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沈夫人做得巧妙,線索無不指向另外的一個大丫頭。那個大丫頭,說無辜其實也不是很無辜,她曾經數次想要爬上沈翰的床,都被那個通房丫頭給破壞了。所以,在眾人的眼中,那個大丫頭是有作案動機的。
這不,如今白家的人就拿這件事情來要挾沈夫人咯!還別說,這可是要命的事情,涉及到對帝王之家的不敬啊!雖然過去二十多年了,可也不妨礙政敵和仇家對沈家“痛打落水狗”,真相一旦曝光,沈家的聲譽將跌入穀底。
“杏兒啊,你可得幫一把我啊,要不你父親不得恨死我啊!即便不休掉,也會從此冷落我了啊!這日子,就沒法過下去了!”沈夫人拉著杏兒的手,悲聲乞求,驚慌失措。
在鄭老爺子的強勢壓製下,白家的人或許不敢到處嚷嚷,但是跟沈翰漏一下口風,那是很有可能的。那個通房丫頭,可是貼身照顧了沈翰十幾年的,他對那丫頭的感情還是很深的。而且,再怎麼說,當年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這一切如果被他知道的話,以他的個性,豈能饒恕她?
“母親,不用太擔心了!這件事情,就給我來處理!父親那裏,我去跟他說!”杏兒看了沈夫人那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於心不忍,就歎了口氣,微笑著安慰道。
“也罷,你父親曆來聽你的,這事情坦白告訴他也好,免得這日夜擔心白家的人揭穿,時時刻刻受那煎熬之罪!”沈夫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像放下了那千斤的重擔,眼底的憂愁也淡了不少。
杏兒出馬,一個頂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杏兒找到沈翰,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如實告知。
“毒婦!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娶這樣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為妻!”沈翰大驚,繼而滿腔的努力,杏兒有理由相信,如果沈夫人就在眼前的話,沈翰必定會狠狠的踢她兩腳。
杏兒微微皺眉,語氣冷淡淩厲:“父親,當初的事情,似乎不能全怪母親吧?第一,你不該在國喪期間跟做出荒唐之事,讓母親為此驚慌失措,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第二,母親那個時候已經快要生孩子了,正是需要你多多陪伴,好好安撫的時候,可是你卻跟別的女人親熱。這對母親來說,是一種傷害,一種不尊重!”
說到這裏,杏兒抬頭看著沈翰,一字一頓:“母親固然有錯,但是你錯在先!那個通房丫頭,也是個愚蠢又張狂之人,在國喪期間有了孩子,居然還敢在母親麵前耀武揚威,不知道要隱瞞。這樣的女子,父親虧你也看得上?”
一番話,說得沈翰滿臉通紅,呐呐無語。半響,這才幽幽的歎道:“為父甚是慚愧,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當一心一意照顧你們的母親,給你們一個溫馨幸福的家!”
沈翰的話傳到沈夫人的耳中,沈夫人忍不住痛哭了一場,哭過之後,當即召集了自己的心腹手下,下達了指令:“從此往後,你們對安然郡主,當跟對我一般敬重並遵從!安然郡主,也是你們的主子!如有敢於違逆者,休怪我不念舊情!”
教訓完心腹手下,又召集了全府上下幾百口人,嚴令他們不得對安然郡主無禮,不得違逆安然郡主的話和命令。
定國侯府和鎮國公府,前所未有的溫馨,給人一種輕鬆愉悅的感覺。沈捷的心頭大石終於徹底放下,走到哪裏,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喜悅。
許悠然收到飛鴿傳書,一目十行的看完,幽幽的歎了口氣:“沈夫人消停了,杏兒的日子總算舒心了一點,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果跟沈夫人的關係不融洽,她的心裏必定不好過!”
“是啊,誰說不是呢?”東方朗月也歎道:“郡主雖然表麵上好像不在乎沈夫人,事實上在過去的日子裏,她的心裏一定很不好過!再怎麼說,沈夫人都是侯爺嫡親的母親,她又如何能夠真正不在乎呢?如今好了,滿天的烏雲都散了!”
許悠然的眉宇之間,卻依然有憂愁:那天上的烏雲,即便暫時散了,也不意味著就不會再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帝王之家的人,豈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果然,他預料的不錯。
半年之後,朝堂上風起雲湧,奪嫡之爭悄然發生,並越演越烈。
沈捷、沈翰跟許悠然,還有沐清風、東方朗月,很有默契的,都保持了中立:我誰也不支持,誰也不打擊,唯一效忠之人,隻有聖上!隻是,他們想要保持中立,各方勢力卻不肯放過,每天騷擾不休,令人煩不勝煩。
父子倆無奈之極,一家人商量過後,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沈捷主動請纓,去了西南邊關;沈翰辭去朝中一切官職,回家過田舍翁的日子。
聖上屬意竇貴妃的兒子安哲為太子,竇貴妃為皇後,竇貴妃這一年以來的表現甚好,甚合他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杏兒一家因為鳳凰公主的事情,對竇貴妃很疏離。
“好吧,鎮國公這些年也過於勞累,想要退隱,朕這就準了!日後如果覺得休息夠了,想要再次入朝為官,朕也非常歡迎!不過,定國侯爺想要去西南邊關,這個朕不準!你跟杏兒分別那麼多年,就老老實實的呆在京城,好好的陪一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