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雙休日,季然沒有在唐詩眼前出現,更準確一點是季然因公事出國,周五下午三點飛往加拿大的飛機。
唐詩眼中的季然,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日理萬機,一個大公司的掌權者,每天大事小事不斷,各種商業活動絡繹不絕,商友聚會,設宴款待,本該忙忙碌碌,但季然處理這一切怎樣看來都是遊刃有餘。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是怎樣在深夜伏案工作,又是怎樣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情況下前往施工地點查看工程進度,他會在通宵完成一份完美的企劃案後展顏一笑,也會拖著疲倦的身心仔細檢查施工的質量,一絲一毫的瑕疵都不姑息。
熟悉他的助理和秘書都知道季先生是一個很拚的人,他的拚在於追求完美,強調精益求精,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無論是工作,還是為人。
所以,對於自己的兄弟,這個從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孩子,他的心裏到底蒙了幾層塵埃,連他自己都無法數清,以他的性格,能夠強忍自己不把它掃除殆盡,還放在自己的身邊,安好無恙,到底需要怎樣堅韌的毅力來支撐。
周末兩天沒有見到季然,開始時唐詩心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落,反而自在了許多,直到---
季元行似是有意無意地提到自己的親孫子,才讓唐詩有了一絲悵然若失。
周五晚餐,餐桌上,季元行指著餐桌上的一道菜,語氣失落,“這道西湖醋魚是辰良最愛吃的菜。”說完之後輕歎。
唐詩知道了,季元行這是思念孫子了,可是這人才剛走,這麼快就開始惦記了?
季然身在加拿大肯定是吃不到這道西湖醋魚的,這是國內的一道地方名菜,在外除非去中·國餐廳,不然絕沒可能品嚐到。
季元行夾了一筷子魚肉給唐詩,“辰良在國外吃不到,你代他多吃點兒。”
唐詩低頭望著碗裏多出來的魚肉,沉默幾秒,然後道謝。
代替季然吃?這是什麼邏輯,唐詩淩亂了。
季元行心裏偷笑,混小子,回來時可得好好感謝我啊,現在人家小姑娘已經陷入悲傷的情緒裏了,我得讓她認清你在她的心裏有多麼重要。
周六上午八點,唐詩用過早餐後,陪著季爺爺在後花園擺弄著老人家喜歡的花花草草。
都是些嬌貴的花兒,唐詩不敢亂動,隻能拿著小噴壺,前前後後給這些花卉澆水。
季家後花園的麵積令人乍舌,上次晚上季然帶她轉悠時看到的僅是冰山一角,它的實際占地麵積卻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季家傭人眾多,其中園藝師有五名,不過一般都是賦閑之位。季元行是一個懂生活的人,在他離職退休之後更是如此。沒退休前家裏的花花草草全靠五位高薪聘請的園藝師來打理,退休後,所謂無事一身輕,家裏的植物花草倒是有時間親自管理。
修剪枝椏,移木嫁接,但凡大小事宜,一律親力親為,事無巨細。不過家中常年聘請的園藝師並未辭去,季元行雖然是一個生活大師,但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有照料不周的地方,或是花草有了些疑難雜症,到時候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唐詩跟在季元行身後聽他一株一株地講解這些花草,介紹它的生長喜好,花期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