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的太充實了,都黑了還要見客,具體蘇先生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珍珠看著魏帝賞的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是動機不純,隻有生氣的份兒,隻管命都鎖起來。
晚上珍珠正睡著,就聽到外麵有聲音,可一時又聽不真切,就問:“外麵起風了還是下雪了?”過了半晌,藥巫在外麵道:“好像是起風了,沒有下雪的意思。”
“哦。”珍珠哦了一聲,翻身就要睡下,但瞬間清醒過來,她晚上沒什麼特別的事兒,是不讓幾位大巫師值夜的,她身邊有金蛇護駕足以,況且他們一天都有自己的事兒忙,如果晚上還要伺候自己,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的,再說這畢竟是漢人的地方,讓自己的閨房總有男人出入——特別是晚上,這怎麼能行?所以晚上珍珠想讓他們睡個好覺,都不讓來伺候,她清楚的記得,晚上在外間值夜的是紅絲,什麼時候換成的藥巫?“紅絲不在外麵嗎?”
“在呢,我在呢,娘子要喝水嗎?”紅絲微微帶著顫音兒的聲音在外麵道。
“嗯。”珍珠圍著煙霞水霧紋錦被坐起來。紅絲端著鳳陽花燭,穿著豆綠色的薄棉褲,桃紅的小棉襖兒趿拉著棉鞋進來,一陣壺碗亂響,紅絲端了一杯溫水過來。珍珠伸手接過杯子,碰觸了紅絲的手一下,感覺她的手有些涼,就道:“紅絲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冷嗎?”說完這些,珍珠喝了一口水,把杯子給了紅絲,雙手輕輕握住紅絲的手,說給她暖暖,可珍珠明顯的感到紅絲的手在顫抖。
“紅絲你到底怎麼了,很冷嗎?來上到我床上緩和暖和。”珍珠拉紅絲上床,紅絲說放下杯子再上。這時候藥巫進來了,珍珠看她穿的是一身黑色勁裝,根本不像是要休息的樣子,就看著藥巫。
“紅絲你出去吧,我跟宮主說會兒話。”藥巫說得到玉琉璃送來的消息,今天晚上有人請了一批亡命之徒來襲擊珍珠,明說不論死活,事成之後有重賞,具體後麵操作之人,他們並沒有見過麵,也不知道是誰。
“會不會是晚上來賞東西的人,我們畢竟弄死了他一個人,讓那十幾個人都痛不欲生,哭爹叫娘一晚上,他是不是動了怒?”珍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魏帝,皇上在她眼裏成了罪惡之源。
藥巫搖了搖頭,說不像,這些人都是明顯的江湖野路子,全是些不要命的主兒,不是大內高手的樣子,因為提前得了消息,已經在前麵布置好了,爭取這次捉幾個活的,蠱巫受傷,所以晚上她就過來了,本來是不想讓她知道,免得晚上睡不好,但前麵的動靜有些大,還是吵醒宮主了。
這不管是什麼路子,都不能說明這些人不是皇上派來的,皇上是這片土地的政治家,陰謀家,最強有力的掌控者,君不見恒王統帥百萬雄師,勇冠三軍,人送綽號修羅王,但隻要要涉及到皇上都是退避三舍的,這樣的人想找什麼樣兒的人找不到。反正珍珠心中就認定這件事兒就是魏帝所為,不管出現了什麼正常的不正常的,合理的不合理的現象,都能聯係到皇上身上。深夜在乾清宮暖閣裏批閱奏折的魏帝,深深的打了個噴嚏,心裏嘟囔,這暖閣裏放了三四個炭盆兒,已經夠暖和的,怎麼還打噴嚏,一定是有人想他了。不是想他,是有人在惡狠狠的詛咒他而已。
這一晚上過的很快,也很漫長,早上珍珠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胡亂吃了口早飯,就來到書房,問晚上的情況,武巫說死了五六個匪人,活捉了十來個,剩下的人雖然跑了,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係數捉拿歸案,他們這邊兒沒有人死,但是傷了威武鏢局幾個好手,要不是為了捉活的,早就一通亂箭給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