愧了諸葛狗賊這個名字,想必是在我身上吃虧,所以心中不平,便給我設點阻力,他倒是不害怕萬蕭銘出事,還是對我的實力很信任?”易簡突然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淨月看著易簡嘴角的冷笑,不由心頭一凜,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因為易簡和她一樣,睚眥必報,尤其是諸葛源這樣暗地使陰招的人,他必然會瘋狂地報複。
“這倒的確像是他的行事作風,在千門的時候,他就從不會吃虧,為了能夠勝過對手,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我才會輸給諸葛家的那個白癡少爺。”淨月恨得銀牙直咬。
“來日方長,我總會去找他的,到時候,我會讓他知道,算計我的下場。”易簡哼道,他可不管諸葛源是不是楚地備受愛戴的丞相,得罪他就別想有好過。
在吳州的荒原上馬不停蹄三日之後,當眾人看到愈發荒涼的土地時,心中明白,距離終點已經不遠,而隨著遠處漸漸顯現的銅牆山脈,心情澎湃,這曆時近三個月的護送終於臨近尾聲,豈能不激動?
若不是因為沒有馬匹,眾人早已策馬奔騰,還如何會窩在馬車裏麵?
銅牆山脈,素有銅牆鐵壁之稱,不要說大軍開進,就是少數人馬都不可能翻閱這座山脈,這是一座綿延千裏,隔絕著景世與北漠,據說這座山脈不管任何地方,都是光滑的岩壁,寸草不生,就像是硬生生被一條巨大的岩石阻在此處,無法攀岩,又極為高聳,所以才會被稱作銅牆。
而銅鎖關,顧名思義,便是此銅牆的一把門鎖,若此鎖不開,任憑千軍萬馬也別想開進,
也就是那建造這座關隘的前人厲害,現在看來,現在這一片光禿禿的岩壁上建出一座宏偉的關隘來簡直不可思議,別看這是一座關,在前朝之時,此關可是名作銅壁塞,號稱永不被破,其中的構造比起國內的城市還要複雜和精致,隻是後來被景太祖突破後,便似乎再沒有了當初的威勢。
也不知道當初曹晨究竟是如何通過此關,想必是裏應外合,院內起火,否則這樣的關口怎麼可能通得過,曆史中那些無數被稱作銅牆鐵壁的關隘城市又有哪個不是有小人作祟才能被攻破?無數名將一世英名,卻枉死小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