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那個人,他來了(2 / 3)

他是她的表哥沒錯,心還是被刺痛了。她希望的,希望的。你還自做多情不夠嗎?就讓他做你的表哥,隻是表哥而已。她提醒自己。

到了書院便自個兒忙去了,上課,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他說了不用管他,他自己隨處看看。她便不管他,到了中午尋他的時候他竟然在鄒老夫子屋裏聊得正歡。

“龍姑娘。”鄒夫子先看到她,跟她打招乎。

他回過頭:“表妹,你來啦。”

她都好奇他怎麼跟鄒夫子聊上的,鄒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孤僻。平日除了上課便一個人呆在屋裏,誰也不見誰也不理的。

“午飯準備好了。”她說完轉身便走。

他朝鄒夫子作了個揖:“夫子,下次再來跟你聊。”然後快步追上了她。

鄒夫子意味深長的看著離開的兩人,出人意料的嘴角露出了高深漠測的笑容。

“你跟鄒夫子聊什麼?這麼開心。”她忍不住好奇心。

“易經。”跟在她身後,吮吸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鄒夫子對易經頗有研究,恰好我也對此有那麼點興趣,一聊便聊上了。”

能和鄒夫子聊易經不是一點興趣就能聊起來的,他真的是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如魚得水啊。

她若在書院裏從不和旁人一起吃飯的,飯自然是送到她房裏。他當然了解她的脾性,這大概也是即使所有的人都敬重她卻親近熟呢不了的原因,她走到哪裏都改不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子。他則相反,才來了一上午便和院裏上上下下的人混了個小熟。

吃飯吃到一半,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的碰碰的敲門聲:“龍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他忙去開門:“發生什麼事?”

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見是個陌生的男子一下子結巴呢,龍夫子房裏怎麼會有男人呢?關叔叔好像都沒進去過啊。

她出來:“怎麼回事。霍靖,你慢慢說。”

霍靖這才說出話來:“嚴子望,嚴子望掉進竹園後麵的蓮花池裏了。”

“下著雨,他跑到那裏去做甚?”她也急了,那池子深得很。前陣子她掉了一個鐲子在那裏,關遜就跳下去找,找是找到了,也告訴她池子有兩丈深,日後得讓孩子們小心一些。

“先別說這些。”他拉起霍靖的手,“你帶我過去。”

他們趕到時嚴子望已經被救上來了,恰得關遜過來,一聽出事馬上跳到池裏救人,幸而救得及時,嚴子望隻喝了幾口水。

關遜濕了個通體透,她吩咐人去燒熱水。

關遜抱起嚴子望往屋裏走,她找了夥計的衣服讓他換上,也找來了大夫給嚴子望和他診治。關遜怎麼會需要診治,他強壯得像頭牛,喝了碗薑湯又生龍活虎呢。

“關大哥,真是謝謝你,若不是你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她欠他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關遜擺擺手,注意到了一身貴氣的舜安顔。表情有點僵硬:“這位是?”

沒等敏兒說話,他倒大方的自我介紹:“在下姓佟,單名一個安字。是敏兒的表哥。”

關遜鬆了口氣道:“佟公子,你好。”難怪他會覺得敏兒和他有幾分相似,原來是表兄妹。

“嚴子望,還不向關叔叔謝他的救命之恩。”待學生她總會一本正經,嚴肅如老學究。

“關叔叔,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嚴子望死裏逃生也嚇到,委屈的道歉。

她冷著一張臉道:“嚴子望,下著雨你為什麼會跑到蓮花池那兒?”

嚴子望低著頭:“我聽夫子說過,下雨的時候魚兒就會跑出來,我想去抓魚。”

安顔拍拍他的頭道:“夫子說對了,下雨的時候魚會跑出來。魚也喜歡熱鬧,你很聰明知道趁它們出來的時候去抓。不過你要記住,下次你要去抓魚的話要先學會遊泳,這樣你就能抓到魚呢。”

嚴子望找回了一點自信,他也不全做錯了啊。隻不過不會遊泳而已,他抓住關遜的手:“關叔叔,你教我遊泳好不好?”

“當然可以。”關遜看了他一眼,點頭答應。

她反而白了他一眼,本想說什麼,但看到這麼多人在場也就罷了。

“佟公子是不是昨日在淥水河設下賞金的佟公子呢?”關遜問。

安顔道:“我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昨日是我見過最精彩的龍舟賽。”

“關大哥,你要不要再歇會兒?”下了水又淋了雨,若是常人早病倒了。嚴子望不就受寒了嗎?

“我沒事了。”他站起身,“鏢局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既然鏢局有事大中午的又何必跑過來呢。隻怕是聽到了什麼吧,他沒有點破,隻是笑。

她當然也想到了,臉沉了幾分道:“那好吧,衣服幹了我會派人送過去給你。”

關遜點點頭,也向安顔致意,敏兒送他到了門口。

回房時他躺在她床上,她怒了,她真的受夠了,為什麼她要接受他這樣理所當然的侵占她的一切呢。

“你也參觀夠了,沒什麼事的話先回去吧。”

他睜開眼,馬上又閉了:“表妹,表哥我昨晚沒有睡好,不介意我在此小憩會兒吧?”

