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鎮是個小鎮子,突然多了這麼多住宿的,隻有一家不大的小客棧的人和鎮根本就接待不過來,孫文他們隻好找來這裏的保甲,跟這裏的大戶溝通了一下,言明給房錢,讓騰出幾個院子來,叫剩下的人休息。
雖然是給錢的,但並不是所有的人家都願意讓外人住進來的,這不安全,招了這麼多陌生人,誰知道他們是土匪的探馬還是賊人的前哨,一個弄不好以後招了賊或者土匪怎麼辦,因此找住房這事兒很困難。
不過有空宅子的和家裏窮的人家,還是很熱情的接待了珍珠他們一行,以後又什麼問題也關係不大。珍珠想清靜清靜,就選了鎮上的住戶。
鬆花自從她的小哥哥走了以後,就開始變的沉默寡言,低著頭走路,默默的幹活兒。珍珠看了也沒說什麼,誰都有一個情緒周期,何況是突逢至親離去的小鬆花呢,珍珠打算給她一個緩衝期,如果過個十天半個月的還調整不過來,再幫忙。
在人和鎮休息的時候,珍珠就知道一部分人感冒了,一部人拉肚子了,還有幾頭牛,幾匹馬被冷雨琳病了。
知道這些消息以後,珍珠就覺得心裏著急,頭頂上冒火,現在縱觀全局,對於這些,珍珠隻能盡量補救,她現在手中可以說不缺銀子,隻是現在的條件實在是艱苦,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現在是最好把每輛車都給來個升級換代,每家一輛加固型馬車,這樣的錢珍珠是有,可是那裏有時間來升級換代呢,現在的勞動力效率那麼低下,有銀子都找不到幹活兒的人,何況她們又急著趕路。
出現了這些問題,生病的珍珠隻能請大夫給看,車輛病了自有順子幫忙修理,這都成了慣例,每到一個大的落腳點,順子都會主動的檢查每一輛車,出現問題的都不用珍珠說,就主動的去修理了,讓珍珠心裏對著位男版祥林嫂多了許多的敬意。牛馬交給七叔去處理,棉衣棉被濕了,隻能自己想辦法去找人晾曬。
現在珍珠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受了內傷以後也沒有好好調養,雖然每天都吃著藥,可是是病都三分吃藥,七分養,從來都沒有好好休息的她,身體好的尤其慢,特別是天氣越來越冷的情況下。
濤子的情況就好多了,一是身體的底子好,二是練武之人自己知道些調理的辦法,路上這樣的條件雖然艱苦,可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所以身體一天一天好起來,到了青縣的時候,已經不用放膿血了。
在客棧裏孫文用一把浸泡過酒的刀子,讓濤子咬著塊軟布,把濤子傷口周圍的腐肉割掉,這次敷上金瘡藥,等著外麵的傷口好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恢複了。
這些事一樣一樣的交代好像很多,可是就是在一天一夜之中完成的,第二天車隊繼續上路了。
車隊走了一個時辰以後,一輪紅日從地平線冉冉升起,現在的太陽一點也不刺眼,紅彤彤的,讓人看著舒服,並且把周圍的雲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一掃這幾天的陰霾天氣,珍珠看著這樣的太陽,沐浴在淡淡的日光之中,周圍漸漸有了些暖意,因為天氣不好,還有身體有病,在馬車裏憋屈了這麼長時間,珍珠今天想出來透口氣。
她的馬車在車隊的中間,出來以後隻能看到前麵車的屁股,還要吃許多塵土,這樣根本就達不到看日出,賞景色的目的,真是鬱悶,珍珠又縮回了自己的車裏。
中午的時候,車隊要給牛馬喂些水,讓牲口們也輪班兒,換了一批沒有拉車,跟在後麵走的。趁著這個機會,珍珠和王老漢和幾個丫頭說了一聲,就去了最前麵的馬車,就是那兩口馱著棺材開路的馬車上,坐在材頭上,晃著兩條腿,優哉遊哉的看著兩旁的風景。趕車的漢子,是鏢局的老把式了,笑嗬嗬的跟珍珠閑聊著。
因為他拉的是棺材,又是開路的,也很少有人跟他說話,他也憋悶壞了,和珍珠嘰裏呱啦的說個不停。
“大叔,這威武鏢局是不是累了,原來不是一直都在喊什麼‘合吾一聲鏢車走,半年江湖平安回’嗎,現在怎麼也不喊了?”珍珠好奇的問。
“嗬嗬,這不是到了滄州地界了嗎?當然就不喊了。”老把式道。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到了滄州地界就不喊了呢?”珍珠愈發好奇的問。
“這是鏢局的行規,鏢不喊滄州。滄州會功夫的多,而且功夫都了得,鏢局也多,為了表示對滄州武技和鏢局的認可,所有鏢局到了滄州地界都不喊鏢,表示對滄州同行的尊敬,誰要是喊了就是對滄州鏢局乃至滄州武林同行的挑戰和挑釁,就會有人出來比試。所以任何鏢局路過滄州都是要偃旗息鼓的,不能喊。”老把式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