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她的騷首弄姿,羅戰見她臉部完好,不動聲色,很滿意。
“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羅戰輕描淡寫,側顏冷峻的線條,那麼堅硬,完全沒有任何一絲情緒泄漏。
嚴冬連愣了一秒鍾,隨即笑開了:“你的確應該早點放了我,我隻要三天沒有露麵,視頻會自動曝光,你信不信?”到了這一刻,她還有資格和羅戰談條件。
宋飛魚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隻可惜,嚴冬連遇上的是一個在****上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又是在特戰隊號稱“戰神”的軍王。
“三天內,我自然會放了你。”羅戰的唇角溢出一絲詭異的冷笑,那冷笑令人發顫。
三天內放人,他會做到的。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厭惡的神情毫不遮掩:“該說的,都說完了?”他轉身欲走:“沒時間跟你廢話,我得陪我老婆去。”
說到老婆的時候,神情帶了些溫存。
“你就真的不怕我曝光?”嚴冬連剜心剜肝的疼痛和恐懼,身體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不甘心,哪怕狼狽至此,也一樣不甘心。
羅戰扭過頭來,淡淡開口:“你不會做那種蠢事。”是一種無比篤定的語氣。
他真的走了,飛奔至宋飛魚身邊。
彼時,她還在睡,漫無止境地睡,仿佛這一睡過去,就再也不想醒過來。
從疲態看得出來,羅戰至少足有四十八小時以上沒睡過覺了。
宋天龍看得心慌:“羅戰,你去休息,我來陪著飛魚。”
二爺十分固執:“還是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你休息好了再來。”語氣雖是溫和,卻毫無商量的餘地。
宋天龍無奈離去。彼時,天微微亮,又是一天新的開始。
房間裏,二爺給睡著了的宋飛魚按摩著手臂:“魚,你醒來吧,我保證不罵你。你難道不想聽聽事情的進展?”
宋飛魚完全沒有反應,燈光淺淺地灑在她安靜乖巧的臉上,像個熟睡的小娃娃。
二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不信任我。其實,你也不是不信任我,是怕我難過,對不對?那事兒是我引出來的,你怕我難過,才不告訴我的。”他喟歎一聲,低低的長長的歎息:“可是,我是你丈夫,我很快就是你的丈夫。難道風雨來了,我們不應該一起扛嗎?”
宋飛魚沉靜的睡顏,清麗如荷,隻是太蒼白,消瘦了好大一圈。
“魚,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我們還沒過夠二人世界哩,對不?等你好了,爺帶你周遊世界去,好好地玩。等玩夠了,我們再說要孩子的事兒,你說好不好?”八輩子也沒說過這麼多話的二爺,聲音溫存得跟風一樣。
宋飛魚仍是睡得香,這深層次睡眠,也忒深了點。她身上插了導尿管,連這件必須親自起來的事兒也省了。
羅戰用棉簽沾了水,在她幹裂的嘴唇上細細擦拭:“魚啊,小壞蛋,你要急死我麼?你哪怕醒一小會兒再睡也行啊。”
他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天,已經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