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韓氏派人遞話過來說她病了,想叫映橋過去陪她說說話。
又不是親婆婆,之前還想要她的命,她可不過去冒險,叫人回話說她也病了,讓人熬了點燕窩給您,不能在跟前盡孝順。
她不給麵子,韓氏大概生了她的氣,沒再派人來喊過她。
秋霜告訴她,聽說三少奶奶病的十分厲害,三少爺撇下她不照管,倒是和一個表妹走的很親近。
當時映橋正在吃酥油泡螺,聽了這事,心頭一驚,泡螺掉在了裙子上,她記得給公婆敬茶那天,就說三少奶奶病了,如果三少奶奶真的沒了,梅安雲說不定要成為三少爺的填房。
映橋沒心思吃了,歪在床上,躺著看了會話本,飽食之後很容易入睡。她做了一個夢,夢中梅安雲和三少爺湊成了一對,她說:“做不成表哥的妻子,就做表哥的嫂子!”。後來夢境變的詭異,好像梅安雲又成了自己的繼母,和父親湊成了一對,她說:“做不成表哥的妻子,就做表哥的丈母娘!”
猛地驚醒,拍著胸脯心有餘悸的道:“幸好是夢,幸好是夢。”說來奇怪,自從季文燁走後,她經常能夢到亂七八糟的人,比如韓氏啦,侯爺啦,可偏偏就是夢不到他。
不過,夢不到或許是好事,發惡夢,擔心,做美夢,相思。
映橋總不能每天就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活著,把自己養成一個球,總得找點的事情幹。可她沒有刁婆婆和惡妯娌要鬥,又沒有孩子要養,隻好重操舊業——調香消磨時間。
此間,她改良了銀薰球,弄成了暖被子的同時,可以給被子熏香的兩用銀球。但是季文燁不喜歡香料,頂算她這項改良,在家中沒用武之地,便給父親拿去用了。
她爹住的很近,叫個小廝送去,不用半日打個來回。
父親壽辰臨近,除了丈夫備的壽禮外,映橋又親自繡了一個帶萬字符的荷包。
四月初二那天,她帶了秋霜和小玉兩個貼身丫鬟,兩個廚子,八個小廝,拿上壽禮,去父親家暖壽。
提前知會過她爹,所以雲成源特意告了假在家等她,聽到女兒來了,親自跑到門口迎接,一見映橋,他就皺了眉:“怎麼好像瘦了?”
映橋高興的笑:“真的?”她吃的菜樣雖多,但量少,很好的控製了體重。
“瘦了還笑?莫不是有人欺負你?”
“誰也沒欺負我,春天換季,人不沒什麼胃口,吃的少了點。”
“……也對,你冬天的時候願意胖。春夏會瘦點。”雲成源讓女兒進屋,十分高興的道:“我還以為女婿不在家,你自己一個人不能來了。”
映橋替丈夫說好話:“他臨走之前叮囑我要來給您賀壽,壽禮都準備好了的。”
雲成源道:“……大概他真是個好女婿。”
“不是大概,他就是。”映橋道:“我覺得除了他,旁人做不到這麼包容我。”
雲成源嗯嗯應著,仲春時節,春意盎然,屋外比屋內愜意舒服,父女兩人便不急著進屋,而是在院內廊下支了張小桌坐下。映橋見除了見憶夏在身邊伺候外,院內靜悄悄不見人影。深深感到父親的落寞,也理解為什麼太監要收養養子了,一個人住著,真是寂寞。
映橋笑道:“爹,我上次送你的銀薰球,你用了嗎?”
“嗯,很好用,你從哪得的?”
“我自己鼓弄的。”
雲成源道:“哎呀,你做個幹什麼?有心思放在正事上吧,這些器物上的事,交給別人做吧。你都瘦了,是不是弄這個勞神了?你啊你,有空多吃點,別弄得瘦骨嶙峋的。”
怎麼總把她當小孩,一見麵就告訴她要多吃,不過想想也是,她沒有母親,做父親的能教導的她也就隻能這麼多了。
她燦爛的笑道:“說起吃,我都餓了,快開飯吧。我帶來的廚子各個好手藝,您嚐嚐他們做的菜,若是喜歡,您就留下吧。”
等飯的功夫,父女倆人繼續敘舊。映橋問道:“爹,您見到皇上了嗎?這次看清了吧,他長什麼樣?”
雲成源看了下四周,才道:“……看著挺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