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1 / 2)

我邊流著淚邊暗罵,什麼都沒幹怎麼就亮了?接著就更傷心了,心裏委屈地直喊,我幾乎都忘記了,為什麼又給我製造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幻象,讓我在均勻的呼吸裏沉醉?這算是施舍還是開誰的玩笑?那一瞬間我還閉著眼拽你不放企圖那是真的。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希望還能回到夢裏,不再睡醒。當理性戰勝了神經質我就重新回到了絕望,隻是夢而已。

我恨你,該死的夢,我謝謝你,讓我逼真的幸福了一次。

孟奎和四兒還很安靜地躺著,像孩子一樣,全世界都不知道我偷偷地哭了一次。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沒醒過來,腦子裏全是昨晚的夢,所以當孟奎對我說“今天的選修課別逃了”的時候,冥冥中好像有條看不見的線拉著我前進,我被控製了似的點點頭。我知道那裏一直有個人在,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有著和夢中人一樣的笑容。

中午放學,四兒手裏捏著一打印刷過的紙,我很好奇:“這是什麼?

他把那疊紙往電腦桌上一摔:“給校領導寫的信,我要給每個辦公室發兩張,讓他們知道咱們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要知道四兒平時可是不會參與任何室外活動的,就連弄張貧困證明可以不費勁地得到一筆一千元的款子這事他都不會去爭取,因為在弄證明這段時間裏他會至少少拿兩件牛B的裝備。而在這次“打印傳單”之前他還有過一次行動,就是聯合同學們簽名,真就簽了一大部分,結果被係裏給CUT了。因為四兒所能找到的人無非就在本係的四個班。相對院裏,這涉及到一個係領導者們的生死存亡,相對係裏,又涉及到一個班級班長的稱職問題。所以在今天上午,班長找過四兒並和他單嘮。

當時上課鈴還沒響,班長把四兒叫了出去。

“你是怎麼想的?”班長和藹地問,眼鏡片上閃過一道微光。

“就是試試呀!這沒電什麼都幹不了,本來這學期課就少,還不給電,你說讓這幫人幹啥?”

“恩,係主任找我了,說這種情況不是一個係就能解決的,隻能是所有的同學都提出來,上報給院領導,才有希望。現在隻有咱一個係往上推,那等於自己挖坑往裏跳你知道吧?我跟你說就別折騰了,這事不可能成。”

“那行。”四兒一點一點著腦袋,老不情願地從厚厚的嘴唇間嘟囔出這倆字。每每在他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同時又認為事情依舊不應該如此收場的時候就會是這樣的表現,任由事情的發展,心裏卻是憋得慌。這其中有著倔強和消極的一麵,也許就是這樣的簡單性子讓他找到了鍾愛的電腦遊戲可以逃避,不問世事,成為習慣,成為依賴。

而此時麵前的四兒又怒了:“上午班長找我說,這事不行,係裏不能讓。我偏整,咱自己同學都支持,他媽的他給我來個下馬威,這個漢奸走狗,班長就牛逼了?什麼玩意。”

看著四兒嬌嫩的臉蛋,我猜到了班長的意思,那是涉及到自己作為領導者應變能力的問題,是要給上麵領導看的,他不會為了集體的利益而獨自去冒風險的,絕對不會。更何況那是一個容自私與奸詐於一身的人物。我說不清這其中的對與錯,一時不知道怎麼跟四兒說。

林睿停下了手裏的筆,把《第四次上機報告》作業朝前推了推,認真地和四兒對視。倆人的眼神都很戲劇性。

四兒先開口了,氣呼呼的:“你要說啥?”

林睿穩健的走出倆字:“忍住。”

下午我拿著林睿做好的《第四次上機報告》去上選修,並打算在課上把它複製粘貼到自己的作業上去。c語言已經結業,而今天是交作業的最後期限,雖是考查課,作業要是不交很有被掛掉的風險。當我把兩份打印出來的作業平鋪在桌麵上時,從兩列桌子的過道擦肩走過一個嬌小的身影,而我感覺就像被置身在一個電影裏放慢了鏡頭一樣,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