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在叫囂,音樂在狂燥。明明暗暗的燈光,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她隻知道,他不胖,他真的不胖。
他們相擁著,走下舞池。
他大方地請她喝酒,是一種特別的請法。他用嘴包了一口酒,嘴對嘴地灌她。
她欣然接受。此時,她才聞到他身上的氣息,煙味和汗味混雜。在舞池裏,太擁擠,感覺不到誰是誰。此刻,她皺了眉,掙紮了一下,想推開他。
身體卻那麼軟,軟得倒進他的懷中。明明是推拒,卻像是投懷送抱。
她的心有些慌了,一如對肥男的恐慌。她喃喃地喊:“放開我……”
男人如一隻野狼,抓了一隻欲拒還迎的小白兔。豈肯撒手?又是一口酒,對著她的小嘴灌來。
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這男人雖然不是塊肥肉,嘴裏卻很臭,為何之前就沒發現呢?
嚴冬連是真慌了,雖然被惡心的人上過不止一次,但畢竟,她是曾經當過“女神”的人,她曾經那麼高貴,連手都不讓男人碰一下,仿似誰都不配碰她一下。
她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有潔癖。
一個有潔癖的女人,怎麼可以讓一個嘴很臭的男人玷汙呢?雖然,她已經不幹淨了,可畢竟那不是她的錯。可這一次如果讓這個男人碰了,那就真正是她自己的錯了。
她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她被禁錮在他的懷裏,無法動彈。小嘴被他的臭嘴堵著,嗚嗚聲在這樣的環境裏,幾乎是忽略不計。
最可怕的是,她的身體正被一步一步移出夜店,而她連呼救的能力都沒有。
那樣的姿勢,有誰會來攔?那明顯就是一對勾*搭成功的狗男女,馬上就要幹好事去了。誰那麼沒眼,非得破壞人家的好事?
嚴冬連心亂如麻,想叫救命,已經無力。她越是掙紮,越是讓男人興奮。
甚至她已經聽到那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第一次說話:“騷娘們,一會兒老子讓你嗨個夠。現在老實點,不然老子把你脫光了,送到嚴家去!”
耳邊轟然作響,如一顆炸彈,把她炸得血肉橫飛。嚴家!嚴家!這男人知道她的底細!
羅子奕,那個惡魔!
還是不肯放過她,又派人來了!
她想跑,想逃出地獄。可她已經動不了了,手腳酥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她明白,她中招了。在今天一進夜店的時候,就中招了。怪不得她感覺今夜很不對勁,全身都不對勁兒。
下藥!
羅子奕那個惡魔,還惦記著上次下藥的事。這一回,一並報複來了。
男人將她抱進旁邊一個特別廉價的旅館,二十塊錢一個小時的鍾點房,男人要了四個小時。
一共八十塊。
男人的手摸向她隨身斜挎的一個小包,拿出一百塊。旅館找的二十塊,他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一包煙錢呢。男人陰森地笑了一下。
嚴冬連絕望到了極致……驚恐,惡心,像是吞了一隻活的大蒼蠅。
比曾經摸到一大堆又冰又滑的蚯蚓,更加恐懼。
她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喉嚨裏“啊啊”幾聲,竟然一句簡短的求救信息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