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餅問起小狗的歸屬時,我已經將小黑和小白以及大黃給了小柔。這件事態越來越嚴重了,我們一時無法控製這個局麵,而局麵像病毒一樣蔓延擴散,終於無法收拾。
小旭去了煙台,讓我留一隻放在站裏玩。原來一直擔心這群嬰兒狗的未來,現在突然明朗起來。很多時候,有些事迎上頭皮就會迎刃而解,而生活總是一疊一疊的問題。
此次事件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我和大餅把告示撕掉。然後我們去自習室學習,而那些繁瑣的事終於開始淡去,仿佛經曆了一個生死輪回一樣勞累。大餅接著又收到了一條短信,一個陌生號碼,“還有嬰兒狗嗎?我想領養一隻,謝謝!”
在18號樓西麵,我很遠的看見了一群人在圍觀。而這群人的中心點是一個熟悉的核心,小柔。等看到領養小狗的那個女孩時,我們心裏突然有點難過,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一想到這麼好看到小狗落到能長成那樣的女生手裏,想想都讓人覺得難過。我們就開始尋思怎麼女生能長成那樣呢。太悲哀了。
初夏盛幕之尾聲你會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件事終於到了尾聲,我們迅速的投入了另一方麵的戰鬥。當小柔說,一個女孩因為沒有領到小狗,就哭了。我當時就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一些可愛的女生,她們單純而可愛,甚至所有的讚美對於她們都是理所當然。比如曲默,那個會為了小發卡壞了就難過好幾天的女孩,那個會為了得到幾支糖果就高興好幾天的女孩。
很多時候,我會和大餅去商業街打4元一小時的台球,或者吃兩元一份的涼皮,我們原先的一大群人突然之間就所剩無幾了。
我們偶爾混一些招聘會,了解一下當前的就業形勢。我依然準備著導遊考試,偶爾會在下晚自修的時候和初倩一起逛街,而這樣的時光,我總覺得一眨眼就會很難過。我突然開始害怕每天下午響徹在校園上空的歌聲,因為它意味著一天結束了,而我們這樣的時光越來越少了。日子突然有點莫名的壓抑,原以為安靜的混完畢業前的這些日子,一切又會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是我卻選擇了重新撿起那些課本,啃著晦澀的文字直到天黑。
我每天總會抽出一些假裝無所事事的時間陪初倩,原來戀愛現場感覺也會讓一個人疲憊,可是這種疲憊的幸福裏卻韻味深長。我喜歡在複習結束的時候去商業街買好多好多的東西,然後陪初倩坐在操場上看著她安靜的微笑著吃著每一樣零食。
我不知底這樣的畫麵如果出現在木小至的眼裏,她會不會揚長而去。最近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上網,有段時間似乎把木小至給忘了,也許我們所留戀的隻是身邊這些看得見的東西。
丹丹最後終於還是選擇了去蘇州。勸了好久之後終於尊重了她的選擇。我們整個專業第一批去蘇州實習的時候,大夥在學校門口哭了很久,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因為愛過,所以不舍。
我看見城市的天空很好,又很多的雲彩,隻是不知道離開以後還可不可看見這麼幹淨的天空。
當車駛出視野的時候,我回頭正好看見了法國梧桐下的初倩,紅紅的眼睛,我一直假裝微笑的走向她,我怕臉上的肌肉一停下來,就會難過的哭起來。
初倩突然向前走了幾步,抱著我。那些所有假裝堅強的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的落下。
“我一直以為你會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個清晨的陽光讓人覺得有種明媚的憂傷,在這場離別的風裏,很多東西再也看不見了,我們突然一下子長大了。
我們一直沿著學校門口的長街走了很久,氣氛很沉悶,我一直不知道該怎樣說,這樣的天氣適合散步,不適合離開。走到平價超市的時候,一幕幕的畫麵如同針落地,刺骨尖銳的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牽起初倩的手,我問:“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初倩轉過頭,靜靜的看著我,這樣的四目相對,我怕她看見我瞳仁裏深深的憂傷。
“不會。”初倩說出了一句讓我心安的話,可這樣的話總會讓我無法心安理得。很久之後,我終於明白而且懂得,如果給不了一個女孩名份,那麼一開始就不要給她奢侈的想象空間。
