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書榆冷笑:“外麵傳的不就是臣妾會使媚術麼,臣妾會不會媚術皇上還不知道?名聲臣妾早就不在意了,而白廣清就算再如何花言巧語也是比不上皇上,皇上哄人的話兒多著呢,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後宮那麼些妃嬪無一不被皇上哄得服帖順從,這也是臣妾當麵兒領教過的,皇上不必為臣妾多慮,臣妾警醒著呢!”
秦承釋危險地眯起了眼:“朕可不會頂著綠帽子,你是朕的人,若是白廣清再不收斂,就別怪朕不留情麵!”
穆書榆聞言頓時怒不可遏:“皇上隨意,沒了白廣清臣妾自會再找更好的知己,皇上大可殺盡天下男子!臣妾也不是皇上的人,臣妾是平慶王太妃,是皇上的表嬸!皇上以權勢強行逼迫臣妾以飽私欲在先,又違背承諾在後,皇上縱使殺盡天下男子,臣妾也依然不會順從於皇上,皇上大可從此息了這個念頭,不然……”
穆書榆說到這兒便想起上次自己在長宣殿立的誓了,於是掃了眼桌子想拿個茶杯給秦承釋來個真正的教訓,結果掃視一圈兒屋子裏竟沒有任何瓷器,一時倒有些接不下去了。
秦承釋本來聽著穆書榆的頂撞之言也是大怒,一見她的舉動也知道她想做什麼,隻是再看她沒找到杯碗氣勢立消的樣子不免又得意起來:“朕早已吩咐過了,往後朕見太妃時不喝茶,太妃怕是不能如願了。”
“那也沒什麼要緊的,還有那字據做憑證呢!”穆書榆反唇相譏。
秦承釋聽了更是眉飛色舞,全然沒了方才的怒氣衝衝:“說起那字據朕還真要和太妃說一說,那字據用的並不是朕平日所書的宣紙,而且上麵也無朕的璽印,如何能說是朕禦筆親書,莫非是太妃效仿朕的筆跡寫出來的?”
穆書榆覺得自己胸口都要氣炸了,恨不能衝上去咬下秦承釋的一塊兒肉來解恨,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男人,這還是皇上嗎,分明就是個潑皮無賴!
“書榆,你再信朕一次好不好,今日祈福之後你便隨朕回宮,朕很是想你。”秦承釋走過來擁著穆書榆往旁邊的小榻走去,本來他也不想惹穆書榆生氣,隻是這女人太會氣人了,自己沒忍住就與她鬥起嘴來。
穆書榆任秦承釋摟著自己走到了小榻跟前,在半坐未坐之時卻突然側過身子將秦承釋壓、在了身、下,緊跟著就是一頓猛捶:“今日就是舍了這條命,我也要教訓你這個不講信義的臭男人!”
秦承釋這回是真的蒙了,以他的身手想要製伏穆書榆是易如反掌的事兒,隻是他被穆書榆的舉動驚呆了,敢動手捶打君王,滅族一百次都不夠贖罪的!呆愣之間秦承釋隻是躺在那兒任穆書榆坐在自己身上掄拳頭,也沒覺得有多疼,就是驚嚇甚大,同時心裏還有那麼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有些受用,又感覺有些好笑,但就是沒有惱怒。
“太妃借著點勁兒,不然一會兒手該酸了,出了氣就歇一會兒吧。”秦承釋回過神,帶著笑意勸說,那神情瞧著也不像挨打,反倒像是在享受有人給自己捶肩揉、胸似的。
穆書榆氣得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再看秦承釋這副賤樣兒,眼睛都紅了,收手停住不再捶打,而是伸手掐住了秦承釋的脖子,想使勁兒掐下去卻因為手抖用不上力氣。
秦承釋被弄得直癢癢,扶著穆書榆的胳膊嗬嗬直笑:“太妃快住手,朕癢得很。”
“我讓你氣人、讓你不承認字據!”穆書偷累得呼呼直喘卻仍不肯鬆手。
於忠在外麵兒聽裏麵動靜好像有些大,眼睛轉了轉想到,這裏可是寺廟,皇上肯定不會在這裏行事,茶杯也都端出來了,還能用什麼東西砸呢。
正尋思著又聽撲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了,便再也不顧不上猜測,將門推開了,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差點兒背過氣去。
慌慌張張地邁開腿,卻被門檻兒絆了個跟鬥,連滾帶爬地起來到了小榻前拉住穆書榆,說話時都帶著哭音兒:“哎喲,我的太妃、我的活祖宗喲!您這是做什麼呢,這可是死罪呀,您快起來放開皇上,奴才求您啦!”
穆書榆也確實是沒力氣了,於是鬆開秦承釋,扶著於忠下了小榻,秦承釋也翻身坐了起來,笑得嗓子都有些啞了:“這回可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