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避他身上沾了斑斑血跡,卻難掩那份尊貴狂霸的王者之氣。
身為護士見多了行行色色的人,然像司徒瑞宏這樣霸氣又危險,卻散發著凜然氣息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得由柔和了口吻。
司徒瑞宏不悅地皺了皺眉:“一定要保住她。”習慣的命令式中夾雜了一絲不明顯的驚恐。
“我們會盡力的,您放心吧。”護士安慰性地對他笑了笑,轉身,翩翩白衣消失於門內。
門框上的紅燈亮起,暗啞的紅似閻王的眼睛,獰笑深藏其中。
取出電話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你去查一下撞到倪慕蝶的車是何來曆,我馬上就要!”
“是,司徒先生。”沒有第二句話。
手術室門口安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自始至終,司徒瑞宏的眉頭沒有舒展開過。
時間如受傷的蝸牛一寸寸爬著,每一次艱難的蠕動都是煎熬。自從懂事開始他就沒覺得時間多餘過,上學時他一天隻睡幾個小時,後來的變故令他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小時。
“JK”旗下的子公司遍布世界各地,隻是甚少有人知道他的事業藍圖這麼廣闊。
身為“閻帝”他手中掌控著數以萬計人的生死,雖培養成得力助手,很多事還是得由他裁決。
因此時間對他而言,隻嫌少,不會多。
然,此時此刻,他恨極了牆上的掛鍾,似乎每次抬頭,它總定格在同一個位置上。
高大的身軀坐進塑料椅內,取出煙和打火機,全球限量版的Zippo打火機竟打不出火來。
狠狠一把砸向對麵的牆,24K純金毫無損壞,隻是上麵鑲嵌的鑽石碎裂開來,可見司徒瑞宏的力道多麼大。
低咒一聲,望著那扇緊閉的手術室門,擔憂越堆越高,成了熾火跳躍於眼底。
“司徒先生,已經查到肇事司機的資料。”一身黑的信迪站在司徒瑞宏身旁,態度恭敬有禮。
“說。”取出煙,叼在嘴裏,信迪忙幫他點燃。
高大的身軀往後靠,看似悠閑的坐姿卻散發著不容人忽視的危險。煙霧彌漫遮住他的臉,嫋嫋青煙升騰,隱於其後的俊美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肇事司機是一名普通公司職員,今年二十八歲,已婚,生有一子。是倪小姐突然衝出馬路自己撞上他的車,沒有任何可疑的因素。”信迪報著剛剛查到的信息。
撞到倪慕蝶後肇事者已經自己報警,目前正接受警察的盤問。肇事者看起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他的身份極其普通,跟千千萬萬的人一樣,沒有前科,從小到大循規蹈矩,朋友同事對他的風評也不錯。
煙霧繚繞於前,吞雲吐霧間司徒瑞宏表情不變,子夜黑眸射出森寒的光。
越是沒有破綻的事情往往藏著更深的陰謀。
“再查。”簡短的兩個字透著堅定如同他所作的每一個決定一樣,不容人反駁或置疑。
一向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隻執行,不反駁的信迪卻意外沒了聲音。
透過氤氳煙霧,司徒瑞宏微眯眼眸:“還有事嗎?”
坦然望向司徒瑞宏,信迪剛毅的臉上是一貫的服從,隻是眼神中多了一抹遲疑:“司徒先生,我們在G城耗費太多時間了。是不是該回法國去了?”若是以前他絕不會這麼問,更不會對司徒瑞宏的決定提出任何疑義。
站了起來,腳尖踩熄煙蒂。燈光拖長高大的身影,忽長忽短,如同他琢磨不透的心。
“信迪,你跟了我幾年了?”平淡無奇的聲音,信迪的心猛地一顫。神色凝重:“十年了,司徒先生。”
低頭,雙手垂下,恭敬無比的樣子。
若沒有司徒瑞宏就沒有今時今日的他,他是他的再生父母,亦是他要一輩子跟隨的主人。
“十年了,你應該最清楚我的脾氣。”淡淡的話如巨石砸在信迪心頭,他犯了司徒瑞宏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