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
在搓掉一層手皮後，閔雍笑望她，彷佛天地間再沒有其它東西比她更有趣。
“嗯，很好。”拍拍他的臉，湘雨靈機一動。“你晚上要出門嗎？”
“不，我在家陪你，彌補昨晚。”
鋒行的交接工作開始進行，申衛徽昨晚回到台灣，獨留彭雅芝繼續陪老爺爺和老奶奶旅行，接下來，閔雍沒事可做，要進行的部分剩下拐個老婆回家。
“那我幫你做臉，你的角質層太厚了。”世界上有兩件事可以證明女人的耐痛力比男人更強，一是生小孩，一是做臉。
她的手順過他的鼻梁眉間，閔雍的五官立體，有點像外國人，撫著撫著……陶醉。
“做臉？”
整他，湘雨的手段越見殘忍，歎口氣，閔雍準備打落牙齒和血吞，心底暗自忖度，還要幾個關卡，她才會使出上床招。
“拍婚紗照，角質層太厚，不容易上妝。”她的理由夠充分吧！
“好。”他點頭，讚成得勉強。
“我們先吃飯。”
拉起他走向餐廳，坐下，湘雨展示她的精心料理，三菜是炸魚、炒空心菜、水果鮮蔬沙拉盆，一湯是蛋花湯。
至於那些滿屋子跳的新鮮活蝦？它們的大螯將湘雨的手紮出好幾個見血小洞，於是她懲罰它們移民北極半星期，下禮拜再替它們穿上紅色外衣。
“晚餐？”他指指桌上菜色問，當家庭煮婦，她很敷衍。
“嗯，最健康的養生食品。”
添上兩碗五穀米飯，這是晚餐中最成功的部分，不太幹、不太爛，沒吃完明天還可以拿來做炒飯，五顏六色很精采。
“你覺得，以後我們是不是請一位做飯的阿桑，或者我提早下班做飯？”這些東西，健康到讓他想吐。
“你不喜歡我做的晚餐？”
抽兩下鼻水，沒有生薑幫助，湘雨的眼淚滾不出眶眶外，捂臉，她背過身啜泣。
“我是個失敗的女人，連頓晚飯都做不好……我母親說的對，像我這種女人根本不適合結婚，對不起……我努力了……”
從現在起，她打算不斷提及婚姻，要他心生警惕。
“你是對的，我隻是不太習慣清淡口味。”他妥協。
“我理解，之前我也吃外麵。可你知道嗎？健康的身體很重要，你總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在童年時期就失怙失依。”
瞬間變臉，湘雨淺淺一笑，把沙拉盆往他麵前推。吃吧！澳洲小牛。她看好戲般地挑起一根美國芹菜，放到他嘴邊。
“失怙？”好嚴重的說詞，然，他不打算和她爭辯。
“六對夫妻當中會有一對不孕，如果我們不把身體照顧好，你又是閔家的獨子……”
“我吃！”他截下她的未竟之詞，接在高亢語調之後，他軟下口吻補充一聲：“我吃。”
美國芹菜入口，更可怕的苜蓿芽等在後頭。這輩子第一次當牛，他認識嚼蠟感受，為了追上夢中人……好吧，心甘情願。
在商言商，隻要結局是正確，曆程就算艱辛幾分，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