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抱歉!”麵對最不能拒絕的星座獅子座的晨雅西,修咬咬牙,還是狠心道,“晨雅西,拒絕你好意的主要原因,是我已有女朋友了……”
呼呼,寒風總在最難堪的時刻,肆意地刮起。
“那她人呢?怎麼不在你懷裏?”晨雅西表情與語氣異常平靜,可句句帶刺,冷嘲熱諷道。
“隻是暫時的不在。”修微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看著自己的板鞋,不敢目視晨雅西的眼睛。
“修,”晨雅西吸吸空氣,將一直插兜的一隻手取出,用食指與大拇指合力揉弄著修新買的毛衣,故裝心不在焉地與修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知這句是誰說的?”
修不吭聲,用沉默示默認。
而雅西此刻也沒想太多,隻想有什麼說什麼的她,倔強地翹起小嘴,繼續呢喃著:“我想,愛你就是我選擇的活法!而你,又怎能阻止別人的活法呢?”
“雅西。”
“閉嘴,你現在隻準聽我說。”
“還記得嗎?上次在許願樹那,我為你許下讓靜回你身邊的心願?!”
修認真地點點頭。
“其實那時,我偷偷換了其他願望來許!”見修一聽晨雅西許的是其他願望,他那俊俏的臉立馬變得凝重時,雅西索性一個急刹車,“等下,你先別動氣!我是有原因的!”
晨雅西再次吸了吸稀薄的空氣,蠕了蠕嘴唇:“假使我許下靜回到你身邊之類的願望,誰能確保她不會再走!所以我才許下不管靜是否回到你身邊,都希望你能快樂的願望,我覺得那,來得更實際些。”
修聽了晨雅西的話,有些訝然,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再說,雅西還未允許修開口說話。
“修,你知道嗎?我想你的快樂,隻有我能給!所以,請與我交往吧!”晨雅西再度說出了自己的初衷,上次對修表白未果後的她,這次仍執意不改。
這對一個女孩來說,要下多大的勇氣,修也許能想到,但絕非體會得到。
“雅西,其實我……”
忽地,晨雅西抬起頭,吻上他的唇。修的嘴唇很薄,像少女般軟軟的。晨雅西吻的很深情,吻著修,她仿佛得到活著的價值。
片刻,她方才不舍地縮回頭。
“雅西,其實我……”
話音未落,晨雅西再次深深吻下去。輾轉著,吸吮著,修試著躲閃,卻被晨雅西愈發猛烈的親吻所折服。
良久,晨雅西才收回了吻,露出固有的自信微笑對修柔聲道:“修,我會一直吻到你的顧慮徹底消卻……”
春節到臨,屋外是隨處可聽見的煙花劈裏啪啦的炮竹聲。
然而,親戚們早在年前便商確好了,初一、初二歸修家做東。
於是乎,一大清早,父親便忙碌起來。
父親首先負責擦桌椅,雖然手在擦,其實他眼球一刻都未離開過電視直播的足球賽。
而“孜孜矻矻”的母親,則把那艱巨而負使命感的打水任務托付給修去完成(說來也巧,修家大年初一的水管子竟然壞了。這大清早,又找不著人來修理。無奈之下,為了用水,隻得托修去附近公共廁所取水)。
“修小乖乖,限你15分鍾幫我把水打回來!”母親在衛生間鏡子旁,將那亮得刺眼的浴霸燈盡皆打開,為她上妝做“必要”條件。並對玄關處正換鞋準備出門的修囑咐道,“事成後,我有大獎送出噢!”
“大獎?!切,是舉起大拇指稱讚我數秒,還是鼓掌片刻做獎勵呢?!我說老媽啊,你也不拿點新花樣啊?例如事成後送我一雙上次在十字街那邊,我看中的五彩格帆布鞋!”修說完,也已穿好鞋,不等老媽的回複,便走出家門將話音死死關在屋內。
與此同時,媽媽聽了修的心聲後,也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一路上,修算是見識了這一帶的小鬼們炸鞭的“傑作”——
隻見好好的花壇現在成了一些大人頭頂上的不長草地帶光禿禿的,稍好一點的,也斑斑點點,狼藉一片。
“可惡的臭小鬼!”修喃喃自語,與此同時亦生出了欲教訓他們的念頭,“炸禿人家的花壇就算了,大爺也不跟你們計較,可你們為何偏偏連我家附近的花壇也不放過?!可別讓我碰到,否則別怪叔叔我把你們一個個狠狠地推倒!”
