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留宿在宮裏了?這真是太好了,看來皇上對姐姐還是有情分的,姐姐這次可要仔細些,別再惹怒皇上才是。”穆書燕聽聞這個消息後顯得很是高興。
已經是惹怒了,為怕穆書燕再與自己囉嗦計較,穆書榆也不打算將實情告訴穆書燕知道,打了招呼便往永華宮方向去了。
到了永華宮後,福欣還沒過來,於是穆書榆便陪著皇後閑聊。
“聽人說,太妃又與皇上置氣了?”
“回皇後,臣妾並非有意冒犯聖顏,臣妾也有難處。”穆書榆明白皇後一定是聽聞了風聲,不然也不能這樣問自己。
皇後微微一笑:“本宮一向當太妃是小妹妹一般,有些話本不應該多說,隻是本宮對太妃很是喜愛,今日便多說幾句。”
“臣妾恭聽皇後娘娘教誨。”穆書榆心裏開始有些緊張,不知道皇後是不是要打算為難自己了。
“你不必緊張,本宮不是要教訓你,太妃的難處本宮很明白,名節對女人來說是頭等大事,隻是你也要知道,皇上才是和羲的天,太妃既是敢不怕死地頂撞皇上,為何不想想你越是這樣皇上才越是不願意放手呢?皇上若是不肯答應,太妃怕是永無出宮之日,太妃不怕死卻也是死不成,又為何不為自己日後能過上安穩富足的日子多做些打算。太妃即使是順著皇上些,無非也是忍一時之難,將來等事情過去了誰又還會記得太妃如何!本宮隻說這些,剩下的還要看太妃能不能悟得透了。”
穆書榆聽完心中不是沒有感觸,皇後的話既像是在為自己打算,又像是在為皇上做說客,更像是想讓自己立即順了皇上的意,等皇上膩了便能讓自己遠離皇宮。
一番話能讓人理解出這麼多層的含義,皇後確實厲害。
不過皇後說得也確實有道理,人不都是這樣兒嗎,得不到的才覺得好,得到之後又不會去珍惜了。也許秦承釋對自己就是這樣的想法,因為自己不像其他女人那樣任君采擷,所以便挑起了他的好勝心。
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隻是沒人能點撥這麼一下,如今被皇後這樣一說,穆書榆心裏也算是明白了,隻是明白了是一回事,真要做到曲意逢迎,再與這麼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實在是太為難她了,她的思想觀念畢竟還是受前一世的影響支配,接受不了這樣混亂的兩、性關係。
皇後也不再多說,隻是在旁邊拿了本書翻看,不多時福欣便來請安了,穆書榆暫且將這些煩心事拋開,去哄著福欣玩兒,直到用過晚膳才回了和安殿歇下。
夜裏躺在床榻之上穆書榆也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
“太妃,您還沒歇下嗎?”如意聽到動靜便在門外問。
“不是十分困倦,暫時不想睡下。”
如意聽完便推門而入:“太妃有心事?”
“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想著未回王府,也未曾派人回去說一聲兒,你說他們怎麼也沒派個人到宮裏打聽打聽?”
如意立即說道:“太妃事忙想不起來,難道奴婢和如蘭也不去想著嗎,今日太妃在皇後那裏時,奴婢便想讓人回王府帶個口信兒,結果守衛那裏根本就不讓出去,隻說皇上口喻不許出宮,皇上口喻是不讓太妃出宮,如何連太妃身邊的奴才也不能出去了?隻是這話和那些人也說不通,隻好又讓人守在平日進出的宮門口,想等著王府來人時再說一聲兒也不遲,結果等了足有一個時辰,才有一個好心些的守衛說,皇上早就下過口諭說平慶王府的人不奉旨不許入宮了,所以現在就算是王府裏的人想打聽太妃,怕是也沒個途徑。”
原來隻要自己進宮便是與趙家隔絕了,無論秦承釋打的什麼主意,穆書榆也不得不佩服這男人思慮周詳,不給人一點可趁之機,不說就不說吧,反正趙家人也能從秋荷那兒知道自己的消息。
這樣看來,自己還真是要好好考慮將來的事情了,總不能一直在這兒耗下去吧。
讓如意退了下去,穆書榆重新躺下,仍是久不能寐。
於忠站在長宣殿的院子裏,看著從和安殿回來的小亮子直皺眉:“太妃那邊兒還是沒什麼動靜兒?”
小亮子也是愁眉苦臉地搖頭:“太妃這兩日不是去皇後娘娘的永華宮,便是去玉淑儀的和寧殿,奴才看太妃可是忙得很。”
太妃能忙什麼,無非是女人間的閑話,這心也太大了,難不成就真打算和皇上僵著,一直在宮裏住下去?這不是要急死人嗎,皇上的臉色一天沉似一天,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能發作出來,到時可讓自己如何應付啊!
於忠唉聲歎氣地跺腳犯難,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的有小太監飛奔而來。
“要死了,這是什麼地方兒你就敢亂跑,禦前失儀是死罪你不知道?沒規矩的東西!”於忠看著那小太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