初倩又說了一句話,這些話讓我莫名的疑惑,“我沒有難過得時間。”我一直不懂得這樣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就像第一次初倩說,我隻有愛上的時間,我沒有後悔的時間。
很長時間以後,我不再思考這個問題,我也不敢問初倩說這句話的意思。
初夏盛幕之考試 我在陌生的城市輕而易舉就想起了你
學校的招聘會上,陸續有人離開。年年都會如此,而此年終於讓悲傷彌漫了整個深秋的日子,我們要離開了。畢業考試提前了,這個時候,石頭敬芳已經去了青島百度,而萍姐常聰哥去了煙台百度,我和大餅依然每天躲在15號樓靠南的空房間裏吸煙複習亂侃。
11月份,開始畢業考試。一下子又回來了很多人,自此之後再也沒有看見丹丹。三天以後,考試結束,那些大學的青春生涯終於謝幕了。回頭望望三年那些打馬而過的時光,沒有一處雕刻著幸福的紋路。回憶裏淩亂的畫麵,一處一處,總是憂傷呼嘯而過。
畢業考試結束的下午,我和青去了煙台參加導遊考試,出校門口的時候又碰到了曲默,很久以後才知道,這是離開以前最後一次見麵,那天的風很大,一下子就吹亂了頭發。
到了煙台,我們先去了一職看考場,可是學校的門一直關著,他們正在忙於打掃衛生。這樣隆重的場麵讓我忽然想起2004年那些藝術考試的日子,考場不能進,於是我們去逛街,繞了很久,最後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把自己弄丟了。我和青都不知道迷失在了那裏。
我打電話給大餅,“哪裏有旅館?”
“大潤發附近。你找找看看。”
我隻好掛掉電話,和青在一職附近尋找,因為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北馬路汽車站那裏了,這樣我們不能保證明天早上會在8點之前趕到考場。逛遍了一職附近所有的街,我們依然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停下裏歇腳的地方。
六點多,天空開始變黑。我們突然間不知道繞道了哪裏,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繞到了一個莫名的小胡同,當看到很遠處有一點亮光,有一個鐵架廣告牌。牌上寫著旅館時。第一次覺得原來旅館這個詞組和的那麼好,突然覺得一下子找到了依靠而再也沒有考慮是否安全。
穿過一條很肮髒的馬路,我們找到了,推門進去。有些簡陋,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態已經讓我們放棄了挑剔,老板是一個光頭的大漢,讓人生畏。可是當他微笑起來,一切防備終於放下,然後登記,放行李。
安頓好了以後,我們出去找了一個餐館吃飯。一直沿著陌生的街。最後青選擇了一家川菜館,我們麵對麵一直安靜的吃飯,吃完飯,我們開始在陌生的街道上散步,一直沿著路走了很遠,後來突然覺得越走越熟悉,原來不知不覺走到了四馬路,等一切都走遍,我們才知道繞了有多遠的路。
看路邊攤賣的盜版書,突然接到初倩的電話。還沒有說幾句話,大餅搶了過去,從話筒裏我突然聽到有小狗的叫聲。
大餅說:“找到住的地方了嗎?我們今晚開會,幹事去了。初倩她們弄了一隻狗,幹事說事的時候,那丫突然叫了,我們就帶著狗跑出來了。”
我突然想到事故發生的可笑場麵,突然有點留戀那些擱在教室裏的青春。那些緊張複習或頹廢發呆上網打台球的日子,一下子讓我覺得我離櫥窗玩偶的時光越來越遠了。離開學校這麼短,我突然覺得那些學校裏無憂無慮的時光離我越來越遠了。聽著電話裏初倩的聲音若有若無,第一次覺得原來我們離的那麼遠。
大餅突然轉過話鋒:“你旁邊是不是有一個女孩?”
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剛才青說的一句話,我們走吧!居然被大餅給捕捉到。
我掩飾說:“沒有,剛才你聽到的是路邊賣桔子的。”原來我還是在乎初倩的感受,盡管從一而終我隻是想要照顧她。
初夏盛幕之鉛筆寫滿誓言,永不分開
從二馬路回來,我和青一直躲在旅館裏看電視,似看非看的複習著導遊實務,一直很安靜,安靜的看,偶爾青會說幾句評論電視劇中的人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都累了。
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然後在路邊攤吃油條豆漿。吃完以後,一直沿著街,可以看見城市的天光在樓宇間升起,有鳥尖銳的叫聲甚至撲楞翅膀的聲響,有在街邊散步或晨練的老人,生活一片盎然。沿街也可以看到開始忙碌的上班族,想想不久以後我會和他們一樣開始為生計忙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