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濁呆呆地聽她說完,馬上出言說:“施主息怒!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世人不知生命可貴,所以我佛才要普渡眾生。”尤嬌物看著他說:“這就同情了?後麵的情事說出來嚇死你。”清濁一愣:“怎麼?”尤嬌物撩了撩頭發說:“我娘的毛皮被人剝了下來做成衣服,骨肉被人燉了湯喝,肉被人吃完後骨頭還要被狗啃。”
清濁聽她說完,想她的遭遇真是可憐,不由地念了一句:“阿尼陀佛!善哉善哉!”尤嬌物聽他念完,問:“在我的身上還有一件跟和尚有關的故事,你要不要聽?”清濁說:“你且說罷!”尤嬌物咳了兩下,說:“那時我修煉成精還不到十年,膽子很小,見到人就怕,一個人都未害過,結果莫名其妙就被一個老和尚給抓到了寺裏關了兩年多。”清濁說:“他或許隻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佛理,大徹大悟而已。”他說完,但見尤嬌物冷笑了一聲,說:“相公,你太天真了,他把我關在寺內不是為了助我為善,而是強迫我當他的姘頭,供他們師兄弟發泄獸欲啊!”尤嬌物話語甫畢,清濁心中一凜:“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關切地問:“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尤嬌物說:“後來啊……隻能怪那幫和尚過於沉迷淫欲,嫌我一個人不夠他們用,又抓了一隻梳子精進來,我跟那隻梳子精互相幫助,這才逃了出來。十年後,我跟那隻梳子精再次回到那座寺廟,用美人計將那裏所有的和尚一個一個地殺了吃了,把被他們關在地下的妖精通通救走。”
清濁聽完喃喃道:“真是想不到,出家之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卻見尤嬌物又是冷笑了一聲,說:“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聽?”清濁看著尤嬌物,心想:“她遭遇如此坎坷,我無能為力,如今有幸聆聽其往事,讓她一吐為快,也是善事一件。”便說:“你且說罷!”
但聽尤嬌物說:“剛剛那幫和尚再怎麼著也隻是用我來發泄獸欲而已,但是這個道士……卻想要我的命。”她說到這兒突然緊緊盯著清濁,接著說:“這個道士……你認識。”
清濁以為她講的又是他出生之前的事,忽是一愣,說:“我認識?”
尤嬌物說:“他道號虛海。”
清濁呆住了。
尤嬌物說:“這個臭道士跟你師父不一樣,他雖然是出家之人,但無半點慈悲之心,一肚子的壞水。你不是奇怪他的煉丹房裏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妖怪骷髏嗎?我告訴你,是他把那些妖怪抓到那兒,需要的時候就將它們丟進丹爐裏,將它們的內丹煉出來,再把內丹煉成仙丹,然後吃了。”
清濁當初便覺虛海古裏古怪,再聽得尤嬌物這麼一說,便毫無懷疑。
尤嬌物接著說:“還好他的道術不夠高明,我雖然被他封印了,但我捏的泥人卻出得去。又正巧,你跟你師父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窺清觀,後麵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
清濁聽她說完,說:“如若真是這樣,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虛海死了。”
尤嬌物難以置信地看著清濁:“你再說一遍。”清濁將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尤嬌物眉頭皺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不會是你師父殺死的吧?”
清濁搖搖頭,說:“我師父絕對不會殺人。”
尤嬌物冥想著說:“他真的死了?”想不出結果,便欣然接受,咧嘴笑了起來:“死得好啊!,死得妙啊!”
清濁見她笑得這番開心,似乎已有所料,但見他雙手合十,閉目念經,不再說話。
尤嬌物高興了一會兒,忽然發現清濁又在念經,眼珠子轉了轉,心裏生了一個想法,便對清濁說:“相公,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清濁經停,問:“什麼交易?”尤嬌物說:“我答應你,從之兒出去之後,隻害是壞人,不害好人。你看如何?放我出去罷?”清濁搖搖頭說:“孰能無過,壞人也可以改過自新,棄暗投明,成為好人,怎麼能讓你亂害?”尤嬌物的嘴嘟了起來,拉著臉說:“這麼過分……難道真的要人家從今以後吃齋嗎?”清濁跟著說:“吃齋有何不可?你看我,不一樣白白胖胖的?”尤嬌物橫他一眼說:“你哪裏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