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藍邊跑邊道:“遇見狼了!”
逸緣跟在她身後:“這城裏怎麼可能有狼?”
“有啊!很大隻的,超級色狼!”蘇藍氣喘籲籲地道。
身後傳來一聲犬吠。
“快跑啊!那隻狼放狗了!”蘇藍回身拉著逸緣一起跑,生怕將她落下了。這個年代沒有狂犬疫苗,被狗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兩個人在街道上狂奔著,為了減少阻力,傘早就拋在了身後。
跑到一個十字路口,卻差點和一輛牛車撞了個滿懷。好在那車馳得極緩,又及時煞住車,蘇藍也隻是摔倒在地。她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身上滿是泥水,便要跑。
“等一等!兩位姑娘,你們要去哪裏?讓小可送一程可好?”車廂裏一個聲音道。
“不用!”蘇藍冷冷地道。
她本欲繼續跑,但回頭看著累得氣喘如牛的逸緣,和漸漸逼近的幾隻惡犬,卻也顧不得太多,她兩步追上去,攀上車轅,翻身上車,她抱歉地對那車夫笑笑,一伸手,將逸緣也拉上來,扶她坐穩了,這才奪過車夫的鞭子,在牛屁股上輕抽兩下。
牛受了痛,稍稍走快了一點。
蘇藍見那兩隻狗快要追近了,心中一急,揚著鞭子便又要抽下。
卻聽那車夫道:“小姑子啊,這牛年紀大了,經不得使喚了,還是請你放過它吧。”
蘇藍將鞭子塞還到他手裏,訕訕地道:“你倒是早說啊!行得這麼慢,早知道就不上來了!”
“姑娘何故出爾反爾?”車廂裏一個聲音道。
“惡犬當道,無可奈何罷了!”蘇藍冷冷地道。
“原來是兩個小姑子啊,你說得有趣,不如進來暖一暖吧,你們身上都濕透了。”那個聲音柔柔地道。
“不進去了,這裏色狼多。”蘇藍這會兒還沒從那個粉麵男人的陰影裏走出來,聽了他的說法,隻覺全身一顫,忙往邊上靠了靠。
“既然如此,小姑子怎麼會上小可的車來呢?”那個聲音笑笑,卻不在意。
“因為有幾隻狗在追我們啊。”
“這麼說狗比色狼可怕?”裏麵的人分析著。
蘇藍點點頭:“沒錯,暫時來說狗比色狼可怕。不過,依貧尼看,公子應該不是狂浪之徒。”
“公子為何駕車在這暴雨中緩行?”逸緣是出家人,聽不得類似的話題,慌忙岔開了去。
“隻想聽聽雨聲罷了。”一種超然世外般的淡然。
什麼樣的人能有如此雅興?蘇藍忍不住回頭看一眼,透過簾子,她看見一個翩然如玉的白衣男子斜倚在床榻上,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櫻唇嬌豔,麵若銀盤含星,兩點黑玉如墨。
蘇藍看著他的模樣竟然呆住。隻覺他似乎麵熟,卻一時記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忙轉過通紅的臉,故作鎮定道:“雨有什麼好聽的。”
那人卻不答,輕笑一聲:“世間美的事物,若是沒有合適的人來欣賞,確是一件憾事。不知姑娘法號如何稱呼?”
“逸……塵,飄逸的逸,塵世的塵。”蘇藍沒了主意,取了逸緣的第一個字,又取了藍字中間的一個“臣”字的諧音,為了顯得真實,她又道:“這是我的師姐,逸緣。”
“逸塵、逸緣?塵、緣?”那人笑了笑,“原來你們師傅是希望你們能夠遠離世俗塵緣,可惜了……”
“如何?”蘇藍忙問道。
“這麼好的名字,你卻是不配。”那人輕輕道。
蘇藍有些惱,心道這是隨口編出的名字,哪裏會有那麼多的意義?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此話怎講?”
“因為你塵緣難了,剛才那一眼,我便知道了。”那人也不諱飾,“姑娘,反正你還在帶發修行,不如還俗算了,我可以委屈一下娶你。”
幾句話說得蘇藍心驚肉跳,俏臉緋紅:“公子,逸塵看錯你了,原來你跟我剛剛見過的登徒子沒什麼兩樣!逸緣!我們下車!”說罷,領著逸緣跳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