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後倪慕蝶如同囚犯被圈禁了起來,除了司徒瑞宏畫出的區域,她哪都不能去。
經過這次事件倪慕蝶也不敢再離開半步,齊媽媽的生死,爹地的命運全掌控在司徒瑞宏手上,她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熟悉的家如同冰窖,溫暖的春天她卻如置隆冬深寒。美好記憶聚集的地方變成了可怕的牢籠,被摧毀的快樂腐蝕心靈。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意識轉動著手中的遙控器,五花八門節目一台又一台,她雙目呆滯,盯著電視卻魂飛天外。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她已經數不清楚了,白天她是沒有意識的木偶,夜晚她是司徒瑞宏的發泄工具。
她不知道這樣非人的日子還要能多久,她不敢不聽話,她若有一點點反抗,司徒瑞宏便會讓人鞭打齊雲霞給她看。
他很懂得折磨一個人,摧毀著她的意誌與思想,連念頭都要連根拔除。
“小姐,有位姓陳的小姐找你。”鍾心如被司徒瑞宏派來看管她,當然,對於一個囚犯她不必太客氣。
盯著屏幕的大眼轉了一圈,好一會兒思緒才從九天外飄回,喃喃重複著:“陳小姐,陳小姐……”
死寂的美目綻出光芒萬太,驚叫道:“芳芳在哪裏?”
她從精致的雕像有了靈魂,陳芳若的到訪她驚喜萬分,以至於忽略了鍾心思冷硬的表情。
急著要衝出客廳,去見陳芳若,沒走出幾步,伸出的手攔住她的去路。理智回籠,驚喜的光暈自眼底一點點褪去,她記起了自己現在囚犯的身份。
倪慕蝶的表情變化鍾心如都看在眼裏,唇邊浮現的笑是譏諷的弧度:“小姐,你現在好像不方便見客。”
話是提醒亦是警告。
一顆心往下墜,是她太傻太天真,到了這地步的她,哪還有自由可言。她是司徒瑞宏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言一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沒有他的指令,她連動一下都成了奢望。
頹然轉身跌回沙發裏,雙手換膝,蜷縮著身子,繼續方才的姿勢。
機械化的動作裏,心的血流成河,潺潺的聲音那麼響亮,悲淒,低泣著哀傷與憤慨,卻無法表現出來。
“這位陳小姐很難纏,她在門口吵嚷了很久。這裏住的都是極具修養,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這樣鬧下去,會讓人看笑話的。”鍾心如狀似自言自語,卻點燃了倪慕蝶的希望。
心怦怦直跳,刻意垂下眼睛,不讓情緒爬上臉龐,成為別人控製她的又一種利器。
倪慕蝶小小的心思又豈能瞞過鍾心如,鏡片後的不屑化成流光:“我想還是請小姐出去勸一勸陳小姐吧,她這樣大吵大鬧太失身份了。若是惹先生不高興,後果會怎樣,我真替她擔心。”
聽到鍾心如的話,倪慕蝶再也維持不了冷靜,“躥”地一下從沙發上快速彈起,衝向樓梯。
這次鍾心如沒有阻止她,雙手環胸,過份閃亮的光芒劃破鏡片。
倪慕蝶衝下樓,來到前院,陳芳若高亢的聲音濕潤了她的眼眶:“小蝶,小蝶,我知道你在家,小蝶,你出來啊。小蝶,我有急事找你,小蝶……”
鐵門內兩名保鏢伸手攔住了她,恭敬低頭:“小姐,司徒先生吩咐過,你不能出去。”
“你們讓開。”陳芳若的聲音那麼焦慮,急迫,還夾帶著口腔,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心急如焚的倪慕蝶板起臉,厲聲喝道,自有一股渾然天生的氣勢,雖然不如司徒瑞宏強大,卻令兩名保鏢麵麵相覷。
趁他們無語對話時,倪慕蝶嬌小的身子快速衝向門,動作快如風,連訓練有素的保鏢都阻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