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
“不隻是鋼琴彈得好,還是一個情聖呢!試想一下誰還能為一個女孩子放棄去英國皇家學院的機會?”
“是呀!是呀!要是我都可能做不到!想想!鋼琴大師羅嘉親自推薦的英國音樂皇家學院呀!”
“呸!他們男生就是花心!”吳若晨對其他女生笑道,“看人家朋奇,有才華又專一,哪像他們這些臭男生!花心又沒有才華!”
“嗬嗬,難道朋奇不是男生嗎?”其中一個男生笑道。
“他不是!他是神!我心中的神!”吳若晨笑看著朋奇道。
“喲!真受不了你!你不是原來超喜歡李逸俊嗎?變得真快!還說我們男生花心呢!”那個男生又笑道。
朋奇發動了車,一臉的笑平淡從容。他慢慢地開著車,突然回了頭望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海。
海也笑得雲淡風輕,隻是黑色的眸子裏閃著點點的星光。她一隻手緊緊地抓住身邊裝了半桶的汽油桶,一隻手像條調皮的毛毛蟲在朋奇的左腿上爬呀爬。
山間升騰的白煙漸漸地被甩在車後,朋奇專心的開著車平穩而又安全把一車五十多個同學帶下山來。他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同學來為自己過生日。至於生日的事,他也隻是在班裏麵無意中和海說過,沒想到班裏竟然來了一多半的人,而且還有十多個外班的並不熟悉的同學呢!
朋奇轉了頭望向海,還未開口,海便笑道:“是不是擔心帶的東西不夠吃的?”
朋奇一笑點點頭。真好,海真的開始慢慢走進自己的心裏,這讓朋奇感覺好幸福!
反正今天是開心幸福的一天!
“沒關係的!”海笑著道,“那個地方山青水秀,山腳下便是夢瞳湖的東邊湖區,那裏物產豐富,有魚有蝦,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捉到螃蟹。”
“有沒有老虎?”
“老虎?你以為是動物園呀!笨蛋!”
“應該有的,吳若晨不是去了嗎?”
“嗬嗬!”海笑得差點叉了氣,指了朋奇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原來你這家夥的嘴這麼毒!我今天算是知道了!”
“算你聰明!嗬嗬!”朋奇笑道,“好了,不要讓吳若晨聽到!我可最怕老虎了!”
“嗯,她好像挺喜歡你的。”海斜了眼看朋奇,忍住笑。
“你瞎說什麼呀!她能和你比嗎?”朋奇小聲笑道。
“你們在說什麼呢!”吳若晨突然笑著出來坐到兩人中間道,“我們在後麵無聊死了,就看你們你情我儂的,海笑得嘴都歪了,什麼開心事,也讓我們聽聽!”
海忙笑道:“好了!我們隻是說一些一會兒聚餐的事。”
“是嗎?”吳若晨壞笑著扭住海的嘴道,“你還騙我!你看看幸福的小臉都紅了!咦?這是什麼?”突然間看到海手裏的塑料桶,奪過去晃一下笑道:“是不是好吃的佐料呢?我說朋奇,你這家夥準備的可真充分呀!嗬嗬……”
“我們來唱歌吧!”一個溫柔的聲音低低地從後麵傳來。
海搶過塑料桶向後麵望去,原來是一直沉默看著窗外風景的詩釋在說話。不知怎麼的,從上車來她都沉默不語,大家在歡聲笑語,她卻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沉默而又獨孤。
“哪唱什麼歌呢?”海忙笑道,“詩釋你說吧!大家不知道呢!詩釋都自己寫歌呢!”
“是嗎?小詩好厲害!”朋奇笑道,“那就把你寫的歌唱給我們聽聽吧!”
詩釋看著窗外,嫣然一笑,低了頭。
“大家鼓掌呀!不要那麼沉默呀!”朋奇看著後視鏡喊道。
“呱呱!”一個男生首先站起鼓起掌來。接著一個連著一個的,男生女生都站起微笑著拍掌。他們眼睛齊齊望向詩釋。
詩釋美若秋月的臉上淡去陣陣的紅暈。她慢慢地站起來,衝大家點點頭笑道:“謝謝大家,既然大家這麼想聽,我就把我寫的一首《獵夏》送給大家吧。”
“好呀!聽起來名字好有意境呢!”大家都拍手叫好。
詩釋坐下來,微笑望向窗外。夏日炫目的光打在一閃而過的水麵之上。車子正不知不覺地穿過嘉水市區,那是一個廢棄了的遊樂場。依然蔚藍的遊泳池水把陽光一波波的打在不遠處的旋轉木馬上。那些旋木卻痕跡斑斑,一片過氣的慘淡。
它們也曾跟著人們盛裝起舞,不是嗎?
