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水利局裏麵的家夥嚐試了造假手段。結果不僅沒能蒙混過關,反倒引發了審計局的注意。走投無路的這幫家夥鋌而走險,試圖放火消滅證據。以拖延時間。但是水利局自然有自己的設施和製度,見到起火,就有人去救火。這邊消防很快就發現這是人為縱火。公安出麵之後,縱火犯就被抓出來。到現在,局麵差不多已經弄清楚。很多事情就剩下細節。
宋公明本來也挺關心身為學社成員的文璋,專門請文璋到書房想談。等文璋清楚了這些,宋公明高興的問道:“那你何時回京?”
文璋有些意興闌珊的答道:“大概後出發。”
“你也不用這麼擔心,官家如此英明,自然能分清這裏麵的關節。”
文璋苦笑道:“我不是擔心水利局的宵,這種人哪裏都有。我覺得對不起官家的乃是之前我還批評過官家信不過大臣,竟然把財務專門拉出來。現在看,若不是財務獨立出來,我定然洗不清幹係。”
“知道厲害就好。”宋公明應道。見到文璋終於肯低頭,他心裏麵超爽。文官出身的家夥們對監督極為抵觸,好像他們的道德不會沾染一絲塵埃。文官裏麵的確有文祥和文璋這樣本來就超有錢的家夥,有錢就容易潔身自好。更多的則是水利局的宵,見到大量錢財過手,就忍不住要從裏麵上下其手。
“宋會長,我也不好再去見陸知府,這次審計局大概短期內不走了。各個部門隻怕都要被查過來一遍。這麼多人跟著我幹的這麼辛苦,最後落得如此下場,我……我覺得對不起他們。”到之後,文璋突然哽咽起來。
宋公明心裏麵也一陣傷感。雖然水利局占據了大量錢財,有事的官員卻不會隻有水利局一家。就宋公明所知,好幾個部門裏麵都有手不幹淨的人。譬如農業局。至少農業局管招人的部門,就有各種非常令人討厭的破事。趙官家之前對官方農場有嚴令,農場人均的耕地畝數不能低於人均0畝這個底線,若是低於,不管什麼原因,農場負責人和農業局分管這個的官員統統撤職查辦。若是沒有這個嚴令,知道會變成什麼局麵。
“文知府也不用太傷感。這等事,也許是我們督促的不夠。”宋公明歎道。
送走了文璋,宋公明心裏麵很不高興。正好公安局的人前來找宋公明了解情況,等談完之後,宋公明心情變得更糟。他拿著煙卷在書房裏麵來回走,抽了一根又一根,弄到他自己都受不了屋子裏的煙霧。幹脆出了屋子,在院子裏走了起來。
被抓的土匪供述,他們是江北人,匪首江寧這邊有買賣好做。土匪覺得過江搶劫後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就歡歡喜喜的過江了。土匪的成員中的核心骨幹是幾個以前當過宋軍,又加入了宋奸部隊,在官軍光複時逃回鄉裏的家夥。
這些賊配軍!宋公明心裏麵暗罵。從道理上講,這個詞用在這幫人身上倒也合適。不過賊配軍三個字是斷然不能公開講的,按照法律規定,從大宋5年開始,50年內,公開場合宣稱賊配軍,或者直接對軍隊辱罵賊配軍三字,統統處以枷刑五日,罰款二十貫的處置。雖然宋公明絕無侮辱現在宋軍的意思,不過公開出來也不好。
公安部門表示,背後隻怕有人指使。隻是還沒抓到罪犯,不能判斷出到底是哪家地主指使。段家、盧家、李家、錢家等大地主的名字在宋公明的腦海裏翻轉,宋公明實在是想不出誰更加不可疑。想到最後,宋公明前去見現任江寧知府陸非知。這等事情也隻能與陸非知談了,才能有結果。
陸非知問候了宋公明,又靜靜聽完宋公明的陳述。這才道:“請宋會長放心,隻要抓住匪徒,我們就一定會給宋會長一個交代。”
宋公明憤然道:“能過江犯案的定然是慣匪,他們見到有人落入官府手中,當然是跑的不敢回家。抓他們可不容易。”
“那宋會長想怎麼樣?”
“不如叫那幫地主們的族長來問話。正好可以殺殺他們的氣焰!”
“我覺得不妥。當下江寧城內已經有些人心浮動,此時對地主耍威風,我覺得就露怯了。”
“啊?”宋公明覺得陸非知的法好奇怪,卻有點莫名其妙的道理在裏頭。他定了定神才應道:“願聞其詳。”
“現在江寧的局麵是審查局來了之後被攪亂,還是原本就亂了,被審查局揭開了蓋子?”
“……是原本就亂了。”
“既然是原本就亂了,當下的局麵難倒不該是恢複秩序,讓那些奉公守法的官員和百姓們局麵不僅不會再繼續亂下去,還會逐漸恢複平靜?”
“……難倒因此要放過地主麼?”
“我定然會嚴懲土匪。這點還請宋會長放心。但是宋會長一定能想清楚,若是我們把地主都抓起來審問,那就是添亂。所以還請宋會長能體諒大局。”
‘體諒大局’這四個字讓宋公明心中不滿。他覺得土匪未必在搶劫成功之後會不傷大家性命,所以體諒大局有種無視宋公明生命危險的味道。而且平日裏這四個字其實是宋公明經常拿來別人的。此時感受著自己利益受損時候的暴怒,宋公明覺得心裏麵有種對以前人們的愧疚感覺。
“宋會長。我不建議抓地主來審問,並不是要對地主讓步。想來這些人此時心中是極為恐慌的,生怕我們派人把他們抓來審問逼供。畢竟是在鄉下遇襲,那些指使者和心中有想法的家夥都非常不安。此時我們就派人到他們的核心地區放貸放糧。咱們絕不能讓這些家夥開心才對。此時我們就派人到他們的核心地區放貸放糧。咱們絕不能讓這些家夥開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