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七章 綁架(1 / 3)

綺羅回到家裏的時候,李非平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綺羅不由得心裏一陣酸澀,他終於回來了呢!

“吃過飯沒有?”

綺羅搖搖頭,將小旭遞給許媽,坐在他身邊,“我都有些餓了。”

兩人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吃完飯,仿佛他們之間從未吵過架,李非平也從未有幾天離家不歸。

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提,有可能引出爭吵的話題不要提。

大家都很懂得成年人的世界裏的遊戲規則,而且都執行得很好,可是即使表麵上再怎麼樣和睦,內心的傷口真的就可以這樣忽視嗎?

他們不是敵人,是夫妻。

可是他們卻比麵對敵人更加謹慎地麵對彼此,不可以示弱,不可以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們到底是在為什麼而堅持?

“綺羅,我們需要談談。”

綺羅抿了抿唇,“好。”

李非平看著她的臉,“我愛你。”

綺羅身體僵硬,如石化一般。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我愛你。之所以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之所以想要你生下我的孩子,之所以娶你,最終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對你動了心,我愛上了你。”李非平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單膝脆在她身前,“我承認我以前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原諒我嗎?”

綺羅忽然輕輕地笑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我本來並不恨你,可是聽你說這些話,我忽然好恨你,你說怎麼辦?”

李非平臉色僵硬,“綺羅——”

綺羅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我們可不可以不說愛?”

李非平有些慌了,“綺羅——”

“你像一朵食人花,每一次都誘惑著人接近,然後一口吞下的食人花,我已經不敢走近你的心了,因為每一次,這裏,”綺羅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房上,“這裏都疼,看到你就疼,我不止一次地懷疑,為什麼我還沒有死去,為什麼我還沒有瘋掉?也許我是死去而不自知,瘋掉而不自知,李非平,我沒有力氣了,所以不要對我說你愛我這種話,這讓我之前所受的傷害都變得可笑起來。

“我已經沒有心了,我弄丟了我的心,所以也不要問我是否愛你這種話,很久很久以前,我自己就不在乎答案了,我有小旭已經夠了,我不再需要你的愛,它對於我,再也不算什麼了。”

看著她走進房間的背影,李非平忽然覺得自己一顆心在一片片地被撕裂。

他開始理解她所說的,什麼是痛不欲生。

那一麵房門被輕輕關上,門內門外,是兩顆被情絲糾結得猙獰的心。

情字傷人,不過如此!

“綺羅,我是以晨啊,現在有空出來喝茶嗎?”

張以晨,從最開始的開始,她就是個讓綺羅不敢接近的女人,她讓綺羅不安。

“有什麼事嗎?家裏現在有點忙。”綺羅不動聲色地說。

“這樣啊!其實也算是有點小忙想請你幫忙啦!大家好姐妹,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綺羅微微皺了皺眉,她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變成朋友,然後又變成好姐妹了,“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你說說看吧!”

“電話裏一時也說不清楚嘛!給我二十分鍾好不好?就二十分鍾。”張以晨近乎乞求了。

綺羅咬了咬唇,“好吧,就在我們上次見麵的那家咖啡廳。”

“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想找你借錢的,綺羅,你一定要幫我。”張以晨兩手緊握著綺羅的手。

綺羅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而不能,隻好強顏笑著問:“你想借多少?”

“五十萬,這對於你們夫妻根本是九牛一毛不是嗎?”張以晨目光灼灼,“我和阿誌一旦有錢就會還你的。”

“五十萬?”這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張以晨咬了咬唇,“綺羅,我隻剩你一個朋友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本來我也可以去向記者揭露你和李非平在一起之前的事情,可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事情我怎麼會做?”

綺羅臉色一變。

揭露她和李非平什麼?說他們的相遇不過是嫖客和妓女的邂逅?

“綺羅——”

綺羅輕呼口氣,“我明白了,但是我剛剛出來身上沒帶什麼錢,你的銀行戶口是多少?我打給你。”

張以晨臉上放出光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綺羅回到家裏,拿著一串銀行號碼苦笑起來,這又是怎樣一團亂賬?

“許叔——”

“夫人——”許叔微微躬身,他還是喜歡老式的作風。

“許叔,幫我找個司機吧!最好是……”綺羅打住,如果這樣吩咐許叔,那麼李非平一定會知道她遇到麻煩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夫人?”

綺羅不好意思地微笑,“算了,沒事了。”

“那司機的事?”

“不用了,我忽然想起來沒什麼必要的,我又不怎麼出門的。”隻要盡量少出門,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過了幾天張以晨打來電話,“綺羅,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賬上才十萬?”

綺羅硬起聲音:“沒有錯,現在我隻能給你十萬。”

“綺羅,你明明答應了的。”張以晨有些急了,語氣難免淩厲了些。

綺羅深呼口氣,“以晨,你這是敲詐。”

“敲詐?哪有這麼嚴重?我們不是朋友嗎?這筆錢你借給我我一定會還的。”

綺羅神色微凝,“我隻有十萬,你不用還。”

張以晨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香綺羅,你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你的。”然後“砰”地掛上電話。

綺羅無奈地看著手機苦笑,為什麼到後來變成她欺人太甚?

為什麼所有傷害別人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撥打了幾個電話打探消息之後,李非平又往家裏撥了一個電話,“綺羅還沒回家嗎?”

“夫人還沒有回來。”

李非平的眉頭緊皺,綺羅並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綺羅最近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舉止?”

許叔沉吟片刻,“夫人一向話都很少的,不過大約一個月前,夫人似乎有意讓我給她找個私人司機,好像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不過後來夫人又說不用了,還說反正她也不怎麼出門。”

李非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綺羅最近有和誰來往得比較近?”

“上次聽夫人講電話,好像說了一個名字,叫以晨。”

李非平掛上電話,又立馬給警局的梁局長撥了電話,將自己所掌握的消息大致地說了一遍,香綺羅也都算是公眾人物,梁局長也不敢怠慢,親自主持大局。

“哪些兔仔子連綺羅都敢綁?都沒眼睛不是?”程光恨恨地說,他們在A市混了這麼多年,黑道白道誰不賣他們三分麵子,現在綁人都綁到他們這裏了,實在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李非平心中懊惱非常,如果不是他要綺羅陪他來參加這場宴會,綺羅根本不會離開家一步的,他帶她出來了卻沒有保護好她,都是他的過失,如果綺羅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實在無法想象。

自和張以晨鬧得不愉快後,本來就很少外出的綺羅更加的深居簡出了,每天在家裏怡然自得。不可否認的,她有些害怕張以晨,那個女人,總覺得心術不正,又或者她隻是害怕看到另一個自己,綺羅但願是自己多心。

綺羅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毅力居然那樣強,一個月後她和李非平一起參加一次晚宴,在女衛生間裏,一方氣味古怪的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子和臉,然後她就不知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頂的白熾燈極晃眼睛,神誌慢慢清醒,綺羅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在床上,而且她渾身赤裸。

張以晨有些猙獰的臉出現在她麵前,她抬手就給綺羅一個耳光,“十萬?你打發叫花子來著?居然和我玩陰的?!”

綺羅唇角淡淡地勾起一絲苦笑。

為什麼有些人就那麼理直氣壯地認為另一些人應該被他們欺淩?一旦反抗便是罪過?

“笑?你笑什麼笑?”張以晨反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綺羅淡淡地看著她,“你真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嗎?一旦我失蹤了,全城的警察都會在搜索你,我建議你最好放了我,大家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好。”

張以晨臉色忽青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