修氣呼呼地穿越馬路,到達對麵的公用廁所,將水龍頭調到最大,這樣也花了修不少時間才將水桶盛滿。
守廁所的老爺爺,從廁所休息室裏探出頭,扳著臉瞪著修打水。這已不是第一次,老爺爺不擺好臉色給修看了。想想也不奇怪,雖說這塊土地歸國家所有,可老爺爺畢竟在這蹲了好多年了,漸漸產生這裏就是自家的錯覺。
老爺爺至今孤苦伶仃,聽說他的老伴早在剛結婚那年沒錢治病而倒在病床上命歸黃泉。他迄今為止也未再婚,更談不上有孩子。
修抹了抹使勁擠也擠不出眼淚的眼角,暗暗思忖:老爺爺孤零零守在這臭地方維係生機,做晚輩的我,豈能不常來看他,但畢竟我這90後,擺不下麵子,所以借打水之由前來看一眼,權作拜訪吧。
就在這時,那群小鬼們炸禿草坪並無懺悔不說,還潛入廁所休息室的另一個窗口,趁老爺爺不備,將鞭炮擱在窗戶上,再點燃鞭炮。
修見狀,朝他們瞪圓了眼睛,試圖嚇唬那些小鬼,快快收手。哪想,其中一小鬼竟扯下褲子背對修拍拍屁股,戲弄修之後,便匆匆離去。
修將眼睛眯成一條縫,死死盯著那隱隱燃起的導火線。
說時遲那時快,修衝向“虎口”,硬是將火苗呼的一下撲滅。
老爺爺這才反應過來,露出驚奇的深情凝視修。
然而,修卻站得筆直,神情自得地期待老爺爺的表揚聲。卻哪想,老爺爺誤認為他就是放鞭炮的調皮鬼,頓時,一臉猙獰地拾起掃把跑出來欲教訓修。
“呃!”修見狀不妙,急取水桶開溜。
身後則是老爺爺一大堆的,比鞭炮聲更加響亮的劈裏啪啦的斥責:“你這小鬼頭,沒想到我好心讓你打水,你竟還欺害我這老人家!”
此時,修倒呼一口涼氣,在自顧自發發牢騷的同時,加快了步伐:“老爺爺啊,你看我長得這般善良,會是做那等惡劣之事的人嗎?!”
……
咚咚咚。
因心情不快,修將敲家門的頻率提快了0.5秒。
之前為了不讓老爺爺知曉自家,所以在逃跑時,修隻得繞個大圈子才折回家。
如今回家的時間遠遠超出母親預定的時間,修在想,此刻的母親之所以半天不開門估計還在生悶氣吧。
“哎,家裏家外都有人需要我哄!誰來哄哄我開心啊?!”想到這裏,修不由將敲門頻率再度提快半秒。
片刻,吱嘎一聲,門緩緩開啟。
修小心翼翼地將頭探進去,向裏張望。他生怕老媽因自己回家晚了,生氣而突襲他。
啵。
突兀,修的臉頰被誰輕輕吻了一口。待他定神看去,一戴水晶藍美瞳、成熟卻不乏可人的美女映入眼簾。
“驚不驚喜?!”晨雅西對修擺了個極為可愛的姿勢,因為是發自內心的抒發,所以很是可愛。
“你怎麼來了?”
“嗯,不歡迎嗎?!”
“不是!”
“那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不驚喜?!”
“驚喜啊,驚喜的都快木納了……”
“你不知道,我媽要是見到你,非殺了我不可!”修說罷,急拉著晨雅西的袖角,試圖出門,並唱起,“跟我走吧,現在就出發。”
“誰要殺你啊!”母親突兀的回喊,讓修不知所措。
“媽!”修見是媽,嚇了一跳。結果出於本能地反應,喊了媽一聲,卻哪想到這“媽”放在當下用是如此的不適合。
“你說什麼?!”聽罷,修的母親與晨雅西異口同聲道。
還未與晨雅西聊上幾句的修,便被母親喚去招待剛到的五姑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