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哥,把鐵箭頭去掉呢?”我閃著眼睛望著他,“我相信你的神箭,即使沒有鐵箭頭也是可以射到對麵孤峰上去的!對罷?!”
田幽宇望著我勾唇笑起,道:“雖然射到孤峰上不成問題,但是這個距離還是太遠,且去掉了箭頭便增加了阻力,我不保證能射穿石像。”
“放心,”我轉頭望向孤峰上卓然而立的某人,慢慢地道:“有人會接住它的,與射穿石像的效果一樣!開始罷!”
田幽宇不再多說,拔去箭頭,拉弓引箭,瞄準孤峰全力射去。長箭帶著布條如長虹般劃過虛空,轉瞬射至峰前,但見那神秘人身形隻一閃,手中便攥住了長箭,嚐試著略略用力抻動布條,龍輦卻隻左右晃了一晃。
畢竟布條不夠結實,倘若抻斷的話就再也沒有辦法了,所以誰也不敢輕易冒險用力。大盜看了一陣兒,笑起來道:“不必抻這布條了,有它做橋梁足矣。我帶月兒踏‘橋’過去,比坐這龍輦穩妥多了。”
喔!也對,大盜號快車,人家還是軟座呢。
大盜轉而笑向田幽宇道:“這位神箭大人呢?倘若沒有把握,小盜倒是可以再回來接你一趟!”
“哼,田某倒是怕你半路上舊傷複發把丫頭摔下去!”田幽宇絲毫不讓地冷哼道:“還是由田某來帶丫頭過去!”
“喔……以田大人的功夫,小盜還真是放心不下呢!”大盜促狹地繼續摸著老虎屁股。
“田某的功夫怎樣,你現在就可以試試!”田幽宇周身殺氣立現。
“你們二位……。”我無奈地插嘴,“有話待安全脫險後再慢慢敘來可好?”
“好!”大盜笑答,話音未落,我的腰間已是一緊,待反應過來時人早已落在了孤峰之上,田幽宇緊跟其後落下腳來,並未帶著牛眼步九霄。
“那個家夥呢?”大盜問向我,“月兒若想帶他一起,我便再去把他弄過來。”
“讓他飄著罷,待咱們弄清此處秘密後再管他。”我撇了撇嘴。
季燕然大步邁過來,至麵前低下頭輕聲道:“靈歌可還好?”
“好得很,莫擔心。”我也輕聲地道。
大盜轉身走了開去,跳到一頭石刻的大象身上盤膝坐下,盯著峰中心那座白色建築不知想些什麼。
我走近前去細觀這建築,見是白石築成,表麵上刻滿了雲雷紋,使得頂部那條巨龍看上去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在龍頭所衝的方向有一扇石門,門上沒有圖案也沒有謎題,隻有被分成四個部分的上百個字模。——如果這就是題目的話,我簡直不知該怎麼答了,前麵那幾道門至少還有謎麵,而這道門居然連謎麵都沒有,直接讓做答,天知道該答什麼——“我愛玄機公子”?——“玄機公子是大神”?——“玄機公子太帥了”?
頹然地望向身邊的季燕然,道:“這道題交給季大才子您了,小女子且先歇歇去。”
季燕然便笑道:“去罷,莫要亂跑。”
“不跑,我就坐在這裏看著你。”我邊說邊坐到一頭石豬的身上,眨巴著眼睛等他解謎。
他不再多說,目光放在石門上陷入沉思。過了好半晌,忽聽得田幽宇道:“喂,賀蘭慕雪那夥人用了咱們方才那招,把衣服撕成布條,用箭射在了龍輦上,隻怕很快便要過來了!”
我跳起身轉頭望過去,果見那些人正在往他們那邊拉扯那龍輦,正要開口,卻見神秘人揮起掌風劈將過去,拴在我們這一邊的布條便斷掉了,如此一來就不致使對方一路藉著布條徑直飛過孤峰來,若要乘龍輦過來,也隻能每次兩到三人,神秘人大盜和田幽宇對付起來也容易得多。
眼看交手在即,我不禁焦急起來,走至石門前跟著一起想那答案,見季燕然正伸出手去,在那四部分字模上分別按下七個字組成了四句話,見是:
鏡花水月皆虛幻,
海闊天空是桃源。
堪透無常隨心去,
一任瀟灑到絕巔。
“這不是玄機公子送給燕然哥哥你做為定婚契約的詩麼?”我驚訝地望向他。
季燕然笑了笑,道:“我實在想不出這道題的答案,隻好以此詩來孤注一擲了,成與不成,我們都已盡了最大努力,且靜待其變罷。”
我點了點頭,衝他笑笑,與他一同盯住石門,片刻之後,竟見這石門果然慢慢開了,不由與他既驚且喜地對望一眼,扭頭招呼大盜他們三人道:“快來!門開了!先進去再說!”
三人閃身而至,一進入這建築我便飛快地用袖子將所有字模上的灰塵抹去,而後轉身將門推上關死,如此一來就算賀蘭慕雪他們全員抵達孤峰,也是不可能進入這建築裏麵來的,普天之下知道這首詩的隻有季燕然一個,這是他們絕料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