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亂花迷人眼,世局怎堪破(5)(2 / 2)

宇文君直直盯著珠瑾瞧了許久,也未從她麵上瞧出半分端倪來,“為何如此問?”

宇文君的反應本就在珠瑾的預料之中,她雖仍是忍不住心傷,卻不得不理智對待這一切,“公子曾經身為上位者,應當明白一個人行事的動機往往會影響一件事情的成敗。嶺南血案,我誌在必行,絕不容許出現半分意外,還請公子體諒小女子的迫切之心。”

瞧著珠瑾內斂的眸光與淡淡的神色,宇文君一時間猜不出她這話中有幾分真實情緒。然而,撇開這個不談。宇文君不得不承認珠瑾的話極有道理,行事的動機在關鍵時確實足以動搖一件事情的成敗。

珠瑾上前為宇文君斟了杯茶,淡淡道,“公子盡管慢慢考慮,想好來再來告知奴婢也不遲。”

宇文君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林裕從外麵走了進來,上前見禮後道,“聶公子,少爺讓在下帶句話。”

“軍師但說無妨。”

“少爺請公子明日清早到後花園的假山林中一見。”

宇文君眸光微閃,起身道,“有勞軍師帶話。薄茶一盞,軍師若不嫌棄,便於此歇歇腳吧。”

林裕勾唇笑道,“聶公子不必客氣,這些也是在下的本分。公子若無其他事,在下便告辭了。”

“軍師請便。”

珠瑾代主送客,行至門外,她驀然停下腳步,道,“玉公子,這幾年您可還好?”

林裕驀然停下腳步,轉身瞧著珠瑾。見著她悲憫的神色,林裕驀然伸手捏住她的脈門,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珠瑾自嘲一笑,“一個試圖螳臂擋車,決心翻開舊案的無名之輩。公子因為身份而備受限製,日後若有吩咐,奴婢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林裕盯著珠瑾瞧著許久,終是漸漸鬆開了手,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目的。若非這樣的節骨眼兒上不好出人命,嶺南州府並不少你一個丫鬟。日後若再不謹言慎行,胡言亂語,我定不輕饒。”

開弓沒有回頭箭,珠瑾明白,既是冒險將話說開了,便不得不進行下去。若如此放著不管,怕是有害無利,難免成為日後的牽製。

珠瑾攔下林裕,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公子如何才能相信奴婢?”

林裕居高臨下的瞧著珠瑾,“說說你如此上心的理由吧。說的好了,本公子興許會相信。”

珠瑾抿了抿唇,“壽宴將近,奴婢今日開誠布公本是擔憂時日無多,想要助公子一臂之力。倘若反倒因為奴婢耽擱了進度,奴婢怎麼承擔得起?”

林裕來來回回打量了珠瑾許久,方冷笑道,“泥承不承擔的起,與我何幹?再者,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相信你?”

珠瑾微微輕顫著後退一步,斂眸道,“奴婢從未奢望能得公子信任,倘若公子不棄,即便是刀山火海,奴婢都在所不辭。”

林裕輕嗤一聲,“刀山火海,大可不必。你若能代替數日前選出的領舞在壽宴上獻舞,我便相信你。”

言罷,林裕再不多留,疾步而去。

待那抹身影消失在回廊的盡頭,一個聲音自身側傳出,“瑾兒,你何時也如此冒進了?”

珠瑾轉眸瞧了瞧立於門洞下的宇文君,舊話重提,“公子,考慮好了嗎?”

直到這一刻,宇文君才不得不承認珠瑾的提議無疑是最明智的,他們皆不肯退讓,若再不能聯合在一起,勢必會分散集中力。

二十來天本就時間緊迫,倘若浪費在內裏糾葛中,豈非本末倒置?

“你方才所說的三者,兼有。那麼你呢?從何得知嶺南血案?”

珠瑾並不作答,又問,“於公子而言,三個原由中,哪個最重要?”

珠瑾如此刨根問底,宇文君不得不暗自苦笑,實話實說,“瑾兒,其實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明白吧。”

宇文君話已至此,珠瑾怎能不明白?怕是三個原由不相上下……

“我在嶺北遇上了與當年舊案相關之人。”

珠瑾斂眸進了院子,不再理會立於門外的宇文君。此時此刻,她一門心思想著的,盡是如何能代替領舞。雖然她並非真想在州府壽宴上獻舞,可若不能邁開這一步,恐怕很難取得林裕的信任。

若是聯合的第一步都邁不出,在偌大的嶺南州府中,想要找到多年前舊案的蛛絲馬跡,怕是難如登天。若再加上林裕的關注、阻撓,怕是越發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