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捷啊,沈捷!你口口聲聲的說,你阿娘非常喜歡我,在心裏已經將我視為未來的兒媳婦了!可是,轉眼之間,甚是都不問你一聲,就將白梅以正妻的禮儀,將她迎進了鎮國公府!
好歹,也要問問你的意見,這不明擺著,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了麼?這麼一來,我即便是想要跟沈捷在一起,也是千難萬難了!翡翠郡主,是沈捷極度討厭的人,即便這一輩子無法休掉她,他也絕對不會碰她一下的!
可是,白梅不同,白梅的母親跟沈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情非常的好。而白梅跟沈捷,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十幾年以來兩人相處得很融洽。此人又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沈捷想要跟她劃清界限,實在沒有什麼可能!也許,不等杏兒長大,白梅跟沈捷的孩子,就可以去打醬油了!
一想到這些,杏兒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頭也跟著疼痛起來。絕望和悲涼的感覺,就會襲上心頭,讓她沒有辦法在沈捷的麵前保持冷靜。
沈捷大驚:“杏兒,我跟那白梅,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無論是以前,還是將來,我跟她之間,除了是表兄妹,還是表兄妹!而且,從她成了我名義上的貴妾開始,她就再也不是那個值得我疼愛關心的表妹了!在我的心裏,她什麼都不是了!”
這一番話,沈捷說的又快又急,因為著急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有種極其強烈的感覺,覺得這話不說清楚的話,他將永遠的失去杏兒的心了!這丫頭是個淳樸而重情重義的人,她一旦愛上了誰,比任何人都要真摯,都要執著。
反之,她一旦討厭誰,一旦下定決心要離開誰,要放棄誰,又比誰都要狠心,都要幹脆利落,都要果斷!她是個用情很深的人,也是個率性的人,特別是涉及到人格和尊嚴方麵,她是絕對不肯低頭的。
果然,打定了主意一切隨緣,不去強求的杏兒,語氣淡淡的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一切,就留待日後,再來分說吧!誓言和甜言蜜語,都是浮雲,我隻相信實際的行動!你應該很快就要出征了吧?不要將精力和時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上,趕緊回去吧,做好出征的準備!”
沈捷被她毫不客氣的話兒,給狠狠的嗆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場麵,僵住了,空氣中流動著一絲尷尬。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泰知行拍著雙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由衷的讚歎道:“這話很新奇,也非常富有哲理,杏兒才華橫溢,妙句橫生!如果你是男兒身的話,定然是狀元之才!”
泰知行在廳堂裏,靜靜地聽了好久了!不是他有意偷聽,而是這座農莊就那麼大,兩人的說話聲也沒有刻意的壓低。以他的武功修為來說,想要聽不清楚,都實在很難。而且,自打沈捷一踏入這田莊,泰知行就差點壓製不住自己,有好幾次都想要衝出去,不讓沈捷有機會跟杏兒太親近。
沈捷這家夥,居然在晴天白日之下,在庭院裏就強行摟抱杏兒!這家夥,實在是氣人!幸好這田莊裏的農戶,都去田裏幹活去了,還有幾個隨從也去打聽有沒有田地出售的事情去了。否則的話,這杏兒的閨譽,到底還要不要了?
不知道輕重的家夥,就是這麼愛杏兒的麼?
泰知行和沈捷的目光,在空中對接,眼底都燃燒著小火苗。泰知行目光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說:沒有規矩的家夥!沈捷毫不示弱: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抱她了,咋地啦?!
空氣中,燃燒著很重的火藥味!
杏兒懶得理睬他們,抬腳就進了臥室,蒙頭大睡去了!昨晚跟柴梅兒徹夜深談,黎明時分才入睡,天微微亮就又起床了。可真是累啊,得好好補充一下睡眠。外麵那兩個家夥,愛咋鬧就咋鬧,懶得理他們!
杏兒臥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庭院裏的兩個人,眼眸裏開始噴火,異口同聲的道:“走,找一地兒,過過招!”
“侯爺,大人!”東方雲舒急壞了,試圖勸阻。
沈捷怒目瞪了她一下:“爺的事情,你也敢管?!”
泰知行擺擺手:“不用擔心,你在這裏保護好杏兒就是了!我們去去就回!”
兩人很默契的往庭院外麵走去,一出院門,就施展了輕功,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東方雲舒擔心兩人會受傷,有心想要跟上去,卻又放心去補眠了的杏兒,急得團團轉。此時,整座田莊裏,隻有她跟杏兒兩個人在,就連柴梅兒也去了田裏幹活去了。
田園田莊,往西五裏,有一座山嶺。
高大的樹梢上,沈捷和泰知行腳踏樹葉,僵持了好一會兒了。兩人是師兄弟,都是燕無影門上最得意的弟子,武功在伯仲之間。燕無影,乃“天下第一山莊”的掌門人,也是江湖上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