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橋的失望在所難免,但看得出丈夫對這樣的結果也很無奈,她愣了愣,擠出笑容:“僉事好像是指揮使的副手吧,嗬嗬,升官了呢。”
“和之前約定的不一樣。”文燁臉色凝重:“想脫身,看來還早。”
“向後退既然走不通,就往上走吧。”
“你不怪我?”
“怪你也於事無補啊,索性原諒你了。”映橋笑道:“反正你答應我的事幾乎都辦到了,差這一件半件的也沒關係。隻要別再做危險的任務就行了。”
季文燁歎道:“還是像侯爺那樣自由自在,沒任何職務綁住他。唉,上了賊船,想下去難嘍。”
“隻能想辦法當上船長了。”映橋端起飯碗,夾起菜遞給他:“反正不管發生什麼,隻要咱們能在一起,我都沒意見。”
文燁眼睛酸澀,幸好燭光能夠掩蓋他的感情波動,不至於太尷尬。他抱過妻子,歡喜的不行:“讓我怎麼疼你好?!”
她笑眯眯的道:“我也不知道,你看著辦吧。”
文燁笑出聲,結果抻到傷口,捂著肚子道:“你別逗我笑。”
“哪裏好笑了?”笑點低。她下榻到桌上取來一個小匣子,從裏麵取出做好的網巾:“前段日子給你做的,你戴戴看,不合適的話,我再改。”
他驚訝道:“你還會做針線?”
“當然了!”映橋道:“我心靈,手更巧。”
“可是你在我身邊兩年,都沒見過你做過什麼。”
對待主人和對待丈夫能一樣麼。映橋給他摘掉頭上戴的,換了她新作的,美滋滋的看著他笑道:“正合適。”
文燁犯了雲成源的毛病,十分寶貝的摸了摸:“你還做什麼了?”
“剩下的都是給孩子做的虎頭鞋和肚兜了,你都穿不了。”
他攬過她抱住,忍不住笑道:“我隻有這麼一件啊,待遇也太差了點。”結果因為發笑,肚子又疼了,趕緊擺手道:“……不行,不能跟你說話,一說話,我就忍不住想笑。”
“這就疼了,某人不是說還要隔山取火呢麼。”她嘟囔。
季文燁淡淡的歎道:“唉,怕是取不了了。”
映橋不敢再說話逗他笑,叫人撤了飯菜,與丈夫漱洗歇息了。季文燁勞累,一閉眼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睜眼見妻子貓兒似的酣睡在一旁,不僅徹底鬆了一口氣,自己確實回家了。
之後幾日,季文燁便在家養傷,早睡早起,天氣好了,與妻子在花園中散步,一切好像回到了當年。按照季文燁一貫怠工的秉性,此次受傷,不在家裏歇上一兩個月簡直對不起自己,他也確實打算這麼做。
多一個“消極怠工”的錦衣衛高官並非壞事,總比積極折騰官民的家夥強。況且季文燁不僅是永昌厚的兒子,還是魯公公的養子,就算白吃俸祿,也奈何不了他。
期間雲成源接到女兒一封信,說季文燁回來了,一切都好,叫他不要牽掛她了,等過幾天文燁身體好點了,一起來看望他。
雲成源便在家等著女兒和女婿上門,結果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再拿起信來仔細一讀,這才注意到“文燁身體好些”這幾個字,心想莫不是季文燁受傷要死了?女兒才嫁人就要當寡婦了嗎?
越想越坐不住,趁某日休息,沒有提前告知便去了女兒家。
好在季文燁還活著,表麵看上起很健康,雲成源開門見山的道:“我聽說你病了,看來病已經好了?”
季文燁道:“哦,告了病假,多陪映橋幾天。”
然後雲成源就見女兒在一旁笑的又羞又甜。他哈哈幹笑了兩聲:“沒事便好,我要去友人處做客,順路過來看看,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慢——”季文燁道:“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居然有事拜托他,雲成源道:“……嗯……講吧……”害人的事,他可不做。
“梅家有人想侮辱映橋,這個仇一定要報,眼下機會來了,請你也出一份力吧。”
雲成源二話不說,忙道:“賢婿快快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