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收起那兩張契書,把軍報狠狠的往帥案上一甩,好像下了決心一樣,道:“石崇,回城!”
恒王帶著五百親衛,和石頭武巫一起回了金陵,進了城武巫就跟恒王分道揚鑣,一個回雞鳴巷,一個進宮見魏帝。
魏帝聽說恒王覲見,立刻宣上來,那天他把恒王攆回軍營去,此後就沒聽到過有捷報傳來,就有些後悔那天對恒王太粗暴了,軍國大事當前,他怎麼倒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起來,真是該死!該死!今天聽說恒王來了,立刻就在南書房見了恒王,聽恒王彙報前線戰況,攻不下揚州城來還好說,起碼已經從相持變成進攻了,韃子沒有糧草,沒有補給,怎麼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攻下揚州城是早晚的事兒。關於異族軍隊不接受隻給石頭將軍封號的事兒,不知道是珍珠故意為之,還是就是這些蠻人的想法,不管是那種情況,都不得不重視,這兩天他沒理珍珠,想晾她幾天,給她增加點壓力。聽說這幾天珍珠到處閑逛,過的優哉遊哉,魏帝倒沒感覺出珍珠有什麼壓力,他的那些狗腿兒就開始給他壓力,這不就鬧事兒了,隻是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齊譽的事兒,他奶奶的,現在誰想著要挾他一把,都搞不清這個國家的老大是誰了!
魏帝想了想,這件事當然還是以安撫為主,不過也不能這麼痛快的答應了,那以後豈不是提倡人人都來要挾皇上嗎?於是魏帝道:“這件事於理不合,我大魏自開國以來,就沒有任命女子為官的,何況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要任將軍一職,還是攜眾要挾,這更是荒誕,朕覺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生!”
“陛下,這件事倒是和珍珠沒有任何關係,陛下有所不知,山中百姓對神廟神女敬若神明,以自己是神女的奴仆勇士為榮,這些士兵本來就是珍珠召集起來抵禦韃子的,臣是沒有這個本事的,這次他們的要求也不算過分,為了軍心穩固,為了攻打韃子,臣還請皇上三思!”石頭說完就跪下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魏帝問石頭。
“陛下一定要力排眾議,非常時期不要拘泥於規矩,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恒王得這十萬兵士幫助會如虎添翼,否則就可惜了!”石頭懇求道,這十萬兵士因為他狼眼的身份,還都是聽他的,也算他的嫡係,比去指揮一個完全陌生的隊伍容易的多,就差珍珠這一層環節。
如果不加封,就讓珍珠去給他做工作,可能珍珠也不會不同意,隻是為什麼能光麵正大的,幹什麼非要偷偷摸摸呢。而且他隱隱的有一個感覺,要給珍珠加封將軍這件事,就算是珍珠不知道,四位大巫師也難逃幹係,不管是那個,這件事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對珍珠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他也知道珍珠和魏帝還有恒王之間的糾葛,給珍珠一個將軍身份,或許讓魏帝還有恒王,都會小心些,行事之間也會多想想,因為珍珠再也不是一個毫無身份的女子了——神女的身份,隻在山裏好使,到了山外沒人買賬。
恒王因為和珍珠還有魏帝的三角戀,不好替珍珠說話,現在他已經聽出石頭的弦外之音了,心裏也是極高興的,就隻在一旁安靜的坐著。
“齊譽,你的意思呢?”魏帝問恒王。
“臣弟也沒什麼別的意思,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能留住這十萬兵馬,用上這十萬勇士就行。”恒王公允的道,為帥者,當然一切要為戰事著想。
魏帝看了恒王一眼,又看了看石頭,道:“五福,傳內閣的幾位閣臣前來,朕跟他們商量商量。”這要是封四五品以下的將軍,隻要恒王報兵部備案就行了,根本用不著皇上和內閣商量,隻是眼下這事兒太特殊了,沒有成例可循,隻好大家一起商量著辦了。
內閣的張首輔,次輔梁大人,還有兩位大學士都來了,魏帝就跟他們說了前線的事兒,問他們這個珍珠是封將軍還是不封。
張大人想了想道:“這個確實沒有先例,而且這珍珠娘子又是金牛山一方的,金牛山謀反之名未除,又怎麼能封將軍呢。”
“張大人說的有些道理,隻是為了這十萬兵馬記,也要封珍珠娘子將軍,謀反之罪陛下早就下詔赦免了,隻是一直沒有給金牛山罷了,這還得請皇上馬上把詔書對珍珠娘子宣讀了,讓她進宮謝恩,然後再議一議封將軍的事兒。”梁大人道。楊大人一個同意張首輔的意思,一個支持梁次輔的說法,這次討論形成了一比一的局麵,其實大家說的是一個意思,那就是封將軍,隻不過張大人兩個考慮的更全麵些,要皇上把謀反的罪名一並給除了,這樣更名正言順些,怎麼做,還要皇上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