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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多少吃一點吧。總這麼餓著也不是辦法呀。”徐總管謹慎的端著膳食,小心勸著。
弘曆連頭也懶得抬,批閱奏折的朱筆一直沒有停歇,隨口說道:“我沒有胃口,先撤下去吧。”
“可是皇上……”徐總管猶豫著。
“我讓你先撤下去你沒有聽見嗎?”弘曆緊蹙眉頭,不耐煩的冷聲說。
“是,是!”看見弘曆的怒容,徐公公趕緊退出了內殿。
皇上也太癡情了吧。這皇貴妃已經仙逝十幾天了,皇上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
這幾天皇上幾乎沒有什麼食欲,再這麼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啊。萬一皇上真有個閃失,那他的老命也保不住了。想到這,徐公公忍不住歎了口氣。
“徐總管,最近怎麼老見你唉聲歎氣的,發生什麼事了嗎?”低沉的聲音打斷徐公公的神遊。
“原來是納蘭大人啊。”兩人互相見禮後,徐公公接著說:“還不是咱們皇上。”
“皇上怎麼了?”
“哎!自從皇貴妃娘娘仙逝後,皇上每天都鬱鬱寡歡的,已經十幾天沒有正經進食了,再這麼下去我恐怕……”徐公公欲言又止,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傳過太醫了嗎?太醫們怎麼說?”
說道這,徐公公沮喪著老臉,說道:“要是皇上肯讓太醫診治咱家就不用這麼擔心了。可……可壞就壞在皇上不但不讓太醫診治,連補藥也拒絕服用。咱家實在沒有辦法呀。”徐公公看了看納蘭容若,一臉奉承的說:“一會兒還得勞煩大人幫咱家勸勸皇上啊。”
納蘭容若頷首。隨即又問道:“最近皇上都沒有去其他娘娘那裏嗎?”擔心玉蓉的近況,容若想從他的口中探探玉蓉的消息。
“倒是去過皇後那裏幾次,不過每次也都是坐一會就回來了。”
他沒去她那裏嗎?因為皇貴妃的事,她被冷落不少吧。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好,還是不好。他心中暗討。
“咱家就不耽誤納蘭大人麵聖了。”
徐公公離開後,納蘭容若進入內殿。
“臣,納蘭容若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弘曆抬頭,他已經消瘦很多。常日來的食欲不振讓他略顯憔悴。
“是你啊。平身吧。”弘曆示意他坐下。
“朕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安排一下,下個月朕想去江南體察民情。”
“江南?”容若不解。
“納蘭愛卿是江南人,這件事由你去安排是最妥當不過的了。”
“嗻。不過皇上這次是要微服私訪嗎?”皇上出宮,應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不。朕這次去隻是為了散心。”弘曆的眼眸一凜,對容若說道:“你給朕辦的要多奢華有多奢華。”
“可是,這……”這似乎不太好吧。皇上這麼大張旗鼓的勞民傷財,不是自毀民心嗎?
“照我說的辦。”弘曆厲聲命令道。
“嗻。”容若不再反駁。
“你現在就去著手辦吧,越快越好。”他交代道。
“嗻!臣先告退了。”
容若離開後,弘曆放下手中的朱筆。目光冷酷,凜聲說道:“芸淑,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了。朕說過,朕不會放過害死你的人。”黑色的眼眸微微眯縫著,目光中泛著蕭殺之氣。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皇上,容貴人求見。”小太監稟報。
她?她怎麼會來?禦書房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難道她不知道?是為了他嗎?半月未見,她也是想他的吧。
弘曆歎息,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怎麼可能呢?她連容貌都存心隱瞞,自始至終她的心中從未有他的存在吧。
“讓她回去吧,朕誰也不想見。”弘曆靠在弘曆上,一直閉著眼睛,興許是最近真的累了,他想好好的睡一覺。
玉蓉一身男裝,端著食盒進入。“臣妾給皇上請安。”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女人是不可以進入禦書房的嗎?你也太放肆了。”弘曆厲聲嗬斥道。
玉蓉最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高高在上的他。他瘦了,憔悴了。
聽了泗兒說他這十幾日來未正經用過膳,她想也未想就來了。此刻她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或許因為他是皇上,這個天下的支柱,所以她不希望他倒下吧。
一定是這樣的。玉蓉在心裏說服自己說,她是為了天下,為了大清,為了百姓而來的,不是因為想念他,不是……
“你發什麼楞,說話。”弘曆看著跪在地下的她。
她離他太遠讓他看不清容貌。“上前回話。”他命令道。
玉蓉一點點走近,她的臉一點點變得清晰,那是一張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臉。
“玉蓉知道女子進禦書房犯了大忌,所以故意換了一身男裝。”玉蓉垂眸。“聽徐公公說皇上近日胃口不佳,臣妾名人做了幾道清單的江南小菜,希望皇上可以賞臉品嚐。”
弘曆看著她手中緊握著的食盒,心中想發的火頓時消去了大半。他走到玉蓉身邊,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你擔心我?”
玉蓉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不過她還是謹慎的說:“皇上是一國之君,是大清的天,臣妾當然擔心。”
“如果我不是皇上,你會擔心我嗎?”他逼問,精明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玉蓉抬頭,與他目光接觸的一瞬又驚慌的撇開了。“皇上說笑了,您怎麼可能不是皇上呢?”
對於她的閃爍其詞,他有些惱火。勾起她的下顎,逼她與自己的目光相對。“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是皇上,隻是個普通的男人,你還會擔心我嗎?”
玉蓉有些無錯,她也不知道。也許在她的心中,也一直在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吧。
“臣妾不知道。”她如實回答。
弘曆與玉蓉這樣對視良久。她有答案,隻是她不敢承認。弘曆得意一笑。等著吧,玉蓉。總有一天,朕會讓你承認,你愛上了朕。
弘曆撕下那張礙眼的麵皮,讓玉蓉驚呼。“以後再我麵前,不許帶著它。”他霸道的說。
玉蓉凝著眉,為難的看著他。
“隻有我們兩個在的時候,你不許帶。”他讓步的說。
玉蓉欣喜一笑,說:“謝皇上恩典。”他允許她在宮中不用真麵目視人,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恩典。
那的美麗的笑容如此傾國傾城,弘曆似乎醉倒了。手指緩緩輕撫著那羊脂般的肌膚,似乎怕手太重,她就會碎掉。
那樣輕柔的觸碰,那樣迷離的目光,讓玉蓉的心湖頓時泛起漣漪。
“以後,隻有在我麵前才可以露出這樣的笑容。知道嗎?”他低啞著聲音說。
“我……”他說的又是“我”。這是第二次在她麵前自稱“我”,而不是“朕”。
還沒等玉蓉把話說完,弘曆就霸道的覆上了她的櫻唇。
他總是這樣,霸道的命令她做事,霸道的為難她,霸道的吻她。可是,是她對他的霸道已經麻木了嗎?為什麼她不再那麼恨他,不再那麼排斥他了。
玉蓉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弘曆眼中泛起邪魅的精光。玉蓉,很快,你的身心全都會屬於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