“你瘋了嗎?”他胡鬧,她不會喪失理智,“我一獨身女子怎麼可以收留你在房裏,你還要我做人不做?”

“還是公主思慮得周到。”他坐起來,笑容幾分僵硬,“書院還有其他房間麼,我實在是累了,想睡會兒。”

他眉眼間的倦色讓她心中頗為不忍,再也無法心硬:“哪裏還有其他的房間,你要真的累了就在這兒睡吧。都知道你是我表哥,也生不了多少事非。”

“你要忙的話去忙吧,我睡一會兒,等你一起回去。”說完,他身下閉眼睡了。

她很想馬上離開,麵對他對她而言是個不小的折磨。腳確定在原處一動不能動,這張臉在她夢裏不知出現了多少回,夢裏他仍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似笑非笑的看她。她喜歡在原處等他,看到一步步走向自己,每每以為他馬上近在眼前觸手可及時,他便如煙霧般消失。留給她的隻有冰冷而寒冷的黑夜,也正是這樣她才會那麼的恨他,恨他完全不顧她的意願送走她。在她以為自己可能適應了之後,他又那麼理所當然的出現在她麵前,那麼的自信滿滿的,她討厭他完全吃定她的模樣。然這麼一刻,他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她真的要用她的倔強來折磨彼此嗎?她從沒如此和人鬥氣,也知曉自己的行為幼稚至極。和他生氣,她也是極不好受的,昨晚一宿沒受,今日不僅精神不濟,上課也不專心,心思全在他身上打轉。想他在哪兒,會不會走了。明明他剛來,也說了要住上十多天,心裏仍會忐忑。他隻能留幾天的,她更不能確定自己還能強多久?

似乎感覺到她的凝視,他睜了眼:“怎麼?你不是等會兒有課嗎?”

她坐到床邊,目不轉睛的看他:“為什麼要來?”

“我說了,我想你了,恰好來了江南又離你那麼的近,自然忍不住想來看看你。”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想到一天她沒有好臉色,也就算了。

“你還真瀟灑,不要了就把我送走,想我了就來看看,你把我當成什麼呢?”話說完,她眼淚跟著掉下來。

“對不起。”他起身抱住她,“對不起,寶貝,對不起。你知道我從來沒有不要你,你知道的。”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還能說什麼,該解釋的該說的她心裏早已清楚,到底他還是傷了她的心。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她偎進他懷裏:“你為什麼還要來,來了又要走?”這才是讓她最痛的地方。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濕熱的吻密密麻麻印在她臉上,“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我隻要在宮裏一日,你我就不得解脫,我不想讓你在我和四阿哥之間為難。”

她知道的,他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呢?隻是,那遙遙無期的未來,紮在心頭生生的疼。

他細細吻去她的淚:“原諒我,敏,原諒我。”

捧起他的臉,眼裏還有哀怨:“憑什麼,想要就要,不要就棄,憑什麼我要原諒你?”

“我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抵住她的額,“來江南的時候,我便想,以你的性子定是生我的氣的。我要怎麼才能討好你,才能讓你不氣我。我想你,想得發狂。”

“安顏。”千裏江堤瞬間潰於一旦,何止是他,她也想他,無時無刻的想,心到心痛,想到心酸,想得恨了他千遍萬遍。

她淚眼朦朧,千般風情的。他把持不住,壓她在身下仍提醒她:“你有課,若是跟我在你房裏磨在房裏,隻怕全陵城都會知你有個交情特殊的表哥。”

她拉他的衣襟:“下午我沒有課,至於其他的,與我又有何幹?隻是,你不是累了嗎?”那原先就是搪塞他的借口,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太快低頭。沒料她一天也撐不過,這個男人注定是她的克星。

“你很快就會知,我累不累。”他笑了,釋然的笑,吻住久違的紅唇,如涓涓細流的溫柔。再來,他白皙的肌膚泛了紅暈,動作也激狂許多。

“你小心些,別扯爛了衣服。”氣喘噓噓的提醒,不是這裏沒有衣服,若她換了不就告訴旁人他們在房裏做了什麼好事嗎?雖不在乎公開他們的關係,畢竟夫妻間私密的事,她不喜歡張揚。

安顏哪裏聽得進去,漢裝脫起來甚為煩鎖,他等不及隻一扯便成了碎布。含住她的胸乳,分開她的腿,前戲沒有做足便擠了進去,疼得敏兒直冒冷汗。

“很疼嗎?”他停下來,沒再動。

身體被撐到極致,自然是疼的。她知道他也是辛苦的,因強忍著欲望,漲紅的臉上全是汗,他疼她,她自然也舍不得他太辛苦:“沒關係,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