我想獵取一片雲彩/
為你編織一件彩色的衣裳/
你告訴我你像風一樣/
遇到雲便會迷茫/
我無法穿透你的思想/
可是我看到了你臉上的淚/
終於明白你隻需要一件普通的衣裳/
風遇到雲便會化為雨/
滿天落下都是你的憂傷/
詩釋輕聲哼唱。歌詞的詭異、曲調的飄忽,加上詩釋靈魂音樂般的哼唱,整個車裏麵突然升起一片山穀清風的味道。男生女生都靜下來,他們並沒有去看詩釋,而是轉了臉望向窗外。
車子已經開出市區去,前方便是水波映照的愛琴橋,渡過橋去便進入日光山區。那裏便是朋奇和海帶同學們大吃野餐的地方。
我決定送你一件普通的衣裳/
你卻笑著對我說你想要一件雲裳/
我迷茫的獵取一片雲彩/
為你編織一件彩色的衣裳/
你果然像風一樣/
轉眼之間不知飛向何方/
滿天落下絲絲的雨/
不知是你的快樂還是我的憂傷/
我想獵取一片雲彩/
為自己編織一件雲裳/
我抬頭望天/
天上掛滿了普通的衣裳
水波的影子打進車窗,金色的紋把詩釋的臉塗鴉成一片的輕靈。她繼續哼唱著,仿佛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作品之中。
男生女生們有的歪了頭望向窗外閃著金光的湖麵,有的互相微笑著望向對方,有的則看著詩釋輕聲地哼唱。
一時之間,整個畫麵詩意而又溫暖,仿佛秋日的月亮照進心裏一樣令人回味無窮。
“天上掛滿了普通的衣裳……”海也定定地望前方,嘴裏麵跟著詩釋輕聲哼唱。
“很美不是嗎?”身邊的朋奇輕聲說道,“很喜歡這首詩歌……”
“嗯……”海點點頭,“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裏,突然低了聲道:“朋奇!那兩個人是……”
朋奇聽海的聲音透出緊張,忙減慢速度扭頭看去,隻見在窗外明亮陽光下的柏油路上蜷縮著一個少年。他一動也不動,被蹲在他前麵的一個女生擋住了臉,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那個女生的背影就好熟悉——
“咦?那不是杜一雯嗎?”不知後麵的誰喊了一聲。
朋奇點點頭,看了一眼海。
海卻正看向窗外低聲道:“是逸俊……”
“逸俊?”朋奇低吭一聲停下車來。
大家都從車窗裏伸了頭看。海慢慢站起來,她走到站起的詩釋的身邊拍拍她道:“詩釋,沒事。你坐著,我下去看看。”
詩釋扭了臉不看窗外,可是卻把一張臉漲得通紅。她努力地想控製自己,可是卻忍不住渾身發抖。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見到了自己最愛而又得不到的男孩逸俊還是見到自己最討厭最不想見偏偏又突然見到的杜一雯?
“海!你幹嗎去?”正當海要走下車去,朋奇衝來拉住他。
“你照顧詩釋,我下去看看就上來。”海並沒有看朋奇,說了一句便走下車去。
“那個是逸俊嗎?他怎麼躺在地上?樣子好可憐呀!”看著走下去的海,車上的同學們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是呀!他怎麼回事?好像昏過去了!”
“一個星期沒有見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像個小乞丐!”
“噢!我聽說他離家出去了!”
“好好的少爺不當,當乞丐,真傻!”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海輕輕地走到杜一雯的身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逸俊輕聲道:“他怎麼了?”
一雯正專心地抓住逸俊的手,嚇了一跳,轉了頭看到海,一下子跳起來急道:“海!你來了太好了!我也不知道逸俊怎麼了!我喊他都不答應呢!我好害怕!我在星光別墅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逸俊躺在路邊……他!他可能是餓昏了!”
海並不再理一雯,而是蹲下身去,輕輕地撫撫逸俊的胸口,然後把自己的耳朵貼上去,聽了聽,點點頭一笑。
車子裏的朋奇直直地站著,黑色的眸子隱閃出點點的寒光。穿過陽光照耀的玻璃窗,海所做的一切分都清楚的看在眼裏。他麵無表情,可是仿佛每寸毛孔裏都放射出細小的箭,