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麼事?
邵言言很快想起暈倒前的一幕。是藍淩,藍淩把自己劫走了。細聽,周圍很安靜。這麼說,藍淩並沒有在?
那就趁著他不在,趕緊溜掉。
想起身向窗洞的方向摸索而去,身體還沒能直起,頭已頂到了硬物。那硬物不是平的。心中有個不好的想法升起,伸手一摸,果然,她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
沿著鐵籠摸了個遍,那些鐵條全粗過了大姆指,還有加固的橫條,試著掰,分毫不動。門的部位,纏了幾圈粗粗的鐵鏈,鎖倒是一把普通的大鎖,可是,沒有鑰匙或其他開鎖工具,她打不開。
她的包,肯定不會在籠子裏,可她還是抱著僥幸摸了一遍,包沒摸到,卻摸到兩個黏乎乎的盆,手感很惡心,本能的甩了開去,撞擊在鐵籠上發出了脆響。
然後,邵言言就聽到了腳步聲。
應該是藍淩來了。
“藍淩,你想幹什麼?把我放了。”邵言言的語氣很淩厲,沒有露出一絲懼意。那時憑著關係混入部隊軍訓時,她還是練了把膽兒,再有她對藍淩從來沒有害怕過,此時,一樣沒有害怕的感覺。
來人沒有應聲。但邵言言肯定了他就是藍淩,開始罵了起來,罵得很難聽。來人仍沒有回應,隻聽到他拿了個什麼東西對著鎖鏈砸了起來。
邵言言肯定自己是被藍淩關起來的,藍淩肯定是有鑰匙的,藍淩肯定是不會放她的,更不會用砸鎖的方式放她。
“你是誰?”
那人還是沒有回答。
聽聲音像是石頭的東西與鐵鎖鐵鏈每一聲撞擊,在靜寂的夜空裏都顯得尤為震耳。
那鎖,很牢嗎?邵言言甚至在想砸鎖的會不會是小孩子,才沒有力氣。
“把石頭給我,我來試試。”
那人沒有理會,繼續的砸。
邵言言把手伸了出去,抓住了那人的衣服,順著向手摸去,想搶過石頭自己來。
突然,一個感覺是從那人之外的方向伸過來的手抓住了她,一推,她的手擦著粗糙的條鐵縮了回來,手背被刮得生生的疼。
然後,砸鎖的聲音停止了。兩人也離開了,從腳步聲上聽,其中有一個人是被拽著走的。
剛剛罵過藍淩的話,再一次從嘴裏溜出來。
仍是沒有人回應。
邵言言也罵累了,靠在鐵籠壁上。各種逃跑的方法都想遍了,但沒有一個能實行的。看樣子,隻能等到天亮再說了。
邵言言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一決定了等到天亮再說,她就有了睡意,躺在籠子裏鋪的那層木板上,手枕著頭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邵言言被兩個人的聲音吵醒的。
其中一個是藍淩,另一個,聲音很熟悉。是誰呢?在記憶裏使勁的搜尋。對,是沈君。
果然,沈君是藍淩的狗腿子啊!
聽著他倆的爭執,是一個說放了她,一個說不放。邵言言有那點兒放心了。至少,沈君良心未泯,正努力的勸說著藍淩。這樣,結果不致於太壞。
可是,今天是自己的婚禮啊!難道又像上次那次,婚禮上沒有新娘?這種事,可一不可二啊!
得想辦法出去。趁他們爭執著,先了解了解環境。
這是一座廢棄了的屋子,冰冷潮濕,牆麵已有大塊的牆皮脫落,有些地方還生著綠熒熒的苔蘚,昨晚聞到的黴腐味應該就是從那些地方飄出來的。外麵是哪兒,從她的角度看出去,隻有清晨迷霧般的光芒。
環境不是重點,重點是關自己的鐵籠要怎麼打開。邵言言確定了,這個籠子應該是關狼狗那類大型凶犬的,昨晚摸到的那個盆,正是狗槽,那些惡心的東西不知是哪時留下來的殘羹,長著綠茸茸的黴。所幸木板還比較幹淨。
尿意濃濃。
邵言言再次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外麵的爭執仍在繼續,她沒有發出聲音,他倆暫時不會進來。
輕輕的,邵言言撇著嘴、皺著鼻,伸出兩根手指夾了個狗槽過來,忍著惡心,解決了燃眉之急。再用腳把那盆有多遠推多遠。
看看籠子裏外,再次看那鐵籠上鎖得嚴嚴實實的鎖,確定自己是沒辦法打開的。
藍淩,肯定是不會放了自己,那就向沈君喊話。
清了清嗓子,邵言言大聲喊起來:“沈君,我知道你在,你趕緊把我放了。黎諾羿與你是交命的朋友,你之前那樣對他,他都沒有與你計較,你現在又把我關了起來,你還有臉見嗎?趕快,把我放我,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他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